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坤虽然在林中疾奔,周围的一切动静却没有丝毫逃过他的耳目。离山谷越来越近了,薛坤减慢了速度,小心的前进着,不断利用树木和石头隐藏自己的踪迹。在离山谷一里多时,一块凹地里细微的声音传到薛坤耳朵里,他小心翼翼的靠了过去。在一棵树后探头观察,却见几名身着帝*盔甲的士卒伏在那里轻声的交谈着,原来竟是探路的另几人。
薛坤闪身跃去。伏着的士卒立即发现了身后的异响,纷纷转过身来,“咻咻!”两支羽箭向薛坤射来。薛坤闪身避开闪电飞来的羽箭,低喝道:“是我!”另外几名士卒刚欲射出箭矢,听到这声音堪堪止住。如果薛坤出声慢了一线,此刻恐怕已经成了箭下冤魂。众人见是校尉大人均松了一口气,收好弓箭,继续伏身察看敌情。
薛坤轻轻走过去,伏在最左一人身边,探出头向前望去。看到前面的情形不由吸了口气,山谷前的木墙初具规模,临时堆砌的木墙已近一人高,木墙后面已经形成一块空地,不断有木材被运来。谷口的蒙古士卒大约六十人左右,其中一半人正举弓对准谷口,看来蒙古人是想瓮中捉鳖。
薛坤一边观察,一边和身旁的士卒轻声交流着。原来这几人也在不久前回来,但谷口已经被蒙古人封锁,各人均小心的在四周侦察,慢慢的汇在了一起。众人均对眼前的困局一筹莫展,众人的箭囊中都只剩下几只箭矢,就算是蒙古人站着让他们射,也只能造成极小的伤害,但是现在校尉大人回来了,众人也都有了主心骨。薛坤解下四个箭囊让众人分了,皱着眉头苦苦思索解救之计。谷里的兄弟们恐怕已经箭矢用尽了,就算箭矢充足,一待蒙古人的木墙筑成,也将再难冲出来。所以必须在蒙古人筑成木墙之前,打乱他们的布置,给谷里众人突围创造机会。
薛坤思索良久,终于考虑到一法,虽然成功的可能极低,但总得尽力一试。当下招拢其余几人,轻声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众人均惊讶的望着薛坤。
“现在情况危急,若再拖延只会空留悔恨,大家就放手一搏吧,兴许还有一点机会!”薛坤一脸自信的向众人说道。其实他自己心里也没底,但他是校尉,是他们的主心骨,必须脸上要装出极有把握的表情,让士卒们均感染到必胜的信心。
“好,放手一搏!”几人被薛坤的自信感染,重重的点头说道。
“好,大家注意我的信号!”薛坤低声说道,向谷口深深的望了一眼,闪身跃入林中,片刻便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咔咔嚓嚓”的轰隆声中,一棵树木被蒙古士卒砍倒。“卟卟!”处于边缘的两名蒙古士卒几乎同时中箭,伴着身旁的树木同时倒地。
箭矢不断从林中飞出,等蒙古士卒发现异状时,已有六名蒙古士卒被射倒。在一名十夫长的带领下,十余名蒙古士卒向射箭方向扑来。“咻!”领头的十夫长被一箭洞穿喉咙,瞪大着眼睛仰面朝天直挺挺的倒了下去。身后的蒙古士卒顿时被震慑住,纷纷寻找地形掩藏自己。
又有两名十夫长跑了过来,领着士卒们大喊着冲了上去。“卟!”又一箭射中其中一名十夫长,羽箭射中他的胸膛,直没入羽。另一名十夫长显然慌了起来,闪到众人后面,不断催促士卒向前。“卟!”十夫长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左肋插入的羽箭,努力想转身寻找是谁射出的这一箭,刚转到一半,身体却再也支撑不住,带着巨大的疑问轰然倒地。
连续被射杀三名十夫长后,几十名蒙古士卒不敢再做任何异动,当下仆身倒地,眼睛却不住的四处搜寻。这边的异状终于惊动了守在谷口的百夫长,略作思考,百夫长当即命令一名年长的十夫长在这里接替自己指挥,带着几名蒙古士卒赶了过来。蒙古士卒的喊杀声在树林中不断回荡,砍树筑墙的蒙古士卒也停止了动作,紧张的观望着这边的情况。射杀三名十夫长后,神秘的敌人却失去了声息,仿佛这三箭是凭空而来一般。
领队的百夫长稍作犹豫,立即命令蒙古士卒五人一组,散开向林中搜寻。随着几十名士卒的身影消失在林中,谷口一时竟陷入了诡异的宁静之中,剩余蒙古士卒静静的等待着结果。战场上最令人恐惧的不是敌人的强大,而是对敌人的无知。
几十名士卒进入林中不久,士卒死前凄厉的惨叫声不断传来,进入林中的士卒开始不断的退回到谷口。一组回来了,两组回来了,开始回来的两个小组均是只有四人逃回,惨叫声继续在林中响起,到了后来,有一个小组经受不住精神上的折磨,完整却慌张的逃了回来。谷口原来伐木筑墙的蒙古士卒立即拿起自己的武器,慢慢聚在一起警戒起来。
百夫长大怒,手拿强弓率领几人也进入树林,不断有蒙古士卒的尸体被发现,由于一直没有发现敌人的身影,百夫长逐渐开始烦躁起来。“咻!”一箭从百夫长的左边射来,百夫长不慌不忙跳开,“哧!”射来的箭矢深深的插入旁边的树木中,箭尾犹自不停的摇晃。百夫长搭弓飞速的向箭矢飞来的方向射出一箭,等了一会,看到没有任何动静,百夫长带人向箭去的方向查看。“咻!”一箭从后面直飞而来,直透百夫长的大腿,百夫长低头看了看大腿上冒出的箭尖,咬牙想要转身查看,但剧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