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着突如其来的嚎啕大哭,满心委屈和所受的惊吓得到了尽情的释放,她起伏不定的内心渐渐平息下来,眼泪也渐行渐远。
心智的清醒带动了味蕾的活跃,一股带着腥臭的咸涩味从胃部涌起,由食道向上攀升,直冲头顶。那是血的味道!
“你是谁?”
夏小宝正欲呕吐,却被一个冰冷的声音直接冻住。
一双漆黑的桃花眼一动不动地盯着她,她缓缓低头,由下往上细打量,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她正猫身于一具有生命的男性*之上!
哇哦!不会吧!
刚恢复的心智再次暴走,思绪游离间试图逃离那具*,刚撑起身子,只觉气血一阵翻涌,腹部像被人用钝器狠狠一击,痛得连呼吸都止住了。
她努力翻眼,想看清形势,却越看越模糊,下一秒,整个人如凋谢了的花骨朵,缓缓朝地上倒去。
那男子就这般冷冷地看着她着地,后脑发出“咚”一声闷响,却没有半分想要去搀扶的意思。
“还不过来把她带走!”裸男对着门外还处于石化状态的鬼影命令道。
顺手扯住身后屏风上的一件白衣,修长的手指轻轻一拨,白衣冲天而去,在他头顶倏地打开,化作一袭笼帐。
他飞身一跃,再看时,已是衣袂飘飘,悠然落地。
正在发呆的鬼影一个激灵,连连应答。
就在鬼影拖起夏小宝时,“啪嗒”一声,一个硬物顺势掉落,那是原本藏于夏小宝袖中的木质锦盒。
献王曾说过,只要有此物,方可在千绝谷中保平安。可惜她们运气太差,都没来得及出示证件,就已经被击毙了,简直是千古奇冤啊!
鬼影略犹豫,放下人来,捡起锦盒,恭敬地看了眼白衣男子,似乎在等待命令。
男人眼中露出一丝疑惑,轻轻点了点头。
盒盖轻启,一个通体碧绿的翠玉小葫芦出现在眼前。微光下,莹润通透,水灵之气溢于言表。
白衣男子轻轻吸气,脸色微变,鬼影见此情形,不知如何是好,进退两难间,只得怯怯问:“主人,这……”
鬼影深知自己护法不力,让人轻易闯进来,还破了主人练功,她现在还站在这儿完全是捡了条命,所以此刻更不敢怠慢,任何不合主人心意的言辞举动都会让她一命呜呼。
而她口中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夏小宝要寻找的人——千绝谷谷主断青夜。
夏小宝怎么也想不到,她这机坠的忒准,直接正中非常人可见的千绝谷谷主的下怀,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最关键的是,她还将他浑身上下看了个遍,看来这祸是闯大发了!
“你先下去吧。”断青夜的态度果真发生了180度的大转变。
鬼影全无心思追究缘由,将锦盒原封不动地置于原地,如蒙大赦一般匆忙离去。
断青夜这才走向地上的夏小宝,几秒后,他做出了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举动,双手一托,连人带盒子一起抱走了。
而另一边的宝笙则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鬼影惊魂未定地回到自己屋中,正喝茶压惊,几个面罩黑纱的人便拖着一个人进来。
其中一人拱手问道:“这个丫头怎么处置,还望鬼婆定夺。”
若不是他这声鬼婆,没有人能看出这鬼影竟然是名女子,准确点说是个五十来岁的半老妇人。
鬼婆的称号是因她长相丑陋,满面肿瘤在暗光下看去,犹如地袱鬼卒,加之常年炼毒,已非常人可接近。
也正因如此,千绝谷唯一与外界相连的通道由她进行把手,多年来,不知吓退了多少妄图进入谷中的各色人士,这还是她头一次失手,想着便怒火中烧,看着宝笙就越发不顺眼。
以她的性子,肯定把宝笙拖出去喂了她的蛇子蝎孙们,但奈何断青夜似乎对来人有些别样的情愫,只得先静观其变。
她隐忍再三,不阴阴阳地回答:“你们觉得该怎么办?”
黑面人自以为明白,准备拖着宝笙处理掉,谁知却被鬼婆喝住。
“回来!你们这群没脑子的,我有让你们这么做吗?”
“这……”几个黑面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去去去,先关到暗牢里去。”
“啊?”黑面人都以为自己听错了,没了动作。
鬼婆更加恼怒,一拍桌子:“一个个儿都聋了?还是我老婆子叫不动你们了?!”
大伙儿这才意识到鬼婆没有开玩笑,领了命去。
黑面人前脚出门,后脚便听到一个慵懒的媚嗔:“嘻,您这是怎么了,谁敢惹咱们家鬼婆,方才那个小丫头是谁?”
一袭绯红,扭着蛇腰,款款而来。
“素素……”鬼婆的脸有阴转晴,阴暗的眸子发出与她不相符的光彩来,瞬间由一个地狱鬼婆变成了一个柔情慈母。
断素素看她变脸跟翻书似的,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继而撒娇道:“婆婆,你还没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呢!”
“今儿个千绝谷闯进来了两个人,方才就是其中一个。”
“哦?”断素素神色一禀,笑容凝固在了嘴边,跟方才的妖娆判若两人:“来者何人?”
“别提了,我老婆子还没弄清楚,差点儿连自个儿脑袋都搭进去了。”
“可……可据我观察,方才那个丫头应该不会武功,是不是另一个……另一个人呢?还没抓住吗?”
“说到这儿我就生气,还有一个也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