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牵匹马来。”裴信炎看着梦凰步履蹒跚的走着,冲着靖泊道。
“不用了,我想想走走。你们要是着急就先走吧,我一个人没问题。”梦凰打断靖泊的回答,拒绝道。
“你这说的什么话!”裴信炎的脾气一下子被激上来,忍不住怒道。
一旁的卫洋和靖泊见此不但不怕,反而都眼睛放光的期待裴信炎接下来会说什么。能看到他如此容易失控的一面还真是难得啊。卫洋一想到“我担心你”这样的话很可能由裴信炎的嘴里说出,嘴角就止不住的弯起。
裴信炎自然注意到了身边两个人的动静,他又羞又怒,眼神闪烁的改口道:“你都这样了……靖泊他,怎么放心的下!”
“嘴硬。”卫洋对着靖泊撇撇嘴,无声道。
靖泊怕被裴信炎看见,只敢在身前摊开两手,耸了耸肩表示无奈。
“扑哧,哈哈,哈哈哈哈…….”梦凰看着裴信炎欲盖弥彰的样子,皱起眉来,他…这个样子,还真是幼稚的可爱!梦凰最后还是忍不住喷笑出声。
“笑什么?”裴信炎不解。
“哈哈哈……无语了。”梦凰被他一问,笑的更是止不住,眼角被这笑挤出了几滴眼泪。人都嫁过了,还当她是爱情白痴吗?
虽然止不住笑,但梦凰的心却是满满的。被很早以前她所追求而不得的幸福给填充的满满的。她喜欢的人也是关心着她的,虽然嘴硬不承认,但只有这样梦凰也觉得很满足了。有时候幸福就像沙子,越是紧握就越是流失,但你若任它自由,它便掌握在你的手中。
“走吧,我也想趁这个机会散散步,活动活动。”梦凰好不容易止住笑,正色道。虽然正色,但梦凰的脸上还是始终挂着舒心的微笑。
“怎么都不走?想让我一个人可以直说啊。”梦凰走了几步,回头见他们三人都没有跟上来,开玩笑道。
“你带队先走吧,靖泊跟我留下陪她。”裴信炎冲着卫洋说道。自己对梦凰的愧疚好像有越还越多的趋势了。现在的他,不仅留意她的一举一动,关心她的安危,甚至还无法拒绝她的要求。
“知道了,你们放心走吧。”卫洋一边答应一边冲着靖泊眨了一下眼,复又微笑的看着裴信炎。一脸人畜无害的笑,却可以轻易让裴信炎心中的火苗点燃。
“还是那句话,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你知道我都记着的。”裴信炎微微一笑跟上梦凰,但在他转身的时候卫洋的耳中还是响起了裴信炎化作蚊蝇一般的声音。
“记着又怎样,你肯定抓不到我的把柄。”卫洋虽然打了个冷颤,但坚信自己不会遇上一个让他迷失心智的女人,所以回敬道。但这话也只能在他心里喊的要多大声有多大声了,要他说出来,哼,他还没那个胆子公然挑衅裴信炎的权威。
一路上,梦凰单独在前面走着,裴信炎和靖泊稍稍落后她一步。裴信炎再担心她,这个时候也只能交给她自己去解决。他能给的帮助和支持就是和靖泊一起站在她的背后,在她只要回头就能看到的地方。梦凰要想真正坚强起来,只能依靠自己的力量去克服不断面临的困难和挑战。这是对她心灵和精神的又一次锤炼。他不能插手也无法插手。
此刻亥时已然过半,月亮也越升越高,大地在月亮的映照下更加清冷光亮。寂静的街道,羸弱的烛火一点一点的熄灭。身后的人不说话,但一直都在。梦凰开始的害怕的心也因此获得一丝安慰。她很感激这次裴信炎没有选择丢弃她,而一直站在她这边的靖泊也在她身边,梦凰重新从他们的支持中获得力量。
“我不能逃避,我必须要正视它。我是坚强的,我可以!我能行!”梦凰在心里鼓励自己,随着她话,她的眼神也有了变化。不再躲闪,不再羸弱。
人是最脆弱的,但同时也是最坚强的。这是她很早以前就从小学老师那里学到的知识。幼小的她不知道它的正确与否,也不懂的验证。可现在,比别人多经历这么多事的她开始想起,开始理解,开始相信。
她调整了一下呼吸,尽量维持平稳,给大脑足够的供养。她现在需要的是清晰的感知自己内心的变化,不容易,但她相信经历了这么多事的自己可以做到。
“调整好呼吸了,然后,我又该怎么做呢?”梦凰有了一丝迷茫,呼吸也开始不稳,“我…我应该……呼——我应该放松下来。生老病死是人生在世必须要经历的事。嗯,这是万物的法则。在现代也有人死去,只不过我不知道罢了。可是,他是中毒死的,他不想死。我看到他的眼睛,他不想死……”梦凰想到这儿,突然脑海中又浮现出恨临死前那痛苦的样子,还有他眼神里的不甘和绝望。
“他不想死的!”梦凰突然大声叫道,抽噎着停下脚步缓缓蹲了下去。
“怎么了?”裴信炎吓了一跳,忙上前扶住她倒下的身子。
“我是大夫,我当时不应该害怕,我应该尽我所能去救他的!”梦凰心里面对死亡的无力感,让她的身体也连带着没有力气,只能依靠着裴信炎站立。
“是我的错,是我没有解开你的穴道,所以你才没机会救他。不是你的错,从来都不是!”裴信炎听她为了一个敌人的死都这么怪责自己,心里更是不忍,不假思索的将错全揽到自己的身上,只为了让梦凰不要再责怪自己,再这样折磨自己。
“不是你的错,你不用为了我去认的。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