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坐上最高的位置,摔下来的时候,也必然会粉身碎骨。

曹丕像是看怪物一般,盯着我好半晌,许是真的看不出我说的真假了,才缓缓松开我的手,沉痛道:“自知你通晓大义,却为何这般迟?若是早就这么说…”他止住话,不再继续说下去,转了话锋,道:“既然,你想睿儿,那就让曹真过来接你去洛阳吧,我会让他安排好的。”

*****

初九,天气渐渐回暖,曹真去而又返,受曹丕之命接我前往洛阳。与此同时,曹丕调动两队军马带着曹休前往西陲巡查。

我和曹真到洛阳的当天,睿儿正代理曹丕主持洛阳的大小事务,曹真将我安置在洛阳的将军府,为了保护我,仍然让秋婵和冬娟服侍我,没有新拨婢子过来。对家中的妾室也不说明我是谁,只下令,不准任何人接近我住的院子,就连正夫人也不行。

我在将军府小住两日,第三日就见到了睿儿,睿儿来的时候走得匆忙,甚至撞翻了院子里的小石龛。

才进屋里来,就噗通跪在地上给我磕头。我于心不忍,将他拉起来,只觉得他睿儿比从前更加清瘦,模样也有些憔悴。心中不免就疼起来,道:“怎么也不好好照顾自己?瘦成这个样子。”

睿儿倒是满不在乎,站起身来笑,“见到母亲,比吃了猪肉还长肉呢。”倒是一句话把我给逗乐了。

事到如今,秋婵和冬娟早已经猜出来我的身份,嘴上虽然不敢问,却待我更加恭敬。眼下看到睿儿叫我母亲,心中怕是更加明白,忙不迭的端茶倒水,给睿儿看座。

秋婵几日前就改口叫我夫人了,她改了口,冬娟自然也就跟着改口,我倒是觉得她们的反正再正常不过了,睿儿却不让她们继续在房中伺候,屏退了。

秋婵和冬娟退下之后,睿儿才坐下来和我促膝而谈。

我听这睿儿说这段日子,卞太后已经被接来洛阳,常日不出永安宫。 [为贵妃,位分仅次皇后,掌管后宫大小适宜。前几日才刚刚杖毙了刘贵人的贴身婢女。因为刘氏乃是先皇帝之女,身边的婢女为主人不平,说了不该说的话。

我想,郭照的确是一心为曹丕着想的,只是,她做事的手段太过极端,常常忘记善待别人,树敌越多,越是不能安身立命。

我静静地听着,全都记在心里。等到秋婵在外面通禀要不要用膳的时候,才惊觉已是晌午。

睿儿傻笑道:“母亲,我们去用饭吧。”

睿儿自得知我在将军府后,只要得了空子就来陪我,给我说宫中的事情。我都暗暗记下。心想,郭照在明我在暗,这样,我便可以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了。

个把月很快即逝,眨眼曹丕已经从边陲回来。曹真告诉我这个消息,我翘首望门外,以为曹丕和他一起过来了,却并未发现曹丕的身影。

曹真这才缓缓道:“羌、氐各自派来使者修好,这个月皇兄要在宫中设宴款待无法过来看望嫂嫂,嫂嫂稍带些时日,皇兄得了空肯定会马上过来的。”

我不无失望的点点头,答应着:“好。”

其实,曹丕并没有得什么空,近乎一月都没见到他的影子。间中倒是听闻后宫某个美人有了身孕。他哪里只要忙政事就够了?回道宫中,光是临幸姬妾就已经忙的不可开交了。我驻足在窗前,叹息道:“天是越来越暖了,只可惜,人是越来越冷淡。”

没有人回答我的话,倒是三月里第一朵梨花在这个寂寂长夜悄然开放。夜极静,我甚至听到了它绽放的声响。

第二天早上,院子里的几株梨树转瞬就开出许多花来,压了满满整个枝头,像是一场落雪还未散去,纤尘不染。

我望望天空一排长雁飞去,呐呐着:“春天来了。”

忽的,觉得有些暖意,原是被人从背后披上了斗篷。我兀自笑笑,道:“你也有这般闲情雅致来院子里赏景?”

曹真蓦地指指飘落一地的梨花,“这花昨夜才开了,第二天早晨便落一地,现下还有余香残留,过了今日,明日便要开始腐朽,最后化为泥土连芬芳的味道也不在了。”

我赞同他的话,接口道:“你说得对,不过是转瞬即逝。”

曹真悠悠:“美好的事物总是转瞬即逝的,人也一样。嫂嫂可是还在因为皇兄未能过来的事情恼怒呢?”

我灿笑看他,摇头道:“并非如此。若我是为别的姬妾争风吃醋的女人,就不会活到现在了。”

曹真显然不解,“哦?”

我笑,“早就嫉妒死了,难过死了,气死了呀。”

曹真恍然大悟的点头,“果然如此。若非是额前跑开马的胸襟,到着实能难过死了。”

我转回头,也不再看他,呐呐道:“说起来,和我最是亲近的人除了墨竹,就剩下你和曹休了。曹休的性子你也知道,若是有什么事情我是万万不敢同他说的,他意气用事虽是好心却不一定能办的来好事。有些事情告诉你,到比告诉他要好的多。我现在想让你帮我,你还肯吗?”

曹真定定神,只是淡淡的望着又一波被风带落的梨花,谨慎道:“我们和嫂嫂也算得上性命之交,嫂嫂信得过我我自然开心。嫂嫂要我帮什么,只要不是违背朝政、天下和皇兄的事情,我绝对会帮的。”

我摇摇头,“不要你违背朝政,也不要你违背什么天下,此事,更不涉及你皇兄半分。我只是想让你帮我进宫。哪怕一次也好,我想进宫去。可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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