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雅园,那曾是他上班时,心中那份心心念念的牵挂,亦是他下班后,风雨无阻都要回来的地方。可如今一回到这里,他就有一种强颜欢笑的感觉,甚至一想到要回到这里,他脚下的步伐都变得异常沉重起来。
“姑爷,你回来了!”
看到出来给他看门的萃怜,董翊枫心里不由的又想到了以前每天为他门的萃盈,真的真的好想念她温暖的笑容。他朝萃怜点了点头,就朝园里走去。院子的树开始长新芽了,池中的水依然是那样的清澈透明,没有了鱼儿的水池生生地少了一份生机。就像这园里没在菀秋她们,也没有了温馨和笑容。
他低着头径直走到房间门外,静静地站在门前,好希望推开门,看到的能是菀秋柔柔的笑容。 一声心酸的叹息,他无力地抬起手,轻轻地推开房门。果然一个柔柔的笑容跃入他的眼中,只可惜笑容的主人不是他心中所念之人。
“你怎么会在这里?”他惊讶地看着坐在睡塌边的她。
李一萱一边嗑着瓜子,一边不屑地说道:“我是你妻子,不睡这主人房,难道还让我天天睡客房不成。”
他环视了一下四周,发现屋里属于菀秋的东西都已经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全是李一萱的东西。“菀秋的东西呢!你把她的东西搬哪去了?”他生气地问道。
李一萱扫了他一眼,无所谓地说道:“你这么紧张干什么。我都放在客房了。”
他上前一挥手,就把她面前的瓜子打翻在地,小小的瓜子撒了一地。“在我们没结婚之前,我就答应过菀秋。静雅园只有一个女主人。现在我已经负了她,把你带进这里来,而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为她留住这个房间。你!怎么搬进来的,给我怎么搬回客房去!没有我充许以后不许你再进这个房间里来!”他气急败坏地指着她吼道。
“董翊枫,既然你那么讨厌干嘛要娶我。娶了我,又把我晾在一边不闻不问,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李一萱满腔的委屈在这一刻发泄了出来,的确从结婚到现在别说圆房了,他就连她的一根手指头都没有碰到过。
他上前一把拽过她的手臂,红着眼问道:“我娶你。是为了北北。你到底什么时候把他从江家带回来!”
李一萱猛地甩开他的手。冷冷地说道:“你不跟我圆房,不让林菀秋给我下跪敬茶,就休想见到北北回来!”
“你要的名份我给了。你说要给北北一个家我也给了,做人不能要求太多了,给别人留条路,就是给自己留条路,做绝了对谁都不好!”说完不等她辩驳,他已经开门走了出去。
李一萱气的一屁股坐在睡塌上,好好的一个婚礼让人搅了,洞房之夜又是自己独守空房到天明,现在连想住个房间都被人赶。什么名份,什么一个家。对一个心根本不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来说,这一切都变得很虚无。她突然觉得好后悔,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要为了钱而亲手放弃这份原本属于自己的幸福,如果不这样,现在的他们应该是多么幸福的一对。
推开客房的门,菀秋的东西被乱七八丢在一边,他刚一进去,脚下就踩到东西,低头望去原来是那件她缝了一半,还未来的及缝完的小衣服。他蹲下身子伸手捡起那件衣服,轻轻地抚摸着上面的线针,那一针一线都写满了她的爱。
“菀秋!对不起!你一定恨死我了,或许这辈子都没办法原谅我如今对你们母子犯下的错。你知道吗?我好想你!好想抱抱你!可是我真的没脸回去见你,也没有勇气去恳求你的原谅,我知道我就算有再多的理由,对你的伤害也已经造成了。你是我这辈子最爱的人,也是我这一生伤的最深的人,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去弥补这一切呢?要怎么样你才会原谅我!”他把那件搂在胸前喃喃地自语着,苦涩的泪水在眼中不停地泛滥。
董家别墅的房间里,菀秋紧闭着双眼睡在床上,这么多天来这是她第一次睡得如此之香。萃盈端着一碗中药轻轻地开门走了进来,看到她睡的很熟就把药放在了床头的柜子上。
这中药是董望群为了帮儿媳调理身体,亲自开的方子,他的西医在北平有名,便他的中医功夫也是非常了得的。经常也有病人慕名来找他开中药。
萃盈上前拿起一块干毛巾,帮菀秋擦了擦额头渗出的汗珠。“小姐,你可要平平安安的把小少爷生下来啊。”她一边擦一边小声地说道。
“翊枫!别走!”菀秋突然抬手紧紧地抓着萃盈的胳膊,大叫着睁开了眼睛。
萃盈放下手巾,难过地说道:“小姐,你只是做梦。”
她转头看了看四周,有些失望地说道:“真的是在做梦啊!”她双手用力撑着身子,慢慢地着坐了起来,萃盈拿了一个枕头垫在她背后。
“小姐,该喝药了。”萃盈拿起药碗端到她面前。
菀秋接过那碗药,一股苦涩的气味呛的胃里又是一阵翻涌,她咽了咽口水,终于把那股恶心的感觉给压了下去。她看着眼前的中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仰头把那碗一饮而尽。“好苦啊!”她放下碗说道。
“良药苦口嘛!”萃盈端起药碗,问道:“小姐,你想吃点什么吗?我让朱朱一会儿给你送上来。”
“先不用了吧。”她摆了摆手,示意萃盈放下碗,一边继续说道:“陪我说会儿话吧。对了,朱朱在这边还适应吗?”
萃盈只好先放下手里的碗,回道:“她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