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有子凡在就好,你们都退下吧。”内间的声音懒懒的应道。
苏芳听言回了一声“是。”就留下李超尘一人,转身离开了。
随着苏芳的离去。寝室之中又是好一阵的安静。
等了许久内中仍是无声,李超尘耐不住,不得不出声唤道:“皇上。”
屏风之后,这才传来幽幽的声音:“子凡你进来。”
“是。”李超尘答应了一声,轻步转过屏风,进了皇上的寝室内间。
相比李超尘见过的大家寝室,皇上的这一间。算不上有多雅致,却是最大也是最为富丽堂皇的。
大块的金砖铺地。光亮照人,龙榻前十步,龙凤飞腾红毯铺地。龙榻左侧高墙上挂着一幅春梅凤鸣垂柳图。右侧则是一排大厨,内藏书卷无数。只是没一个厨柜有开过的迹象。
李超尘走进来时。远远看去,龙榻上正一人向内侧卧。听闻脚步声走进,榻上的人也不起身,只是翻转过身来,眯着双眼看向李超尘这方。
“皇上。”李超尘微柠眉头,低唤了一声。
龙榻上卧睡着的人,不用说正是当今的圣上,年刚满十四的秦思扬。
“子凡你慌什么呢,呵呵。”看到李超尘一脸的窘样。秦思扬轻笑出声。
“皇上急招臣此刻入宫,不是要习读诗书吗?”李超尘低首而道。
秦思扬笑意不减:“呵呵,子凡走近来。放轻松点嘛。什么习读诗书,朕说喜欢晚间读书是假的,要找人来伴读也是假的。不这么说,怎么叫得你来。呵呵,这个时辰找你前来,其实也就是一时兴起。想到了就叫,也没什么事。”
听闻此话。李超尘颦眉低首,无言以答。
榻上的秦思扬打了一个哈欠,瞅着李超尘的窘样又是一笑,道:“兴尽而已,子凡不必介怀。呵呵,想来要是朕能随意出宫,兴来之时,恐也会夜乘小舟,访戴不入而返吧,哈哈。”
李超尘眉头又是一紧,抬起头来直视着秦思扬,道:“皇上此言差矣,想陛下贵为龙体,若学了隐士之习气,任性而为,岂不乱了纲常。”
秦思扬眨着双眉,支起了半个身来,靠卧在床头:“呵呵,又说纲常,子凡你也是说教一派的吗?”
李超尘躬着身:“臣是为了皇上好。”
秦思扬哈哈一笑,高昂着头,双眸如剑般直视着李超尘:“你上前来。”
“皇上。”李超尘惊道。
“上来。”秦思扬话中有着不可抗拒的威严。
李超尘不敢再迟疑,躬身走上前去。
“再近些,靠到床边来。”秦思扬沉声命令道。
李超尘额头微湿,却不敢不靠上去,躬身半跪在龙榻前。
“抬起头来。”秦思扬又下令道。
李超尘不得不抬起头来,一双如墨若星的凤目半睁半闭。
秦思扬亦半闭着双眸,嘴角微扬,神情像是在细赏着一幅美画。
李超尘不敢动,静静的等着,良久突感下颌一紧,他的皇上已伸出修长的双指,紧捏住了他的颏上,微抬起他的头来。
李超尘大睁双眼,不敢言语。
“真是不一般的秀丽人儿啊,”秦思扬轻笑着,一口的调戏口吻,“看看这红唇,不用着脂就可这般的红润,还有这脸蛋儿,这眼珠儿,古人怎么说来的,面若春花,目如点漆。嘻嘻,是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瞧瞧,爱卿不就是这般的佳人儿吗。”
“皇上……”李超尘语声微颤,想要摆脱秦思上的调戏,却又不敢有丝毫的动作。
秦思扬笑容中挂上一抹邪魅,调戏的口吻未变:“怎么,适才爱卿还跟朕说什么纲常之道的。可知君为臣纲,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现在朕只要爱卿近一下身,爱卿就怕成了这样了,那要怎么为朕去死呢?”
“皇上,”李超尘的身子已开始抑制不住的抖了起来,却还是死命的抗挣道,“皇上也知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皇上贵为龙体,不可轻贱了身子。”
“轻贱了身子,哈哈”秦思扬突的哈哈大笑起来,笑完后伏下了身子,额头几已抵上了李超尘的一张俊脸,“子凡知不知道,就你这句话,朕就可以治了你的死罪。”
李超尘一颤,愣了一愣后索性双目一闭,语声冷冷的回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秦思扬目光如刺,亦是冷冷的一笑:“怕朕不敢吗?”
“不,”李超尘紧咬着双牙,任由秦思扬托着下颌,身子还是一动不动,“臣没这么想。臣也知道,皇上的性儿,是连韩三公子都未能摸透的。”
“呵呵,是吗,”秦思扬又是一声冷笑,放低了声道,“说到韩天溟,他有什么话要你带给朕的吗?”
李超尘一怔,半睁开了双眼,回道:“话吗,暂时没有。”
“怎么,你入翰林院已近半月,韩府的人都没有一句话说吗?”
李超尘又是一愣,听皇上这话问得认真,不似刚才那戏弄的调儿,想了一想,似有些明了,一直提着的心方才定下些来,放缓了声回道:“子朴兄有主动来看过臣几次,但说的都是些要臣照应好皇上的话。”
“就这些,没别的了?”秦思扬眯着眼追问道。
李超尘的下颌被秦思扬提着有些时间了,脖子已有些酸痛,想要摇头却根本就动不得,只能老实答道:“没别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