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境出事的事,自然也有人会报告给裴信淼知道。但他有没有听进去就不得而知了。所以,为了以防万一,裴信炎在详细了解过目前的情况后,便又从王府的密道进入宫内。
但是,令他灰心的是,裴信淼果然还是一副醉生梦死,胡子拉碴,衣带松垮的样子。身边照顾他的只有平日跟着他的总管太监。其他妃子都已经被子晴弄的死的死,惨的惨,根本就没有可以信赖的人陪在他身边。
再加上裴信淼是皇帝,其他宫女也不敢违抗他的意思。虽然生活起居还有人打理,但身边总是缺个人,什么事也不可能尽善尽美。而且,裴信淼现在刚是失去子晴的时候,最需要的就是有其他新鲜的女子能够陪在身边,分散他的注意力。可在这个非常时期,裴信炎即使有心要帮他找其他的女人,也只能想想,无法付出行动。
裴信炎见他这副样子,面色凝重的缓步走近。俯身捡起歪倒在地上正在不断流淌着高粱酒的酒坛,那冲天的酒气,连裴信炎也不由的被这浓重的气味熏的微微皱起了眉。
“皇兄,他们打过来了,你知道吗?”裴信炎面无表情的蹲下身,随手将裴信淼手里的酒壶夺走,一把摔在身后的窗户上,“啪”的一声脆响,惊起了无数的寒鸦,但就是无法让裴信淼的眼神有丝毫的波动。
“像她那样薄幸的女人,你一定要为了她毁了自己吗!”裴信炎见裴信淼没有回答,眼神更加冷杀,双手握紧裴信淼的肩膀低吼道。皇兄的深情他渐渐有些了解,但若是为了那样一个女人,便万万的不值得!
裴信淼还是没有说话,但眉头却已经皱了起来。就算信炎是自己的亲弟弟,但也不能这么说她。
裴信炎见他有了反应,便乘热打铁道:“皇兄不要忘了,你是这个国家的皇帝。要为这千千万万的百姓负责。更何况。只要最后我们赢得这一仗,皇兄想要寻回她还不是轻而易举的吗。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皇兄要找一个人,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吗?”
本来,裴信炎是不愿子晴再回到裴信淼的身边的。但看皇上这个样子,他这个做弟弟的也着实不忍心。虽然他现在想将子晴千刀万剐的心依旧没变,但他愿意为了能让皇上重新振作起来而忍耐。更何况,子晴莫名其妙的不见,就像是从这个世界上蒸发了一样无迹可寻,也因此让他没办法完全放下心来。从小他就知道。只有握在手中的才是自己的。像子晴这样一个危险的人物。弄清楚她的去向也是不容忽视的。他是绝不允许像她这样的人来去自如的。
“找不回来了。她不在这个世界了,你的王妃肯定也找不回来了。她早就打定了主意要离开这儿了。她不会回来了,就算我成为这世上唯一的皇帝,她也不会回来了。她根本就不在乎我是不是皇帝。在她眼里。我什么也不是。”裴信淼的眼中终于有了焦距。但却是失魂绝望的看着裴信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将他最不愿面对承认的话一字一句的说给裴信炎听。
“她若不在乎皇兄,当初又怎会愿意嫁给皇兄?”裴信炎宽慰道。皇兄肯说话就好了,只要他说话,那就还有机会让他重新振作起来。
“呵,呵呵,是啊,她若不在乎我,当初又怎么会愿意嫁给我呢?”裴信淼似是反问。又似自言自语的将裴信炎的话又重复了一遍,但语气却依旧绝望。甚至话里的灰心更甚从前。
“皇兄?”裴信炎见此,担忧的握住他的手唤道。
“呵呵,她在乎又怎么样,现在。我想找也找不回她了。”裴信淼摇着头,似在对裴信炎说话,又似在对自己说话。眼中的焦距也渐渐远去,飘忽不定。
裴信炎见此,心中一急,脑中灵光一闪,急忙道:“皇兄不要灰心,一定能找回她的。臣弟的王妃在臣弟来之前就已经醒过来了。既然她都已经没事了,晴妃,应该也能找回来的。”
“你说什么?”裴信淼猛的转头紧盯着裴信炎,生怕他刚刚是幻听的问道。
“臣弟说,臣弟的王妃已经醒过来了。皇兄刚刚不是说她不在了,臣弟的王妃也找不回来了吗?可是,臣弟进宫时,她就已经醒过来了,而且思维清晰,身体也只要调养一段时间就会好起来了。”裴信炎欣慰的一笑,忙又将他之前的话重复了一遍,并又将他确定子晴会回来的理由加了进去。
“王妃醒了?朕要见她!”裴信淼突然改口自称为“朕”。果然是亲疏有别呀,提到子晴的时候他总是自称为“我”,可一提到梦凰,他就习惯的自称为“朕”。连身边的裴信炎听到他这话,也不由的一怔,脸色不是很好。
“她也才刚醒,身体都还没有恢复。再说皇兄你现在也需要好好休息一下。改天臣弟再亲自带她来吧。”裴信炎拐着弯儿拒绝道。
他说的是实话,本来他告诉裴信淼梦凰醒来的事也只是想要让他振作起来。并不是真的为了要帮他找回子晴。再说了,梦凰刚醒,身体和精神都没有恢复好,他又怎会忍心让她跟自己进宫呢?提到梦凰,裴信炎还是忍不住忧心的望了望窗外,不知道梦凰现在是什么情况。见不到她,他还真是放心不下。
“那明天吧,我可以等到明天!”裴信淼急切道。
“明天恐怕也不行,皇兄还是先振作起来要紧。边境大军集结,魏国不可一日无君。臣弟现在称病不便出面,只能依靠皇兄了。就算只有一丝希望,皇兄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