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杏珠骇然道,“您该不是……私吞了这笔银子吧?这这这……会没命的!”
她被吓的有些结结巴巴的,那人的钱是这么好吞的吗,他功夫好人又凶狠,到时候会回来报仇的。
元青菲唇角一弯,笑的有些孩子气,似是根本没听到杏珠的话一般。
“你家小姐我做了一笔大买卖,他把这笔银子给我当报酬了,你放心好了,这买卖只赚不亏。”而后又有些兴奋的道:“杏珠,咱们也有银子喽!你是想要新衣裳还是新首饰?”
“嗯,算了,反正有这么多,都给你置办一些,省的出门都没件衣裳穿没件首饰戴。”
杏珠还从来没见元青菲这么高兴过,小姐平日里高兴或是不高兴都不会写在脸上的。多数时候都只是微微笑着,哪里像现在这样笑的眼睛完成了月牙,雪白的牙齿都有些晃眼。
不过她现在顾不得别的,生怕自家小姐太过年幼而吃亏。哪有人会这么大方,一万两说送就送,这得是什么买卖才能这么值钱?
她看着元青菲如花般的笑靥,忽然间想到一个可能,顿时脸色吓的惨白,哆嗦着道:“小姐,您……您……该不是把自己……卖给了那人吧?”杏珠的心扑通扑通的跳着,生怕元青菲说出个“是”字来。
元青菲一愣,又气又笑的道:“小姐我才值一万两啊,行了行了,实话告诉你吧,那人是感激我救了他两回性命,这才给了银票,你就不要瞎猜了。”
杏珠听了微微放下心来,却又觉着那人怎么也不像是会感激的人,怎么会给小姐这么多的银票呢?
她想了片刻还是没想明白,索性就不再想了,还是听小姐的好了,小姐比她聪明多了。
元青菲又叮嘱了杏珠不可将事情告诉郑妈妈后,才高高兴兴的梳洗去了。
此时的她颇像是一个得了糖而兴奋的十岁大的孩子。
用过早饭,元青菲开始更加认真的苦练女红,她决定,务必要给自己的大主顾将荷包修复如初。
郑妈妈来了,见元青菲正全神贯注的绣一枝梅花,连她进来都不曾注意,心中不禁暗自赞叹,觉着元青菲在女红上进步神速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她平日里不仅勤奋好学,而且还特别专注,投入到一件事情之后很少会分心。
郑妈妈轻轻“咳”了一声,元青菲这才从花架子上抬起头来,见是她,忙笑着道:“妈妈来了!”
“八小姐的女红是越发的好了,这红梅栩栩如生,要是拿出去旁人一定不会相信这是一个十岁的孩子绣的。”郑妈妈夸了两句就不再说什么了,转而道:“曹家又派了媒婆来提亲了,四老爷已经答应了,说是等着五小姐及笄就嫁过去。”
她虽也觉着将元紫菲嫁给曹大少爷有些不妥,但终究不曾拦下元四老爷,这门亲事除了曹大少爷身心不全,已经算是很不错的了。
以如今元紫菲的条件,即便不嫁到曹家,也嫁不到什么好人家去,多半是那等有些清苦的人家。
牺牲一些东西来换取一生的荣华富贵,对元紫菲来说倒未必是件坏事。
元青菲已经对元紫菲与高姨娘上了心,对与曹家的亲事亦是开始留意,因此听郑妈妈说完后,她便将自己的猜测大致说给了郑妈妈听,只不过她说的要婉转一些。
但郑妈妈还是听懂了。
她没有问元青菲为何会怀疑高姨娘与元紫菲二人想要换亲,而是皱起眉头认真思索起来。因为这些日子这娘俩确实举止有异。
哭得死去活来闹得鸡飞狗跳的两个人,竟然转眼间就欢欢喜喜了,原本还以为是因着高姨娘生了儿子高兴的,如今看来却不是那么回事。
郑妈妈心中有了疑虑,很快便安排了人时刻注意着高姨娘,不管怎么样,还是防备着些比较好。
但是一连好几日,这母女两个除了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往元四老爷那里跑得勤快了些,并没有其他的异样。
可是,待过了八月二十八日陈氏的周年祭之后没几日,元四老爷就告知家里所有人说,三日后要将高姨娘给扶正。
这下子可捅了马蜂窝。
荷姨娘与莲姨娘熬了这么些年,如今要对着个姨娘称太太行妻妾之礼,哪里还坐得住,立刻就拉了各自的女儿找元四老爷哭诉去了。
反对的声音中最大的是郑妈妈,她得知元四老爷要把个姨娘扶正,气的差点儿一口气没上来晕过去。
元家累世官宦,诗书传家,最重门风,若是高姨娘真的扶正了,老太爷和大老爷等人一定会被人戳着脊梁骨说三道四的,元家百年清誉可就毁于一旦了!
郑妈妈拉着脸去逼元四老爷收回扶正的话,却竟被元四老爷给骂了出去,说她不过是元老夫人身边的下人而已,给几分脸面竟就开起了染坊来,说什么爷们的事儿下人根本管不着。
郑妈妈这些年在元家地位越来越高,已经很久不曾有人敢骂她了。
她自然是知晓自己的身份的,绝大多数时候亦都是谨守本分不敢随意逾越。自从奉老夫人之命来了东平县,虽然没少替元四老爷整饬家里,却也都是守着尊卑的。如今插手扶正之事虽有不妥,但这也并不仅仅代表她自己,而是身为老夫人身边的老资历的妈妈,她有责任维护元家的声誉。
她自知已经无力插手这件事,便连夜写信给元府老夫人,请她来制止元四老爷将高姨娘扶正。
而元青菲则越发的觉着高姨娘与元紫菲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