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姻听到“圣僧”两个字,嘴角的冷笑更加深切,眼眸里竟带了些疯狂的神气,恶狠狠地望着那帷幕,见明澈轻轻从里面走了出来,低头合十看不清神情,脸上挠伤却清晰可见,“殿下,这内毒贫僧也是未见,怕是很难清除”,声音淡淡里埋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绪。
“圣僧也不行?”太子皱眉扶额,忖度半晌,指着叶姻道:“圣僧,那东西在她手里,这是关系天下的事情,您看……”
明澈慢慢转过身来,望着叶姻,却见叶姻也望着他,嘴角带着冷笑,冷笑,仿佛他再逼近,她就撕碎一切给他看……
明澈眯起眼,神情一如既往的悲悯与平静,却也带着一丝丝特殊的意味,轻轻走到叶姻面前,道:“太子妃……东西不在你身上,是吗?”
“在啊,怎么会不在?”叶姻挑衅地望着明澈,道:“不在殿下岂非更睡不着觉了?”
明澈不再说话,转身道:“殿下,应该不完全在。”
“什么?”太子没反应过来,道:“什么不完全在?”抬头见叶姻一脸不屑,想起她竟然给自己下毒,心中愤恨,对身后那两个大汉使了个眼色,那两个男人同时出手,想要扭住叶姻,却忽被一股强大的柔力挡住。
“殿下……”明澈的心绪有些不稳,语气却还算镇定,紧紧粘在叶姻身前道:“太子妃还是太子妃,殿下不可妄动心绪。”
太子听了这话,冷笑道:“她当自己是太子妃,但是当不当我的是太子呢?叶姻,解药在哪里,若是不说出来,恐怕你不能活着走出这屋里了。”
“殿下,我要是走不出这屋子呢,明日东西就落在世子爷哪里,您瞧好吧。”叶姻撇了撇嘴,跟她斗,那就来吧。
太子听了这话,脸色忽然变得煞白,拍着案几道:“你不怕孤把叶家抄家灭族吗”
“我都死了,管不了那么多。”叶姻沉着脸道:“总之一句话,东西不会给你,解药在回宫之前也不会给,殿下想怎样就怎样吧。”
太子阴森森地望着叶姻,忽然一笑道:“姻儿,你不过闺阁女子,大概没见过有些手段,这一次倒是试试,你能不能受得住……” 说着,一招手,从帷幕后走出十几个彪形大汉,手里拿着鞭子枷锁等物,“刑部牢房俗称十八层地狱,保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姻儿都尝一遍,自然会什么都说了的。”微微一笑。
叶姻不答,望着那些刑具,没想到太子还是俱乐部成员,太不够高上大了,亲,这是想要那东西想疯了的节奏吗?哦,对了,她忽然明白了,若是东西现在就落在了太子手里,这个江山稳稳是太子了的,不仅燕王不足为虑,连皇上太后都要对他避让三分。
但是如果落在皇上或者太后手里,太子就要继续保住自己的位置而穷思竭虑,战战兢兢,在这样的情况下,人不疯狂枉太子啊。可是即使想到这里,叶姻也不害怕,明澈此时就挡在自己眼前,无论背后怎么吵,这个男人应该绝不会让别人伤害到自己……
果然,背后那两个男人被明澈逼退之后,十分不甘心,对望一眼,同时向叶姻出掌,明澈早有防备,把叶姻向前一拉,回身接掌,只听“碰”地一声,双方都“蹬蹬”后退,只是那两个男子是撞在了门上,明澈则喘了口气,顺势把叶姻拉到旁边的柱子上,自己站在柱子前,对太子合十道:“殿下,不可妄动。”
“怎么了?”太子见明澈对叶姻屡次相护,气得站了起来,怒斥道:“圣僧,你跟她什么关系,这么护着她,无论如何,她还是我的太子妃,我让她交出拿东西不对吗?”
“殿下,贫僧说过,那东西不完全在。”明澈重重强调“不完全”三个字。
太子这次终于有些懂了,道:“你是说……”
“是……”明澈很快点头道:“世子在船上,太子妃是友非敌,殿下不可因小失大。”
这话虽然简单,却宛如一盆凉水,把太子发热的头脑终于浇醒了些,对啊,邵颐还在船上,这可是生死大敌,自己再怎样也跟皇上太后没有太多纷争,不过是怕他们撤了自己而已,与燕王可是不死不休的……
“圣僧的意思,她不会把东西完全放在自己身上,是吗?”太子醒悟过来,说话终于理智了。
“是。”明澈听太子声音恢复常态,也暗自吁了口气,太子与叶姻闹起来怕是他最不想看到的局面。
“姻儿,圣僧说得对不对呢?”太子还是有些不确定,透过明澈的肩头,望向了叶姻。
叶姻其实很想说“不是,在我身上呢。”然后让明澈与太子的人打个你死我活,不可开交,可是望着他微微颤抖的背影,那断断续续的呼息,终于可耻的心软了,点头道:“是。”
太子听了这话,怔忪许久,点头道:“好,我知道你是个聪明的,果然是个聪明的。”说着,大踏步走回座位,摆了摆手,那些人又隐匿不见。
“姻儿……”太子笑得阳光灿烂道:“那东西给太后最好。”
叶姻撇了撇嘴道:“我自有主张,殿下不用瞎操心了。”
太子脸色微变,沉吟了下道:“我知道你是个明理的,无论怎样不会投靠燕王哪里。”
叶姻没说话,她知道这是太子心里没底,一而再,再而三地试探她,可她没兴趣应对这些心机,说实话现在很烦,看见明澈就烦,看着太子更烦。
太子见叶姻那摸样,知道自己得罪她狠了,忽然有些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