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之后,沙吾提已经成为海都手下的得力干将,武功也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但是武圣的嘱咐他一天也没忘记,也没有一天不在寻找着我家主人和艾米。终于在小主人过完五岁生日的时候,他带着很多士兵杀来了。见艾米已经为主人生下一子,他痛断肝肠,非要亲手杀了主人替武圣报仇。两个人就在我家的院子里比武,主人自然不是他的对手,眼看就要命丧掌下,就在千钧一发之际艾米扑过来,替我家主人挡下致命的一掌。沙吾提懊恼不已,想不到居然会失手打死自己最爱的人,艾米临死前对他说,‘孩子太小,再等十年,他长大了,你再来报仇吧,圣书你可以带走,但是请你再饶他十年。’
尽管沙吾提很想杀了我家主人,但他深爱着艾米,一时心软就答应下来,于是便带着圣书离开了。主人此刻也幡然悔悟,其实艾米是个世间少有的奇女子,她为了自己,不惜背叛父亲,不惜牺牲生命,主人的心就算是铁做的,此刻也已经熔化。他抱着艾米的尸体,哭了一晚上,这么多年以来,我从未见过主人流泪,就算是断了手的那次,他也不曾掉过一滴眼泪,但是这一次,他哭得好伤心啊。”
众人听到这,都觉得艾米真是太可怜了,无不扼腕叹息,就连秦万东也紧皱着眉头,一言不发。
李谦继续说道:“主人一直哭着,最后眼泪将艾米的衣服也浸透了。他从却从艾米的湿透的衣服里又发现了那本圣书,原来沙吾提带走的是一本,而真正的圣书还在艾米身上。而且眼泪浸湿的地方,隐隐现出字迹,主人将泪水在上面涂匀,见书上写着:如果有一天,我的英雄肯为我流泪,那这本圣书就属于他了。
主人用同样的方法,在后面一页也涂上眼泪。泪水经过的地方,便现出一张经脉图,注明着穴道和运气走向。是一本真正的内功秘籍,他梦寐以求的圣书……终于到手了!”
陆崖道:“可惜沐夫人却枉死。也许她写下那行字的目的,就是想知道沐前辈究竟是爱她多一些,还是爱这本秘籍多一些吧。”
李谦道:“也许是吧。她可能不希望主人只是为了秘籍才娶她。所以一直藏着这个秘密,希望有一天主人真正理解她,爱上她的时候才拿出来。”
火云道:“哎,真是多情自古伤离别。若沐前辈早一日体会到夫人的苦心,又或者夫人不那么执着,就不会有这一幕悲剧了。”
秦万东频频点头,觉得说得有理。
若水却道:“那恐怕会是更大的悲剧吧?”
火云“哦”了一声问道:“这话怎么说?”
若水道:“试想,艾米如果直接把圣书交给沐晚秋。那他最后还会在乎她吗?恐怕只是把她当作利用的工具而已,虽然在故事里艾米死了。但是临死前却得到了丈夫的真爱,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秦万东道:“你们这些女子,只想着那些情情爱爱,怎么知道男人心中的海阔天空?”
若水“呸”了一声,骂道:“滚一边去,如果连珍惜相爱的人都做不到,还提什么海阔天空?即使是男人,也不该只想着自己的抱负,应该为老婆、孩子着想才对,难怪你到现在还是光棍一条。”
秦万东满脸通红,被若水抢白几句,竟说不出话来。
陆崖叹道:“世间的事就是难以完美,虽然得到了可以称霸武林的至宝,却因此死去了挚爱的妻子,孰轻孰重很难衡量,其间取舍只能说是当局者迷了。恐怕不到最后,沐晚秋前辈也不会发现对他来说真正重要的东西是什么吧?”
李谦道:“陆少侠果然有慧根,我家主人自那之后伤心欲绝,终日茶饭不思,只盼望沙吾提早日到来,可以与艾米在地下相见。我知道这样不是办法,就劝说主人,‘女主人为了你甘心舍弃性命,无非是希望你学会了圣书上的武功,早日报仇雪恨,再者小主人年纪尚幼,总不能叫他成为孤儿。’这样的话我不知道说了多少遍,总算最后主人重新振作起来,将圣书上的武功完全学会。其间,我几次劝他离开险地,免得沙吾提再来,他却说什么也不肯了,只和我说:‘他早一日来,我便早一日了却心愿,你别再劝我了。’
我每天担惊受怕,睡不好觉,可主人既然要与沙吾提决战,我也只好奉陪。连主人也不曾想到的是,沙吾提对艾米竟是言听计从,果然一去就再未复返。我渐渐也就放下心了,而且主人也收我做了徒弟,将一些修习内力的方法传给了我,可我又没什么武功底子,空有一身的内力,却只学会一招‘风卷残云’,真是可笑得很,只是主人认为是武功害了他的艾米,故此从不传授半点武功给少主人。就这样,我们三人在大漠一住就是十五年,那也是艾米死后的第十个年头,沙吾提如期而至,但他却再也不是主人的对手。这才知道,艾米当初给他的圣书是假的,他向主人讨要,主人却说:‘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圣书已经没有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圣书呢?”张道真忍不住问道。
李谦微微一笑,道:“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那本书主人没有带回中原。”
张道真道:“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难不成那本书被放到武圣的卧室里?但是又为什么说没有了呢?”
若水道:“问那么多干什么,人家以为你想要那本书呢。”
张道真大笑道:“似这样的武林秘籍,凡是习武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