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知会二狐狸一声,他主意多,这事不是救不救驾的问题,十八路反王……我李家才不做那炮灰。至于父亲,反王们想杀的人是杨广,父亲头脑比我们四兄弟都好使,大难临前,会权衡利弊,实在不行,降了便是,不会有生命危险的,用不着我瞎操心,我又不是那傻子。”李元吉这话可没说错,李渊的心机那是有目共睹的,要不然,也不会在先帝和皇帝屡次为难之下幸存下来。

平日里,父亲没少和二狐狸关在书房里窃窃私语,谁知道他们俩密谋些什么,连大哥都知道的少。

今日这么一出,说不定父亲和二狐狸早有准备,有着后招,还是和李世民通一下气较好,李元吉如是想。

罗成默不作声,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拿着被李元吉塞进手中的汤勺,却不见动作。

稍顿,放下手中的汤勺,抬起头看向他。

李元吉一愣:“你看着我做什么?你都两天没进食了。瞧瞧,这些都是你爱吃的。”李元吉脸上鲜少有笑容道,“李安这小子说你喜欢吃甜食,我以前不知道,现下知道了。”

不过说完,又佯装正经地补充道:“不过你身体还未好,不能吃那么多甜食,稍微吃些没关系。”

“李元吉。”

“恩?”

“你能不能借我一匹马。”

李元吉原本的好心情消失的无影无踪,脸上的笑容退得干干净净,黑着脸道:“你想回去?”

罗成点点头。

“不行,拼命那种事不是还有十八路反王么?犯不着你去出头。”

罗成抽动了薄唇道:“虽然隋军的援军已经到了,双方势均力敌,但我并不十分担心。隋朝已是强弩之末,反军之中不乏能人异士。”

“那你还回去做什么?”

“我去找宇文成都。”罗成闭了闭眼,“他被裴元庆打下山崖,生死不明。“

李元吉呆了呆,很快晃过神来,心里不知怎的,竟然还小小的窃喜了一把,只是面上不显:“大夫说你忧虑过多,气急攻心,也是因为这个?”

“我没事。“罗成刚说完,便忍不住一阵猛烈的咳嗽,显然没多大的说服力。

李元吉毫不犹豫,双手后附,背过身去,狠下心一口回绝道:“我这里没有马。”

罗成皱了皱眉,掀开被子,双脚踩地,只觉得头重脚轻,好不容易稳住身子,提脚就要往门外走去,身后传来说话声:“在我河东郡,谁要是敢卖你马,我立马把他抓进大牢。”

“你!”

“谁要是敢放你出去,下次我练箭,就拿他当活靶子,男女不论,老少不管。”

“李元吉!”

李元吉挑眉道:“你知道的,我混账惯了,没什么事我做不出来的。要不要走出这道门,你自己决定。”

罗成咬了咬唇,继续往前走。

“罗成,你不怕牵连无辜的人么?你不是最怜惜那些手无寸铁的老百姓么?”

罗成生冷道:“没有马,我就走,我走不动了,哪怕是爬,也要爬回去。”

李元吉大步走上前,一把扯住他的胳膊往回来,没曾想以往不能撼动罗成半分的力道,此刻瘦削的身子却被他拉扯的摇摇欲坠,险些摔倒,李元吉赶紧放了手,直直地盯着他的双眼道:“你瞧瞧你自己的身体,还赶得了路么?伤寒也才刚好些,就不要命了,是么?他宇文成都有什么好的,他是隋军,你是反军,你们俩原本就不可能在一起,就算他喜欢你又怎么样?他的喜欢,在我眼里一文不值,他根本不可能为了你反抗杨广。他死了也就死了,死了倒是干净,你也不用为难。”

“你说什么?”

李元吉发泄完,才惊觉自己说的太多,按理说他应该不知道宇文成都和罗成的关系才对。

李元吉错开眼睛,不敢与之对视。

“你怎么会知道的,谁告诉你的?”

李元吉心虚道:“上回你打了元霸那傻子,醉酒昏睡过去之后,他在你房间说的。我可没打算偷听,我本来是想去探望你的。”

罗成此刻根本没有心思去追究李元吉偷听不偷听的事,他现下满脑子都是李元吉那句话。原来最迟钝的那个人是自己,宇文成都早就对自己表明了心意,是他一直察觉不到,还把他当成是好兄弟。

罗成知道他心思重,以他的为人,他发现自己的心意的时候,必然也是非常矛盾,所以才有了之后连续好几日不见人影,躲着自己。

罗成突然很后悔,后悔小树林里为什么不直接回答他,他并非对他没感觉,而如今,就算想说实话,却已经没有了想说的那个人。

想到这,罗成悲从中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

罗成踉跄着脚步,往前走,额头上发烫得厉害,头也晕乎乎的,想必是伤寒引起的,刚走出两步,就忍不住伸手扶住了桌子,豆大的汗珠自额头上滚下,才走几步就已经气喘吁吁。

李元吉皱着眉看着脸色苍白的罗成,负气道:“以你眼下的身体,要是能走出这间房间,我便不拦你。”

罗成抬头看了他一眼,虚弱地应了声:“好。”

李元吉见他这样执着,气得直咬牙,无奈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这会要是收回,他还有面子没有?

罗成每走一步,都摇摇晃晃,仿佛费尽了精力,他走得吃力,李元吉看得也难受,心里就像猫挠了一样,有心伸手,偏那人死犟的脾气,半点不服软,他就是想去扶他


状态提示:第97章--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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