皇上的目光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又若有所思的皱了皱眉,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默认了这件事。
巫妖这回是名正言顺了,她的脸上又现出了暖暖的笑容,却在伏离警告的眼神下瞬间收了回去。
众人陆续出了御书房。
尧羽眼角眉梢全是笑,那喜悦是藏也藏不住。
尧野却是一惯的温润如玉,仿佛任何开心或悲哀在他这里都淡得毫无色彩,那平静无波的面容总是挂着淡笑,却总是有着淡淡的疏离。
尧苍与尧战只是礼貌的点头就相继离开。
夏志渊最后从御书房里走出来,经过巫妖他们身边时,那阴鸷的目光毫不掩饰的落在他们身上,那本来瑟缩的肩背也瞬间拔直,他绝不会让卓儿白死!他要他们全部都为他的卓儿偿命!
尧羽忿忿的瞪着那同样瞪着他们的尚书大人,这个梁子结的彻底,不是他死也是他死!
“羽,别冲动,将刚到手的差事丢了就得不偿失了。”尧野轻轻的提醒着尧羽。
尧羽心有不甘的掉转头,四人向宫外走去。
巫妖忽然伸手摘了一片狭长的树叶,放在嘴里咿咿呀呀的吹了起来,看她自己陶醉的样子,仿佛她吹的是仙曲一般。
伏离皱起了眉头,不屑的看了兀自陶醉着的巫妖一眼,快走几步,将那三人远远的甩在后面。
尧野先是一愣,而后嘴角轻勾,眉梢轻扬,她就像是个涉世未深的小孩,时不时的会显露出她的童真。与刚才那个咄咄逼人的她相比,他更喜欢现在毫无心机的她,这样的她更接近他的小姑娘。
尧羽直接用手指堵住了耳朵,他嫌弃的叫着:“难听死了,你会不会吹啊!折磨死爷了!”
巫妖才不理会他们的反应,她的目光望着远处的天空。
不大会儿,皇宫上空呼啦啦飞过一大群乌鸦,密密麻麻、铺天盖地。
连同侍卫们在内的众人全都抬头望着这一群突如其来的不速之客。
夏志渊哼哼冷笑着,大声感叹道:“真是丧门星,人家吹奏引来金凤凰,她吹奏招来黑乌鸦!天下奇闻。”
众侍卫神色各异的望向摇头晃脑吹得起劲的巫妖,难道真是人不可貌相?
那群乌鸦哑哑的叫声盖过了巫妖的树笛声,扑拉拉眼看就要飞过众人头顶,却听巫妖的笛声猛的拔高,穿透了令人烦躁的哑哑叫声,那清脆响亮的笛声依然没什么曲调,此刻听在众人耳中却成了仙乐。
飞在夏志渊头顶上空的乌鸦在那一声突然拔高的笛声里忽然停止了鸣叫,“扑簌簌”有东西从天而降,“扑哧扑哧”纷纷落到尚书大人身上,片刻工夫,尚书大人身周三尺之内都落满了鸟粪。
众人全都目瞪口呆的望着那诡异无比的一幕,连那弥漫在空气中的强烈的气味都似闻不到了。
天下奇闻!当真是天下奇闻!这么大的地方,偏偏所有的乌鸦都将排泄物选在他一个人周围解决了,那堆在他周围的肥料足有一尺厚。
尧羽率先暴笑起来,他笑得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他还是头一次这么开心!这么解恨!谁说乌鸦是不祥之物,他就看乌鸦可爱得很!很可爱!
站在远处的伏离眯着眼睛望着这边,他的眼中闪过了野狼般洞察一切的幽光,她能驭鸟?
巫妖口中的树笛声戛然而止,她将那片叶子叼在唇边拍手笑了起来,边笑还边嘲讽着那倒霉到家的尚书大人。
“唉呦真是奇人啊!哈哈哈哈!人家百鸟朝凤,他是万鸦飞屎!别人千古流芳,他是遗臭万年!哈哈哈哈!笑死人了!真该给他照张像,留个纪念。千古奇闻啊!还不收门票。”
“照张像?”尧野一愣,她说的话怎么与他的小姑娘一样令人听不懂?难道她真的是她?尧野激动的迈了一步,想要靠近那眉飞色舞的女子。
巫妖猛然警醒,下意识的后退,嘴里打着哈哈:“啊,就是画张像,照猫画虎嘛!”
尧野脚步一顿,在那后退的脚步中冷下了心思。她不喜自己靠近。
夏志渊此刻只想找根针将那妖女的嘴巴给缝上,她这个毒妇!他若不找人将她扔进粪坑里他就不姓尚!不是,是不姓夏!
尚书大人现在是目不能视、口不能言,只能凭借耳力向巫妖他们的方向移动。他动他们也动,而且比他动得更快。过往的宫女太监都捂着鼻子远远的站着看热闹,尽管那群神鸦早就呼啸着飞远了,但竟没有一个人勇敢的上前帮忙。
在夏志渊终于一狠心在脸上抹了一把之后,众人一哄而散,而刚才叫得最欢、笑得最响的巫妖早被尧野和伏离架着走得远了。夏志渊一口浓痰窝在胸口,上不来下不去,憋了半晌才吼出一嗓子:“你们都是死人吗?给我打水来!”
立刻有人从不远处的荷花池里打上水来,“哗啦哗啦”,几大桶水下去,才还原出夏大人铁青的脸。
夏志渊本就因丧子之痛郁结于心,被这一气、一浇,回去当天就高烧不退,病倒在床上了。
巫妖被二人架着出了皇宫,心里不痛快,自然要发泄。于是,伏离她惹不起,尧野她不想惹,尧羽就成了她发泄的首选。
“尧佳人,我请你免费看了场戏,你要请我吃饭。”
尧羽此时心里舒服得很,一拍胸脯,大气地说道:“想吃什么说,爷请客!别总叫爷佳人佳人的,都说了佳人另有其人。来,叫声羽听听,远之也行。”
“羽,还不如叫小黑;远之,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