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桃将手中毒蛇往地上一摔,怒道:“你始终忘不了那个贱人是吗?艾米已经死了!”说罢竟转身离去。
沙吾提叹了口气,也不去追赶,转身对尹兰道:“我可以不杀你的崖哥哥,不过我先拔掉他一根头发,当然你也可以叫陈一华拔掉公主的一根头发。若真是如此,我就掰断陆崖的一只胳膊,你也掰断公主的一只胳膊,然后是另一只,然后是双脚,双腿。我自然不能取他的性命,否则你杀了公主,那我也无法和王爷交代,如果你能和我一样做得到,我就把你的宝贝还给你。”
他说得很慢,语调也很轻柔,尹兰听得却是胆战心惊。果然沙吾提轻轻拔去陆崖的一根头发,面带微笑地看着尹兰。
尹兰呼吸都有些急促,却还不甘心,表面上故作平静,咬了咬牙对陈一华道:“大哥,他拔掉陆崖一根头发,你就拔掉公主的全部头发。”
陈一华一听左右为难,付二探也傻了眼,“这……不太合适吧,老四的胳膊……。”
“拔!”尹兰几乎是喊出来。
沙吾提也未曾想到这尹兰外表柔弱内里竟如此刚毅,暗自犹豫,难道我猜得不对?虽然心里这样想着,左手却已经作势揪住陆崖的一只胳膊。
“别拔!”尹兰见吓不住他,连忙喊道:“好吧,我输了。放人!”
众人如释重负,连沙吾提自己也是捏了一把冷汗,暗叫好险,笑道:“若是这尹姑娘真的不顾陆崖的这条胳膊,叫陈一华将明月公主的胳膊扭断,那认输的可就得是我自己啦。”他心中也不得不佩服尹兰的镇定自若,但她毕竟是是个多情的女子,终归不忍叫心上人受到一点伤害的。
尹兰轻声叹息一声,怪自己还是不敢冒险。
陈一华大笑道:“幸亏公主是……是倒着放进去的。要……要不然,我下……下手太快可……可就糟糕了。”
明月公主从缸内出来,怒气冲冲看了眼陈一华,“那我还要谢谢你了。”把脚一跺。飞也似地走了。
沙吾提道:“今日多谢尹姑娘成全了,还望明天一早到王府一叙。”说完把陆崖夹在腋下,几个起落便不见踪影。
乔一桥道:“多有得罪,师父这么做无非是怕你不肯施以援手,还望见谅。”
尹兰默不作声,翠竹却无法沉得住气,怒道:“尹兰已经答应了会去救人,你们却还出这等下作的手段,真是卑鄙。”
乔一桥叹了口气,“明日请早!”说罢也转身离去。
幽兰拽了下尹兰的衣角。问道:“尹姑娘,现在怎么办才好,真想不到……”
尹兰心头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时也没了主意,陆崖被掳走。现在己方非常被动,恐怕就算沐春风到来,也要受制于沙吾提,怪就怪自己太沉不住气了。但现在这些人都依靠着自己,绝不能叫她们知道自己也没有办法,否则局势更加不利,自己也不能露出一丝一毫的不安。想到这,尹兰笑了笑,“没什么大不了的,沙吾提不敢把崖哥哥如何。现在最重要的是把你们的伤治一治。”
尹兰果然医术高明,片刻功夫,接骨。敷药,几个受伤之人均已无大碍,尹兰这才道:“大家先回帐篷休息,明日一早我自有安排。”
送走众人,尹兰顿觉落寞。帐篷顶棚和大门都已经被毁,丈夫又被人抢走,夜风吹动着破损的帆布,簌簌作响,她独自坐在地毡上,好不凄凉。好想大哭一场,却又不能。整整一夜,尹兰未曾合眼,一边担心着陆崖的安危,一边思量着明日的对策,不知不觉金乌初升,已经是第二日的清晨。
翠竹和幽兰自也是夜不能寐,天刚一亮,便来到尹兰的寝帐,急急问道:“怎么样了?有主意了吗?”
尹兰面容憔悴,双眼通红,见二女相问,便道:“没事的,我们先去王府看看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翠竹道:“还说没事,你是不是一点办法也没有?我倒有个主意!”
尹兰奇道:“什么主意?”
翠竹道:“还去什么王府?我们直接劫了大牢,把崖哥哥救出来,再找到主人,向克里木借上几匹快马,逃回中原便是。”
尹兰摇摇头,没说话,幽兰在一旁道:“妹子别胡说,你若真有劫狱的本事崖哥哥也不至于被人抢走,再说我们也不知道崖哥哥和主人关在哪里啊。”
翠竹道:“那你说有什么办法?我们这里能打的就陈一华和付二探,两人联手未必打不过沙吾提。”
尹兰眼睛一亮,站起身来道:“沙吾提是一定打不过的,但是我看有一个人能制住沙吾提。”
幽兰道:“是不是贾步平?”
尹兰摇摇头,道:“不是他,再说时间紧迫,我们也找不到他。”
幽兰不解地问道:“天下几大高手……除了贾步平就只有辛大侠或许能是沙吾提的对手了,张珪或许也可以,可这些人都远在千里之外啊。”
尹兰道:“我没说要打架啊,制服沙吾提也不一定用武功啊,比他还厉害的自然是他效力的亲王——海都啊。”
翠竹道:“话虽不假,但海都怎么会帮我们说话呢?”
尹兰道:“这个我有办法,但是还要看那傻小子的造化了。快叫大哥、二哥都出来!”
不多时,翠竹将陈一华叫了过来,陈一华昨夜劳累,脸还未来得及洗,头发也是蓬松散乱,模样颇为邋遢,尹兰见状一皱眉,道:“大哥,赶快好好打扮打扮。”
陈一华睡眼惺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