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世杰说了声:“做的好。”
杨钦虎接着道:“末将在密道发现了尹姑娘和这位壮士,请太傅定夺。”
张世杰看了看陆崖,问道:“这位小兄弟是……”
尹兰在他耳边说了几句。
张世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惊呼:“哦?!”快步走到陆崖面前,一把拉住陆崖的手,上下左右把陆崖看了个遍,陆崖被看得浑身不自在。
接着张世杰大笑道:“像啊,太像了,崖儿,真没想到你还活着,你可还记得老夫啊?十年不见你怎么熬过来的?那夜之后你去了哪里?我和陆丞相派了好多人去找你,都没找到啊,都以为你不在人世了,真想不到今日还有再见的一天……你今年多大了?”
张世杰知道陆崖没死竟然兴奋得有些失态了,当年他和陆秀夫为救赵?m亏欠这个孩子的太多了,一直以来是他心中的一个死结,如今见到他仍在人间如何能不激动,因此一下子问了许多问题,叫陆崖也不知道先回答哪个好。
尹兰也很久没见张世杰如此开心,便对陆崖说道:“真是故人相见啊,还不叩拜我义父?”
陆崖如梦初醒,躬身施礼:“张伯伯,晚辈也很想念张伯伯。”
张世杰连忙扶住:“不必多礼,不必多礼,好孩子,你懂事多了,我最后一次见你时,你还是个小娃娃呢。当年崖山一别……”说到这眼泪居然在眼眶中打转。
陆崖也受到影响,虽然与张世杰谈不上有感情,可十年之后见到故人,多少有亲切之感,也忍不住落下泪来。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想到过往种种,叫他怎能不心酸?
“张伯伯,我爹……他还在吗?”
张世杰用衣袖搌了搌眼泪道:“在,你爹还在啊。不过他不在岛上,等过些时候我便安排你们一家团聚。”
陆崖心中凄楚,眼泪又流了下来,心中暗想,娘死了,恐怕再也不能一家团聚了。
张世杰只道他是太过激动,也不在意:“崖儿啊,等下你我秉烛夜谈,把你这些年的遭遇都讲给张伯伯。”
陆崖点头称是,张世杰又把陆崖介绍给在场百官,众人无不称奇,均拍手祝贺。
张世杰又对百官道:“从今以后陆秀夫之子陆崖也是我抗元义士中的一员,我代皇上封你为,封你为……”
张世杰正在沉吟给陆崖一个什么官好,陆崖则道:“张伯伯,小侄不想要什么官,况且此事也要禀报家师才好。”
张世杰还未说话,尹兰一旁则说道:“爹,你好不晓事啊,陆崖刚到这里,还是叫他先休息休息吧。”
张世杰道:“没规没距,这里是什么地方?等下再和你算账。”接着对陆崖说道:“你父亲尚在,他乃是大宋丞相,你如今已经长大成人,如何能不做大宋的官员,何必都听你师父的?你师父又是何许人也?”
尹兰道:“他师父是江南大侠辛不平,很有名气的。”
尹兰见张世杰封赏陆崖自然代陆崖高兴。可陆崖心中却觉得不太妥当。
张世杰哦了一声,道:“想不到你竟是辛大侠的高徒呢,既然如此可封你个镇殿将军。”
陆崖赶紧拒绝道:“张伯伯不可,家师若不答应,我无法担当这个职务,况且小侄初来乍到,寸功皆无,如何能当什么将军?”
张世杰还要说话,一旁杨钦虎说道:“太傅,陆小兄弟所言不差,加入我们义军的都要有投名状,他寸功未立恐怕不宜当此要职。”
张世杰“嗯?”了一声,道:“他是陆丞相之子,纳什么投名状,生来就是自己人。”
杨钦虎又道:“不然,陆丞相现在在大都,他身份未必清楚,况且如果草率将他加官进爵,恐怕人心不服啊。”
张世杰怒道:“我说的话,谁敢不服?”
陆崖想起当年父亲曾说过,张世杰飞扬跋扈甚是专权,可大家同为大宋效力,也不计较许多,如今听他口气果然如此,便道:“张伯伯,杨庄主所言极是,我实不该当此大任,况且我无心为官……还是算了吧。”
张世杰摇摇头,沉吟片刻,这才道:“好吧,那你也纳个投名状吧。”
陆崖问道:“什么是投名状?”
杨钦虎道:“随便杀个鞑子,然后留下‘杀人者陆崖’就可以。”
陆崖心中为难,他生来不愿杀生,义军虽然杀的是蒙古人,可这等无故杀人的做法与那些杀人的元兵又有什么分别,分明是绿林强盗的行径,便闭口不言,不说答应也不说不答应。
张世杰见他犹豫,便道:“其实这也是为了保证我们之中不会有背叛之人,斩断归路。”
陆崖还在踌躇,尹兰说道:“杀个鞑子也没什么了不起,你之前不也射死了那个黑头领吗?这不也算是杀了鞑子了吗?”
陆崖知道她指的是黑山,“当时是实在没有办法了。”
张世杰闻听大喜:“可有留下姓名?”
陆崖摇摇头,“当时情况危急,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
杨钦虎道:“之前的不算,现在才开始,这样吧,伯颜、桑哥均来到苏杭一带,这几日我们把苏州闹得不轻,你便埋伏在官道两侧,如果有机会看到少量的鞑子兵或者外出的蒙古贱民,便杀他一两个回来,到时也算立了功,便可当个镇殿将军了。”
陆崖道:“我实在不愿意做什么将军……”
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