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姑娘。”林喻刚为玉蓝鸢擦完身子,见陆央儿走进来,便端着铜盆迎了上去。
“我又想了几种法子,来试试看是否可行。”陆央儿仍旧是带着黑纱斗笠,使人看不清面容。她手里拿着一个篮子,上面盖着一块蓝布,看不清里面是什么。
林喻眼里闪过一丝迟疑,陆央儿隔几日便会想出几个法子来,但是都不见有效,有次甚至把玉蓝鸢弄得全身乌黑,几近断气。这让她动摇了靠陆央儿救玉蓝鸢的想法,但是……除了陆央儿又着实想不出有谁可以救玉蓝鸢,她端着铜盆站在那里,脑子里的想法百转千回。
陆央儿也不说话,只是提着篮子站在哪里,由于带着黑纱斗笠,脸上是什么表情也看不分明。玉蓝鸢中的蛊太多而且复杂,她虽说是“五毒教”圣女,但是要是找不出玉蓝鸢中的本蛊是什么,就算大罗金仙也救不得她。她前几次想出的解蛊法子其实对玉蓝鸢确实有效,但是也让她发现,玉蓝鸢身上除了变异的“食馋蛊”以外,还有其他好几种蛊,以至于她都不知道玉蓝鸢到底是先中的哪一种蛊,只好一种一种的解,当然这些她并没有告诉林喻他们。
林喻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让出了路,看着陆央儿进去关上了门,林喻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希望这次的方法可以有效,她端着铜盆在门口站了一阵子,见里面没什么动静便端着铜盆走了。
燕落晓回来后便被林青婉拉到了房里。
“青婉,这么急找我什么事啊?”燕落晓理了理被林青婉拉乱的衣服,疑惑的问道。
“公主那个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林青婉也不理会燕落晓对她行为的不满,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
“你也知道这事?”
“你出去问问,这长安城里有几个人不知道这事。”林青婉翻了个白眼,走到床边坐下,捏着自己的一缕发丝,“诶,司徒敬有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么?”
燕落晓也坐过去坐到林青婉旁边,伸手揽了她的肩道:“司徒也没说什么,不要听信坊间的传言。”
“那就是公主没有遇刺?”
“也不是。”燕落晓实在不知道怎么说,“公主是遇刺了没错,但是没什么大碍。”
林青婉回头若有所思的看了燕落晓一眼,道:“这些事情不可告诉喻儿,就算她来问也只说是普通的刺杀。免得她除了操心蓝鸢妹妹还得操心朝里的那些个勾心斗角。”
燕落晓收回揽着林青婉的手,悻悻的说道:“没见你这么关心我。”
林青婉听了这话不由得一乐,回过身搂着燕落晓的脖子闻了闻道:“哟哟哟,怎么这么大一股子酸味儿啊?是谁家的醋坛子翻啦?”
燕落晓白她一眼,瘪着嘴没说话。
“哎哟,我的小祖宗,这种醋你也吃啊?”见她不理睬自己,林青婉真是又气又乐,平日里自己同别人调笑,也不见这呆子说句什么,怎么今天不知道那根筋搭错了,还吃起自家妹妹的醋来。
“我这几日也是早出晚归,没见你说句体贴关心的话。”燕落晓也明白自己这完全是无理取闹,但心里就是没来由的堵得慌,林青婉是她来到这个世界遇到的第一个人,虽然初遇并不美丽,甚至自己差点成为这女人的刀下冤魂,但是就像刚生下来的动物把自己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生物当作妈妈一样,她虽说不把林青婉当成妈,但也觉得林青婉有义务对自己负责,所以林青婉现在处处以林喻为先,让她觉得很不爽,非常不爽。
“我说都多大的人了,还耍小孩子脾气呢?”见燕落晓仍旧是不理自己,林青婉搂着燕落晓的脖子左摇右晃的撒着娇,“好嘛好嘛,算是我错了好不好?我给你赔不是还不行吗!哎呀,别不理人嘛!”
“好了,我和你开玩笑的。”燕落晓也知道自己吃林喻的醋着实是可笑,在心里鄙视了下自己乱吃飞醋的行为,拍了拍林青婉的手,说道。
“那我做点心给你吃好不好?”林青婉似乎察觉到了燕落晓内心的小小不开心,于是揉了揉燕落晓的耳朵,柔声说道。
“嗯。”感受到爱人的宠溺,燕落晓心里那点小别扭也瞬间消失了,笑着点点头。
陆央儿看着躺在床上的露出痛苦表情的玉蓝鸢,此时她全身赤/裸,头顶上冒着阵阵白烟,她的脖子上赫然盘着一条蓝色的小蛇,仔细一看这蛇却和平日里见的蛇不同,它的脑袋没有眼睛和嘴巴,而是生着一个大大的吸盘,此时正吸附在玉蓝鸢的脖子上。陆央儿在玉蓝鸢的脑门和腹部各插了一根金针,凝神观察着小蛇和金针的变化。
只见玉蓝鸢头上的白烟越来越多,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痛苦,而吸附在玉蓝鸢脖子上的蓝色小蛇从头开始一点一点的变成了红色。当红色过了小蛇整个头部的时候,陆央儿在玉蓝鸢的手腕处各自扎了一根金针,当红色过了小蛇的腹部,她又在玉蓝鸢的手肘处各插了一根金针,当小蛇整条变成红色后,她迅速的在小蛇吸盘两边插下两根金针,然后伸手点了玉蓝鸢肩膀处的两处穴道,然后捏住小蛇的七寸把小蛇提了起来,从篮子里拿出一个空的蛊盅将小蛇放了进去。
陆央儿俯身看了看刚刚小蛇吸附的地方,哪里有一个圆圆的印子,印子上面生了一层毛茸茸的黑色绒毛,陆央儿皱眉看了一阵,然后从袖子里取出一个黑色小瓶子,打开盖子腾出里面白色的粉末在绒毛上,粉末一碰到绒毛随即发出滋滋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