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摇了摇头,又推回给鲁达玛。
鲁达玛什么话也不说,又开始“啪嗒啪嗒”掉眼泪,并且十分委屈的看着他抽噎。她将碗又向着夜推过去,带着哭音儿只说了一个字:“吃!”
见夜摇头,鲁达玛哭得更大声。
夜很怕见鲁达玛哭,他会觉得心里有小虫子在咬。他伸长手臂想再次将鲁达玛手揽进怀里,却被鲁达玛拍掉了大手。而那一大碗糊糊也被再次推到了自己面前。
鲁达玛绷着小脸,一副你不吃我就哭给你看的样子。
夜最终妥协。
很多事情就是这样,如果强势不能达到目地,那么就绕个弯,以柔克刚,效果往往会令人意想不到。
经过鲁达玛的一哭一闹,夜妥协了。开始与她一起吃糊糊,这令鲁达玛很开心。
然而,土豆也终有吃完的一天,不过,更悲催的是,土豆还没有吃完,柴禾却要用光了。没有办法之下,她和夜只能冒着雨捞一些浮木上来,劈成小块,码放在火盆边,将它们烘干。火实在太重要了,不光是做饭,还能驱除潮气与寒气,更重要的是烧热水。在这种天气里,他们不能喝生水,万一引发痢疾,就和等死是一样的。
雨已经下了六十多天,还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泛滥的洪水中开始随处可见动物的浮尸。可以想见,大多数的陆地都已经被洪水淹没,并且水很深。
说实话,如果不是夜的淡定,鲁达玛都怀疑,这是上帝在进行第二次的世界大清洗,她都有造“诺亚方舟”的冲动了。
鲁达玛很奇怪,如果说,这场洪水已将陆地尽数淹没,那么处于森林低洼地段的峡谷应该早就被没了顶,没可能让自己与夜还安生的待在山洞中。是什么原因令峡谷中的洪水水位保持着几乎不变的高度呢?
猛然间,鲁达玛想到了那条暗河,看来她当初的猜想是正确的,这条暗河一定通向别的什么地方。如果说这个峡谷是一座蓄水池,那么那条暗河的河口就是一个排水孔。这条暗河很巧妙的将这里与另外的一个什么地方贯通,从而使这里的水位持平在一定的高度。
鲁达玛有些好奇,夜是如何找到了这样一个风水宝地的?
如若让鲁达玛知道,夜还真是没用心找,只是运气好,误打误撞的来这里安了家,不知道她会做何感想。
尽管鲁达玛与夜尽量节省,食物还是在十天后被吃完了。接下来要怎么办?像熊一样冬眠吗?这是不可能的,夜也许在这里土生土长适应这样的天气环境,而自己不行。想办法,一定有什么办法可以找到食物,她就不信了,一个大活人还能让尿憋死。
鲁达玛扭头瞅了瞅夜,此时,他化成了大猫,半卧在兽皮垫子上假寐。鲁达玛蹑手蹑脚的掀了兽皮帘子,想要出洞。
当年红军两万五千里长征吃树皮、嚼草根,煮皮带,都活过来了,自己怎么就不能效仿一下呢?什么好吃、难吃都是次要的,能活命才是关键。
可是,她抬腿还未等迈出洞口,就被夜叼住兽皮袍子拽了回来。
“夜?”
这厮不是睡着了吗?怎么还留只眼睛看着自己?
夜化了人形,皱眉道:“不出去!”
“我没想出去,就是看看外面。”顺便看看那些藤蔓、树皮啥的能不能吃。当然,后面这句她留在了心里,没有说出来。她怕自己一说出来,夜会立刻跃进洪水中去给自己找吃的。
夜搂着她躺回垫子上。
“睡觉!不饿!”
鲁达玛有些佩服的看着夜,像他这样大食量的家伙,竟然能忍着饿睡着了,应该是长期锻炼的结果吧。想来,没有遇到自己之前,夜都不会用火,甚至对火是惧怕的,他也不会储存食物,像冬季那样大雪纷飞的日子,以及现在这样洪水泛滥的日子,他捕不到食物都是如此度过的。所以,一到恶劣天气来临之前,他都会努力进食,囤积脂肪,来帮助自己度过这难熬日子。
可是自己不行啊,她是那种超级怕饿的人。原来舍友减肥,一天只吃两个苹果,饿得受不了就睡觉,说睡着了就不知道饿了,鲁达玛总会用崇拜的眼光仰视她。因为她是那种睡着觉被饿醒了,除非吃饱才能再睡着的人。什么睡着了不饿,对于她来说就是天方夜谭。
觉得躺在身边的夜,呼吸变得绵长,鲁达玛轻轻将揽在腰上的粗壮手臂拿来,爬起来,继续她未实现的计划。
掀开洞口的兽皮帘子,还未待鲁达玛探头,一个黑影从天而降。“砰”的一声,重重的砸在了洞外的平台上。
鲁达玛被吓了一跳,这要是脑袋伸得早了点,自己就死翘翘了。定了下神儿,才看清楚,那个黑乎乎的东西是一头野猪的尸体。它是自崖壁顶上,被洪水冲下来的。虽在雨幕中看不太清楚,但是它的皮毛似乎没有什么*变质的样子。
就在鲁达玛犹豫着要不要将这家伙拖回洞来的时候,夜不知道何时,站在了自己的身后,吓了她一跳。想来以他灵敏的听觉,一定是听到了野猪尸体掉落的声音过来的。
“夜?”
鲁达玛吃不准应该不应该把这头野猪弄进来,她怕这家伙死的时间长了会传染疫病。可是,这家伙要是刚刚才死的,不弄进来,岂不是浪费了送到眼前的食物。
夜没吭声,他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