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江梦看不到他的表情,却平白能感受到恶意。忍无可忍的拍开苍凤的手,她冷声道:“苍凤,你到底想做什么?”
“呵呵呵,”苍凤痴痴地笑看了,“凤儿哪里是想做什么?凤儿只想呆在小妻主身边,仅此而已。”
“别把人当白痴耍。我虽不懂你心中所想,但你若有一丝对王府不利的想法,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她甩手要走,却被苍凤一把拽住衣袖,“不知小妻主要怎样对凤儿不客气,凤儿很是期待呢。”
无惧江梦的瞪视,他缓缓靠近她的面颊。狭长凤眸里划过一丝流光,不若黑琉璃般莹润的色泽,更像吞噬万物的黑暗。在江梦以为他下一秒会将自己拆解入腹时,却听见他说道:“怎么露出这幅可怕的表情。凤儿只是想告诉小妻主,明日安心入宫便是。”
“你知道什么?”见苍凤了然的模样,她不禁问道。
“小妻主想知道吗?”苍凤勾唇一笑,灿如花颜,引得江梦不自觉的点头,“就不告诉你。”
说罢,就往屋外走去,与来寻江梦的景霁擦肩而过。景霁疑惑地歪了歪头,第一次看到这个侍君这么开心,是有什么好事发生吗?
景霁才这么想过,就听见前厅一声吼:“死苍凤,你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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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江梦生气苍凤的举动,她却知道他已经把最关键的信息告诉了自己。“安心入宫”的意思就是告诉她什么都不需要做,她只要扮演平时的苍华便好。一身锦衣华服,坐马车由华阳门而入,宫人引导江梦一行人往极目亭去。
撷芳园乃是宫内御苑,皎凤第五代女皇亲自监督建造。立“应奉局”,搜集石料花木筑山,又凿池引水,建亭台楼榭,植奇花异草,花费了不少人力和财力。更有良匠主持设计,一花一木、一楼一殿皆相辅相成,景色十分可观。江梦趁此机会,好好地欣赏了这难得的美景。可她的好心情并未持续多久,走近极目亭,她的脸顿时黑了下来。
宫人不知自己哪里惹到了这位王爷,只得更加小心的侍奉着。极目亭内皎凤女皇不知被谁逗笑了,极是开怀。她见了江梦,笑的更是开心,“小华儿可算来了,快过来坐。”
江梦只好行了礼坐到女皇下首。亭内不见祁澜,另外几个女孩江梦却眼熟得很。一身宝蓝地小花瑞锦衣,梳着灵蛇髻的是四皇女祁泠;翡翠绿长袖上襦衣,下着同色长裙的女子是五皇女祁琉;年龄尚幼,脸上带着张扬笑意的是十三皇女祁藜纱。
“苍华姐姐来得可真晚,莫不是王府侍人绊住了姐姐的脚步?”稚嫩的嗓音,口中吐出的言语却带着几分恶毒。看似关心的一句话,却是讽刺苍华专宠侍人,没有身为女子应有的决断力。
可江梦不是别人,哪里会跟一个稚童置气,“姨母相邀,华儿自要好好打扮一番,还请姨母不要怪罪华儿才好。”
江梦这番话算是解释了她迟来的原因。可着实忽略了问话的祁藜纱,气得祁藜纱小手死死拽住衣衫下摆,宣泄不满的情绪。坐在一旁的祁泠拍了拍祁藜纱的小肩膀,小声说道:“好啦,十三别气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苍华这个人,何苦跟她置气。”
祁泠的解劝让祁藜纱的脸色稍稍转好。
女皇不在意这个小插曲,笑道:“小华儿,今日这赏花宴可是为你而办的,不知小华儿对朕的主意满不满意?”
女皇的主意,她就算是心有不满也不能表现出来吧。她在心里吐槽道,嘴上却说:“哪里有不满,华儿最是喜欢美人了,谢谢姨母费心。”
江梦摇着扇子,笑的一阵暧昧。赏花宴可真是名副其实的赏“花”,亭内坐着的一圈男子,无一不是刚行冠礼的世家公子,各色美男真真看得人眼花缭乱。不过苍华的名声不怎么好,可谓是“声名狼藉”。当江梦走近极目亭时,已经有人显出十分不耐的神色。她露出这般暧昧的神色,更是加深了对她的厌恶。
女皇咳了两声,示意江梦收敛一点,“今日的赏花宴可不能单单是赏花,未免太过单调。众位公子可是准备了才艺表演,让朕的皇女和王爷们一观?”
一名蓝衣公子站了起来,“回陛下,正是。若松愿做这抛砖引玉之人,还请陛下应允。”
女皇一挥手,“准了。”
这杜若松让随侍小童取了玉笛,递至唇边。笛声清扬,江梦虽不知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思绪却忍不住被笛声牵引。清灵的笛音渐渐高昂起来,如蛟龙出海,又似万鸟齐鸣,在人们的情绪渐渐被牵引到一种高度时,笛音却低沉了下来,最后竟低如雨落无声。一曲终了,人人久久不能回神。
女皇最先反应过来,鼓掌叫好的同时在思考着:这杜若松在音律上的造诣如此之高,可见品性很是不错,右丞相嫡出公子的身份也算配得起她的澜儿,若是许配给澜儿做正夫倒是件美事。
就不知如此的妙人儿,小华儿是如何想法。视线移向下首的江梦,只见她闭着眼睛显然还沉浸在乐声里,女皇还以为她会目不转睛地盯着杜若松不放呢。看来,比起杜若松这个人,小华儿更喜欢他吹奏的曲子。
有了杜若松惊艳的一首笛曲,本对这赏花宴不以为意的世家公子们渐渐重视了起来。杜若松身为丞相嫡子,出身已是极好,在才艺上他们哪能再输他一筹,纷纷卖力表演。只是有了杜若松一首笛曲,江梦对他人的才艺没有一丝兴趣。她向身后的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