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沈家人的通病,护短,绝对护短!沈伽砾在这样的家庭极度宠爱中长大,没有心理扭曲也算是沈家人祖上做了好事,福荫泽厚。
胡敬韫双手交叠着放在膝盖上,今天他并没有穿军装,白色的中山装虽然略带陈旧但那儒帅的气质却被衬托的极好。“沈教授觉得我如何?”
“什么?”沈遒远难得遇上这种出乎意料的事情,有些诧异的看着胡敬韫,不相信的问:“胡帅这是在开玩笑?”
胡敬韫双手依旧安静的放在膝盖上,语气却冷然的严肃了起来,“沈教授认为我在说笑?”那双凤眸微微眯起,一股令人心惊的邪气便从他的眉角蔓延开来。
沈遒远无奈叹气道:“胡帅,这种玩笑还是不要乱开的好,伽伽再如何也喊你一声胡叔叔。”
叔叔?胡敬韫抿唇轻笑,双眸微微轻佻却并不言语。对沈家而言和他胡家是世交,这辈分也很是讲究,但是对他胡敬韫而言,沈伽砾只不过是他看上的女人而已,仅此而已。
沈遒远见他不说话只当他是开玩笑,这件事情便算是轻松翻过。“魏少在兰州那边待得好好的,为什么突然被调遣到香港去了?”沈遒远转着手心里的茶盅,似乎漫不经心的随口一问。
胡敬韫淡然浅笑,微微挑眉抬眸,“沈教授人不在军中,但对部队的事情了解的可真是不少!”
沈遒远摆手轻笑,道:“我只是个教书先生,对你们部队里面的事情可一点兴趣都没有!”
这一点胡敬韫倒不怀疑,笑道:“沈教授当初如果愿意留在北京的话,如今只怕也不会是现在这种地位。”
沈遒远摆手,示意往事不要乱提,“我现在这样在大学里面教书也挺不错,文化人要远离政治。”
“从文革中得到的经验教训?”胡敬韫耐不住轻笑反问,末了却又明白自己问了一句废话。
沈遒远起身将宋史搬出来放到书桌上,笑道:“没事我就喜欢翻翻史书,可以少做很多错事。”
胡敬韫不动声色的轻笑,反问:“没有做过怎么知道对错?”
“明知道结果还要去尝试,那是莽夫!”
“莽夫也有莽夫的孤勇,并非不可取!”胡敬韫回答得巧妙,沈遒远再次忍不住叹息韩家出两个佛爷,这胡家出的可都是阎王。
将胡敬韫送走顶多半个小时,沈伽砾就拎着好几个时装袋子蹦蹦跳跳的回来了!沈遒远望着欢欢喜喜回来的沈伽砾,笑问:“和凡凡在哪里玩的?”
沈伽砾也不隐瞒,撅着嘴不高兴道:“在小区门口旁边的咖啡厅坐了一个下午!”
果然!沈遒远就知道这小东西没心思逛街,却又不想回来见到胡敬韫,想必多少是有些不好意思,既然尴尬那就错过好了。小东西肯定是在小区门口等着呢,就等着胡敬韫的车走了她再回来。这么一问,果然如此。
“吃饭了吗?”沈遒远让保姆去准备晚饭,自己则又回到书房收拾茶具。他的茶具从来不让保姆碰,都是自己亲自收拾,这些早已经成为孤品的紫砂壶若是被磕了碰了他可是会心疼的。
沈伽砾无辜的摇头,可怜兮兮的揉着肚子,郁闷道:“爸爸,我肚子不舒服,今天不想吃饭了。”
“不吃饭了?伽伽是要减肥?”沈遒远诧异不已,这小东西一向喜欢吃得精细,突然说晚饭不吃倒还是很少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