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走就不要走,没人让你走,我不让你走!”裴信炎听到梦凰痛哭中说的真心话,心里更是酸楚异常。紧紧的抱着她不放手。她不想走,原来她是不想走的!
“我不……不想走……我舍不得……”但梦凰好似没听见裴信炎的话一般,只是更加紧箍着他,抽噎着哀求着凄然的诉说着她不愿意离开的心情。
她越是这样,裴信炎就越是心酸,就像心被揪成一半一半的然后又被一只手紧抓住不放般的难受。可是,他又不能替梦凰难过,替她伤心,没办法,裴信炎只好轻轻的拍着她,像是哄孩子似的在她耳边低喃:“不走不走,谁都不走,你不走,我也不走。只要我拉着你,你就走不了了。不走啊,听话,我说话算话,咱说不走就不走了。”
梦凰像是终于听到了裴信炎的话,渐渐的止住了痛哭。虽然还在不停的抽噎着,但相比之下也已经好了许多。裴信炎的心这时才渐渐放下来。而当他放下心时,脑海里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而且,随着他考虑的越多,这个想法就越是坚定。
不过,在他还没来及将这个想法告诉梦凰的时候,梦凰就已经力竭昏倒在他的怀中了。无奈他只好先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专心照顾梦凰。说实在的,梦凰也是“灯下黑”就是看不到眼前的事,只是固执的将自己困在过去。在裴信炎的面前始终是没有自信的相信他不会喜欢自己。
其实,她也不看看,若裴信炎真的对她一点感觉都没有。又如何能在她每次昏迷不醒的时候都陪在她的身边。就算是看在真心和靖泊的面子上,那他之前做的也已经够多了。他们两人都是对眼前的证据视而不见。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不肯承认对彼此的感情。
而他们越不承认,对离别的恐惧就会越深。他们就像是背对着彼此的两个人。都只是看着眼前和四周,以为在身边的只有自己。因而被孤独和不安不断折磨着。但其实。只要他们肯转过头,看看自己的身后,那么就会发现其实自己一直在寻找的人早就来到了自己的身边。只是不在眼前而已。
不过,就算他们现在能够找到彼此。也已经没有时间再在一起了。现实往往就是这么的残酷,不珍惜或是彷徨的久了,就一定会错过。怨不得旁人,只能怨彼此没缘分。可就是怨了,也改变不了即将要分开的事实。
裴信炎紧抱着梦凰,将她的下半身都包在被子里。只剩上半身包在怀里,像哄孩子似的轻拍着她的背。梦凰虽然昏睡,但还是止不住的抽噎。禁闭的双眼也不时的有一两滴清亮的泪水溢出。酸涩拥堵的鼻头也红彤彤的。长长的睫毛被泪水打湿,两三根的聚拢在一起。看起来极为显眼。
裴信炎看着这样的她。又如何能离得开呢?此刻的她脆弱的像个初生的婴儿一般。裴信炎深觉要是自己稍大力些拥着她。都会让她呼吸不畅,睡不安稳。再加上,此刻的她内力全失。又跌进湖中,又是受惊又是伤神的。的确也和刚出生的婴孩不差多少。
其实,裴信炎昨晚就收到消息赶来了这里。也尝试着替她灌输了些内力。但这次,他的内力非但不能帮到梦凰分毫,而且还差点再次伤了她。其他人自然也都一一试过,但都帮不到梦凰。真心为此更加头疼不已,连陶潜也都收起了嬉笑,神情忧虑的思索着梦凰到底是个怎么回事儿。可他连裴信炎知道的多都没有,又如何能得出正确的答案。也只是瞎想一筹莫展而已。
因为帮不上忙,裴信炎现在也只能抱着梦凰,让她安心。虽然梦凰后来一直跟自己作对,嘴上也一直说跟自己没有关系。但裴信炎就是自信梦凰对他的感情还和原来一样。他自信,此刻虚弱的梦凰最需要的就是他陪在身边。因此,每次梦凰受伤或是因为不明原因昏迷时,堂而皇之守在梦凰身边的就只有他。他们在外人面前虽说师兄妹的名分,但裴信炎其实还是把梦凰当成是他的王妃。一直在对她尽着一个丈夫应尽的义务。
屋外,真心他们早就将屋里的动静都听的一清二楚。也都清楚梦凰此刻最需要的还是裴信炎陪着她,因此,大家都见怪不怪的做着自己的事。靖泊虽然担心梦凰,但也因裴信炎陪着她而可稍稍放下心来。
不过,令人奇怪的是,在其他人都对此习以为常视而不见时,一直宣扬着喜欢梦凰的陶潜却也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如果他是真心喜欢梦凰的,难道就真的一点都不嫉妒裴信炎吗?若说以前裴信炎陪着梦凰是因为他俩身上的内力源出一脉,由他照料梦凰可以很快的恢复。但既然现在梦凰失去了内力,而裴信炎的内力对她又没什么帮助,那么裴信炎就没理由在陪着她了。既然裴信炎没有了陪着她的必要,那他现在还留在梦凰房中,甚至抱着她。陶潜难道这时也能够不嫉妒吗?
都到了如此境地,如果他还是没有什么反应的话,那么只能证明一件事。陶潜就算是喜欢梦凰也不是那种出自真心的男女之间的喜欢。想必,梦凰也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所以才会对陶潜一点好脸色都没有。如果,陶潜是真心喜欢梦凰的话,恐怕梦凰对他就没办法这么强硬了。毕竟是喜欢自己的人,梦凰的感恩和不忍就会让她的态度强硬不起来了。她实在是没办法忍受欠别人什么的感觉。
就这样,梦凰在裴信炎的怀里昏睡着。大家都远远离开,没人去打扰他们此刻的安宁。朝政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