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迷蒙婉转,跌落进黑色的河水里,软软的月光很快便浮出水面,倒影出缠绵的身影。
沐小木被湛然锁在怀里,脑袋被他按向自己,侧开的鼻尖交换着彼此的呼吸,一时间又是甜蜜又是委屈。
那舌、尖在她口中游走,掠夺着她的一切,宛若往常那般不讲道理。心头密密麻麻浮出点点难受,正要挣脱,他却忽然温柔起来,那样的温柔带着一些小心翼翼,竟令她升起几分心酸。
她用手掌去推他的胸口,想要别开脑袋躲开他的钳制,他似是恼怒她的抗拒,蓦然加重了几分力道。舌尖被他牵扯的微微发麻,他的吻带上了惩罚性的粗、暴。空气被他掠夺一空,沐小木神智愈发模糊,她蓦然一使劲,咬上了他的舌尖。
一骨子血腥气弥漫而出,湛然吃痛,闷哼一声便捂着口、舌松开了她。沐小木由于湿了水,在略有些凉的夜色里微微发抖。她看着湛然愤怒的眼睛,道:“我不过就是一个宠物,湛大人这般欺负一个宠物做什么。”
湛然似是还在痛,只捂着嘴唇不动声色的盯着她,并未开口说话。
沐小木心里气恼,只觉得有趣,好玩,像一只宠物,就可以这样挑逗自己么?那么假以时日,自己这个宠物不好玩了,他是不是会再去寻找另一只宠物?没听说过主人同宠物还一生一世一双人的,那么他全身而退,自己又算什么呢?湛大人喜怒无常,做事全凭自己高兴,可是自己就一根肠子,一种喜怒,到时候伤痕累累,又该如何?
湛然伸出手,想去拉越退越远的沐小木,沐小木侧过身子躲开,道:“大人是不是拿我当宠物?”
湛然手指停在空中,蓦然昂起下巴笑了,那笑容又讽刺又凉薄,“是,又怎样?”
沐小木心口一沉,酸意便冲上鼻端和眼眶,眼前渐渐变得模糊,意识一转,失了防备,便被湛然一把抓住了手臂,利落的拖进了怀里。
“我就喜欢宠物。”湛然恶狠狠的说完,便再度咬上她的唇瓣,口腔里的血腥气窜进了沐小木的口中,与她再无分离。
沐小木被他扯进怀里的时候意识已经渐渐远去,她只觉得脑袋愈来愈痛,身子愈来愈不听话,模模糊糊之际便感受到他冰凉的亲吻。同前一次一样,不容拒绝,强横又温柔。
他说的那句话沐小木听不真切,只在失去意识之前隐隐听到“宠物”二字,她不由有些难过。
果然,她永远就是个宠物啊。
鸟雀的脆鸣吵醒了赖床的沐小木,她眨了眨眼睛,才适应了晨时不甚浓烈的光线。
懒懒散散的穿上衣服,随手将簪子别在头上,松松的挽了一个髻,便套上靴子走去前院打水洗脸。
刚推开门,便吓了一跳。
只见院子里前些日子移栽来的杏树已经活了。白中透粉的花瓣连绵似海,纷纷扬扬的落下枝头。
而树下的男人眉眼英俊而安详,他坐在轮椅上,膝上盖了一条薄薄的绒毯,手里卷了本泛黄的册子凝神看着。发丝被风微微带动,沾染了几瓣调皮的杏花。
晨光里他的侧脸干净而温润,似是任何纷扰在他面前都会化为无形。
这些人中,大抵只有他,才能让人不忍出声打扰吧。沐小木一时看的有些痴,直到他忽然抬头,对上她呆滞的眼,才回过神来。
“醒了?”他抿起嘴角,笑容恬淡而毫无侵略性,不似湛大人,一笑就令人觉得锋芒毕露。
“恩啊。”沐小木走到他面前,挠了挠脑袋,道,“你怎么会在我家?”
“你昨夜宿醉,我有些担心,便来看看你。”阮糖将册子收起来,搁在膝上。
“哦。”沐小木的记忆已经自动删除了昨夜,又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她摇摇头,道,“不说这个了,你吃过了没,饿不饿?”
“还未曾吃过。”
“那你等着,我去买些吃的。”沐小木说完就准备往门口走。
“等等。”阮糖招招手,示意沐小木俯□来。
沐小木不名就理的低下脑袋靠近他,阮糖无奈的笑了笑,伸手取下了她的簪子,忽而被她散开来的青丝恍了眼,一时有些发怔。
竟已经长的这般大了,他们竟然错过了这么久的时光。
“怎么了?”沐小木歪过脑袋去看他。
“簪子插歪了,真是马虎。”阮糖将她往下一拉,沐小木便顺势蹲在他脚下,阮糖便像当年在白鹿书院一般,重复着做了千百次的事,帮她理顺了发丝,细心的把簪子重新插、进发间。
……
沐小木再度回去办公的时候受到了大家诡秘的注目礼,毕竟沐小御史似乎是个极其神秘的人物,旷工请假几乎是家常便饭,奈何林大人毫不在意,而湛大人更是宠她宠的令人发指。
沐小木被诡秘的目光盯的浑身不自在,这便偷偷跑去礼部放松心情,不想不但在礼部找着了苏默,还找到了偷懒嗑瓜子的林贤,只是施亦不知道风风火火跑去哪儿了。
“林大人,你竟躲在这儿偷懒。”沐小木拉过一只板凳,摸了几颗瓜子,便坐了下来。
“此言差异。”林贤将瓜子壳整齐的码在桌子上,翻了个白眼道,“你请假的日子,我可没少辛苦,如今你活蹦乱跳了,自然要还还债么。”
“多谢大人体恤。”沐小木无奈道,看林大人一身懒骨,就知道这几日压根什么事儿都没做。
“哎呀。”施亦的声音忽然从门外飘了进来,不一会儿,便见他猛然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