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吉安从茶肆回到家里以后,便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他现在心里一片混乱,到底该不该相信那个人所说的话揭穿司徒敬的真实身份呢?如果那个人说的不是真的,那不是……但是如果是真的,他又怎么才能让别人相信他的话呢?他看了看放在桌上那人给他的东西,回想起在茶肆里那人所说的话。
“到时候你只要把这个东西亮出来,司徒敬自己便会承认。”那人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
“这个玉佩真的有那么神奇吗?”钱吉安拿起桌上的玉佩自言自语道。
这是一块通体泛红的玉佩,但是如果仔细看会发现里面有一丝黑线,只要把它握在手里,人体的温度传到玉佩上面,里面的黑线便会不断扩大直到将整块玉佩变黑。
“真是一块宝玉啊。”钱吉安看着慢慢变黑的玉佩忍不住感慨道。
不过他还是有些不放心,回想起司徒敬为了救延平而用手硬生生握住三皇子刺向延平的剑时的神情,他无论如何也不相信这样一个肯不顾自己性命也要救延平的人会害她。他刚刚下定的决心似乎有一丝动摇,但是他转念一想,如果是演戏呢?没错,一定是这样,只有这样司徒敬才能完全取得延平的信任!
“司徒敬她一定是在演戏!”他想到每次延平提到或者看到司徒敬时的神情,不由得捏紧了拳头,“司徒敬,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欺骗公主的感情!所以你别怪我,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公主。”
转眼到了延平举行登基大典的日子,不知道为什么司徒敬这两天老觉得心里不舒服,隐约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她站在花园里看着因为季节而掉落了树叶的一棵枯树发呆。
“驸马。”如歌看见司徒敬站在花园里对着一棵已经掉光树叶的枯树发呆,便走了过去,“公主的登基大典马上就要开始了,驸马怎么还在此处?”
“是如歌呀。”司徒敬没有回答如歌的问题,反而是指着那颗枯树说道,“你看,这棵树已经枯死了。”
“想来是这几天宫里的人忙着先皇的大葬和公主的登基大典疏忽了吧,如歌明天就叫人来把这棵枯树移走。”如歌看了看那棵枯树道。
“恩,也是该换新的了。”司徒敬点点头,转身对如歌道,“以后和如画要更加尽心尽力的伺候公主一步也不能离开,还记得我以前跟你提到的新月楼吗?”
如歌不懂司徒敬为什么无缘无故的由一棵枯树的更替说到了要她和如画更加尽心尽力的伺候公主,还提到新月楼,但她还是点了点头。
“恩,那就好。登基大典就快开始了,我们到大殿去吧。”司徒敬满意的点了点头。
举行完一些必要的加冕仪式过后,延平正式登基成为新皇。她穿着龙袍坐在龙椅上看着跪在大殿之上的文武百官,耳边回荡着“万岁万岁万万岁”,她看见所有人都臣服在她脚下其中也包括司徒敬,她心里不由得升起一股孤独之意,她突然有点明白以前她父皇坐在这上面的感觉,是那么的孤独寂寞。她突然很想让司徒敬站在她身边,但她忍住了,因为她明白当她穿着这身衣服坐在这个位置上的时候,她便已经不再是延平公主,而是这个王朝的主人,所以她不能依赖任何人,更何况是一个即将要离开她的人。
“众爱卿平身。”她抬手,声音里满含一个皇帝该有的威严。
“谢万岁。”
接下来便是一些官职的调动,正可谓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延平破例提拔了很多年轻的人才,特别是司徒敬给她的名单上的人都委以重用。
“不知众爱卿还有什么要奏的事吗,如果没有,那便退朝吧。”在上面正襟危坐了半天,再加上头上的冕冠很沉,延平只觉得脖子都快被压断了。
“臣……有事要奏。”钱吉安握了握袖子里的玉佩,看了看司徒敬,终是向前跨了一步。
“钱大人有何事要奏?”
“臣……”钱吉安再次看了看司徒敬,然后抬起头来直视着延平道,“臣要奏,当朝驸马司徒敬,女扮男装,欺君mou反!”
此话一出,满朝文武一片哗然,都纷纷看向司徒敬。
站在靠后的林喻和燕落晓也是一惊,互相对视一眼,心里暗道糟糕,司徒敬是女子这件事知道的人并不多,这个钱吉安是怎么知道的?
站在司徒敬旁边的赵德胜往前跨了一步护在司徒敬身前,对钱吉安道:“钱大人,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说驸马爷女扮男装,欺君mou反,你可有什么证据!”
“哼,我有没有乱说你问问这个驸马爷不就知道了!”钱吉安冷笑一声,看着上面呆住的延平,眼里有着一丝得意。
“我看你是没有证据在这里胡诌罢了!”赵德胜回以冷笑,大声道。
“谁说我没有证据。”钱吉安从袖子里拿出那块玉佩,往前一举,大声道,“司徒敬,你看这是什么?”
一直在旁边冷眼旁观的司徒敬此时看着钱吉安手里的玉佩,心里一惊,她向前走了一步,质问钱吉安道:“这块玉佩你是哪里得来的?”
钱吉安见这块玉佩真的如那人说的这般有效,于是底气也足了一些,他把玉佩一收,道:“这个你就不用管了,我问你,我说的可是属实?”
“你先告诉我,这块玉佩你是从哪里得来的。”司徒敬盯着钱吉安,直把钱吉安盯得心里发毛。
“是一个先皇安擦在你们司徒家的眼线给我的,他还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