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这么不放心吗?”黑暗中,慵懒的声音传来,伴随着“咕咚咕咚”的灌水声,指引着裴信炎前进的放向。
“皇兄的事,臣弟自然不敢马虎。不过,还请皇兄不要误会,臣弟这次来其实也是担心她的身体能不能支持的住。”裴信炎话说的坦荡,似是信口拈来。但话里的真心还是让裴信淼听出了几分。可能以前裴信炎这么说,只会让人认为他是拿梦凰当借口,而且手法还并不是很高明。但现在,裴信淼明显能从他的神态和眼神中察觉出和以往不一样的东西。那点儿真心,是单为梦凰而生的。
“能看见你喜欢一个人的样子,我这个做哥哥的,百年之后也能对父皇母后有所交代了。”裴信淼没有遗憾的叹道。
“皇兄言重了些。”裴信炎不由的皱眉道。皇兄的话听起来有些太突兀了些,怎么突然就提到百年后的事呢?这也太不详了些。虽说自己不信命,但皇兄是天子,还是得多注意些。
“不会,是你想多了。”裴信淼勾起唇角,展露出一丝安慰的笑。
“是,臣弟也是太担心皇兄了。皇兄现在还是一直喝酒吗?这会不会太伤身了些,皇兄若是作戏给人看也要留意些自己的身体能不能吃得消啊。”裴信炎不放心的劝道。
“我有分寸的。”裴信淼挥挥手,接着面无表情的从怀里掏出两封信,递给裴信炎道,“趁她还没来,你先看看吧。”
“是什么?密报吗?”裴信炎接过信,一边打开一边随口问道。
“嗯,子晴亲笔写的。”裴信淼说完,眼神不受控制的黯淡下来,缓了好一会儿才又重新抬起头看向裴信炎。
裴信炎听到皇上的话,便知他会为了子晴这两个字难过,故也没有吭声。只将注意力集中在手中的信上。
果然,第一封用英文写的信,他自然是看不懂的。虽然梦凰之前终于说出自己和子晴的来历。但却还没来得及提到英语的事就被他烦躁的打断了。那之后,梦凰虽也会讲些现代的事给真心和靖泊听,但就是没有再提过她会英语的事。那自然裴信炎对英语更是无从所知。他看这封信也是像看天书一样不知所云的。
等到他将眼光移到第二封信后,第一封的内容是得到了解答。但子晴的目的也一目了然的摊在眼前。这么拙劣的离间,非但不会让他们兄弟之间产生嫌隙。从另一个方面,在裴信炎自己看来,这更能让皇兄认清她是个什么人,然后对她死心。
但。这也只是以他自己的角度做出的第一个判断。再之后。裴信炎用梦凰之前教他的如何“以己度人”来重新思考这件事对皇上的影响。那么得到的结果肯定是受伤更深。对皇兄来说。恨是如何也恨不起来的。既然不能恨,那就只能伤害自己来发泄这错爱的后果。
兄弟之间是不会因此产生嫌隙,但皇兄的心却再次被无情的践踏利用。不但皇上痛苦,他这个做弟弟的也会心疼。果然。她能伤害到的也只有真正关心爱护她的人。
想到这儿,裴信炎真想追去她的世界,将她撕碎,然后看看她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九五至尊的皇帝就这样被一个异世界来的女人随意的利用,玩弄。这口气,叫他如何咽的下去!
“皇兄的意思呢?”裴信炎恨是恨,但表面上还是保持着一贯的温和风度,淡淡的问道。信既然是皇兄拿给自己看的,那就代表他一定想好了往后该怎么做。自己还是先听听看他的想法再说吧。
“将计就计。”裴信淼声音平淡道。
“也是。谁知道她背后还有什么人。毕竟,她是恨惨了我。以她的性格,绝对不会那么轻易的放过我的。”裴信炎点点头,分析道。
“那你的王妃呢?”裴信淼突然开口。
“皇兄在怀疑她吗?不可能!臣弟相信她!”裴信炎不悦道。
“可我不信。”裴信淼的声音平平的从黑暗中传来。明明什么感情都没带,但却让裴信炎听起来很不舒服。
“皇兄对她会不会太苛刻了些。”裴信炎忍不住不满道。
“做朕的弟媳。难道不该要求严格些吗?”裴信淼反问。
“皇兄对她有偏见。”裴信炎肯定道。
“你要说偏见,那就是偏见吧。”裴信淼不想再和他争论下去。
考验是一定要的,否则如何能够成为信炎后宫中的一员。而且,她又无法生育,以后势必还要出现别的女人和孩子。自己已经没办法了,魏国的血脉只能靠信炎来延续。不能再让她像子晴一样专宠到皇室血脉断绝的境地了。虽然信炎比自己理智的多,但也难保她不会为了绑住信炎而耍手段。而且,单看几年前的她,绝对会为了绑住信炎胡作非为。
“皇兄!”
“这是圣旨!你快找地方藏起来吧,如果中间敢出来捣乱的话,那后果绝对会比你想象的还要严重。朕,君无戏言!”裴信淼见裴信炎态度强硬,无奈只好用圣命来压他。
“皇兄……微臣遵旨。”裴信炎还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依命退到裴信淼身后的屏风里,敛息屏气的等待梦凰的到来。
待裴信淼也重新坐好,开门声便响了起来。之后发生的一切,也都被裴信炎听的一清二楚。连他也不禁感叹梦凰真的变聪明了许多。简直和以前的那个她判若两人。而且,关于她说的那个什么“love”的“典故”,连他也不禁有些动摇。听她随口念出那信上的英文,那种自信,让她的说法更加的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