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燃带着秋颜洛赶回城主府时,已经是日暮时分,恰好城主和众将士在书房议事,楚燃便直接将秋颜洛带了过去。
城主府里的人可没她这么好糊弄,她倒要看看这个华而不实的妖孽,要如何让众人心服口服?!
话说韩威等人议事的时候,忽感一阵浓重的胭脂味飘来,一些逛过青楼的将士顿时身子一僵,神色有些古怪,暗道,莫非城主找了些姑娘来犒赏他们?但抬头一看,神情严肃一本正经的韩威,又很快否认了这个想法。
就是天塌下来了,城主也不会这么做!
“这军营里怎么会有娘们的胭脂味?”郑虎平日最讨厌熏人的胭脂水粉,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喷嚏,十分不爽的骂了几句,丝毫不在乎所处的场合。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郑虎骂骂咧咧的瞬间,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从门缝吹进来的风夹杂着浓浓的胭脂香,比方才更加强烈刺鼻。
“奶奶的,这是哪个骚娘们……”郑虎连打了几个喷嚏,一边用手揉揉鼻子,一边抬头看去,但当看到来人是楚燃时,又猛地住了嘴,将滑到嘴边的话默默吞了回去。
奶奶的!这回挑到刺头了!
见郑虎还懂得收敛,楚燃便也没有责怪,一双锐利的目光扫过四周,然后落在前方的韩威身上,向左退了一步,侧过身指着后面的秋颜洛,朗声道,“郑军师身体抱恙,但军情紧急刻不容缓,所以本王今日去召了一名军师,此人名叫秋颜洛,忝列右军师一职,日后和郑军师一起为我军出谋划策。”
楚燃最后一个尾音滑落,书房里还是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肯开口说话,只有从门外刮来的风,吹起一波又一波的胭脂香,迤逦中透着几分诡异。
噤若寒蝉的众人这才发现熏人的胭脂香是从这个长相妖孽的男子身上发出的,看他的目光中不由得多了些不屑和白眼。
其中最不服的当属心直口快的郑虎,直接走到楚燃的面前,气的咆哮道,“如今大敌当前,将军竟还有心思玩乐?还把这种卑贱低下的男宠带到军机重地来?哼!要让这个娘娘腔当军师,我郑虎第一个不服!”
郑虎第一个打响反对的口号,之后便有人陆陆续续的抗议,就在众人一个接一个表态时,一直在身后看好戏的秋颜洛慢悠悠走到楚燃身边,一改轻浮妖魅的神色,十分严肃的进言道,“将军,此人对主将不尊,该打三十大板。对军师不敬,该打三十大板。总共六十大板,应该即刻行刑。”
秋颜洛长身玉立,颈如皓雪,唇如朱丹,罩着松松垮垮的红色薄纱;迷离的凤眼中眼波流转,氤氲雾绕,如水似黛;勾人的眸子漆黑如墨,连忙似乎藏着什么隐晦的东西,仔细看去,却又什么都没有。
谁也没想到如此一个妖媚的军师,竟敢惹上高高在上的左副将郑虎,而反观楚燃始终保持着冷傲的神色,不偏袒任何一方,一时也没有了主意,明智的退到一边,选择当一个哑巴,且看凶猛左将如何打压军师。
有一阵沉默过后,又是令人窒息的寂静,受不了诡异气氛的郑虎当下指着秋颜洛,十分不满道,“你是什么东西,竟敢对本将指手画脚?看本将不将你剥皮抽筋!一个以色侍人的男宠竟还敢对本将无礼!”
面对郑虎赤裸裸的挑衅和侮辱,秋颜洛气定神闲的站在原地,好像被当众辱骂的是别人一样,脸上始终保持着淡淡的笑容,微笑道,“出言不逊,七十大板。”
等听清楚他说了什么时,刚才还一脸鄙视的郑虎,此刻竟多了一丝佩服,佩服这个空有一副好皮囊的笨蛋,贼心不改竟还敢妄想丈打他,呸,也不看看爷爷是什么身份?
就在郑虎洋洋得意之际,忽听楚燃不冷不热的吩咐道,“来人,将郑左将拖出去,丈打七十大板,立刻行刑,不得有误!”
郑虎是夜楚郁派来专门监视她的,若非有必要,楚燃不想惹了郑虎这个大麻烦,但她岂会不明白秋颜洛的心思,不过是想借丈打郑虎一事来帮她树立威信,毕竟这里还是城主韩威的地盘,有很多人不过是表面服从她而已。
楚燃的话无疑是一个响亮的巴掌,生生打在了郑虎的脸上,只见郑虎眼底的得意逐渐褪去,射出两道冰冷的锋芒,怒视着楚燃怨愤道,“夜楚燃,你竟敢让一个男宠来羞辱本将!你、你……”
在郑虎的眼里,楚燃是一个有着龙阳之癖的混蛋,自然将长相妖孽的秋颜洛划分为楚燃的男宠,气愤之下,竟一时忘了自己的身份,直呼楚燃的名号大加责骂。
但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楚燃冷冷的打断了,“闭嘴!他是本王请来的军师,侮辱军师就等于侮辱本王!来人,拖出去!”
楚燃冷冷上前一步,用毫无温度的目光逼视着郑虎,无声的警告着。郑虎一时被她身上散发出的寒意震了震,再也没有什么忤逆的举动,只是用怨怼的目光不满的瞪了秋颜洛几眼,像个小孩子般委屈道,“你要打我可以!但是我不服!”
军令如山,哪管你服不服?楚燃从鼻子浓重的闷哼一声,正要下令将郑虎拖出去打时,秋颜洛用眼神示意她不要冲动,扭头对着郑虎淡淡道,“你要怎么样才肯服?”
郑虎并不拿正眼看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膛,硬气道,“打过我,就服你!”自古文不服武,武不服文,文人厌恶武将的粗鄙野蛮,武将厌恶文人的繁文缛节,认为百无一用是书生,若没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