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退后!”一个暴怒的女声,从素女剑派后方响起。
“畏战者,杀无赦!”她冷冽的声音,伴随着一声痛苦的惨叫声。
一名女剑修的尸体,有如破布般被扔到了前面。
青丝如瀑,肆意散开,道道鲜血自头顶分流而下。
露出的半张脸已经看不出原来是何模样,只能看到深深的指痕,深陷在眼眶和头骨中,白花花的脑浆被鲜血染红,混成一团浆糊……
竟是被人直接捏爆颅脑而死!
静默!
一股悲怆的气氛在素女剑派一方慢慢酝酿。
绝望之时,血性最易被点燃。
但还不等素女剑派被这突如而来的变故引出血性而拼死搏杀,高空中一道残影呼啸着坠落,一双黑光灵剑交错,十字剑斩……
焚魂双击!
干净!
利落!
漂亮!
鬼剑蝶傲娇的抬起小下巴,傲视群雌!
……
呆滞!
一招秒了素女剑派化神期的大长老,立时让在场的所有人对鬼剑蝶的战斗力又有了鲜明的深刻认识。
实在是……太强悍了!
面对无法与之抗衡的敌人,素女剑派的人立时没了抵抗之心,脚下凌乱着,不断后退。
“墨染衣!你因何对我素女剑派痛下杀手,便是死,也叫我们死个明白!”被推出来的花素心,白着一张脸,素色的长袍之上沾染了些许脏污,即便如此,也不影响她出众的气韵。
素女剑派中,唯有花素心与墨染衣打交道的最多,不管是拖延时间也好,还是真的要死前问个明白,除了她,再没有更好的人选,纵然此时她与墨染衣已无法再平等对立。
墨染衣勾着唇,手持碧血的她,看起来妖异莫名,纵然只是双眸的颜色有所变化,可一眼望去,和平日里的墨染衣简直判若两人。
给人的感觉上相差实在太大了。
“我最不耐烦的就是明明双方都知道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偏偏还要废话一堆,说不说的,结果难道会变得不同?”她的目光变得幽深起来,血红色的眼眸,似乎又加深了一分。
“寒玉宫因何而来?呵呵!”她笑得灿烂,声音甜美如常,“背叛万仙宫投靠剑盟,这样的罪过,唯有用尔等的性命来赎!”
“我们没有,素女剑派一贯忠心,怎会投靠剑盟,你们这是污蔑!就算是我们有什么行差踏错的地方使得仙宫不满,自有仙宫来惩处,哪里用得到你们寒玉宫来过问,分明是你们意图不轨,包藏祸心,兴许那剑盟的人就是你们引来的,栽赃在我们素女剑派身上……”花素心挺直了腰板一力争辩着,满脸的愤然,怒斥声声,义正词严,不知情者怕是真会听进几分,思索各执一词的两方到底孰是孰非。
可惜她面对的墨染衣。
是一脉相传,从不在意虚名的墨染衣啊!
当日在万仙宫,寒玉宫初至修缘星,在诸多附属门派里,不过一小的不能再小的门派,为了立足,为了夺下千崖山驻地,几战几杀,毫不留情,逢有对战,对方非死即残,便是不在意那等没用的虚名,如寒玉宫这等小门小派,要那慈悲的虚名作甚?要那光明磊落的名声作甚?
他们寒玉宫,就是这么心狠手辣,就是这么卑鄙无耻。
如何?
为了存活,为了强大,他们会拼尽全力!
“说完了吗?”墨染衣笑容依旧,“说完了,你们便可以上路了!”
她抬起手来,这一刻,所有人的视线里,仿佛只能看见这素白一只手,缓缓而落。
手落之际,还有略微低沉的一声:
“杀!”
凝于空中的煞云快速的下压,四周的煞气涌动,如海浪般,一个浪涌,金丹以下的女剑修纷纷倒地,七孔流血,半点气息皆无。
这等手段简直叫联盟的修士看傻了眼。
倒是战堂的人无知无觉,激动的一蹦老高,差点从天魔虫身上蹦下来,下方战堂的备选弟子更是不堪,兴奋的血液直往上冲,鼻血爆流。
赶在天魔虫飞来之前,煞气与煞云联合又扑杀了一拨,所剩不多的女剑修已然摇摇欲坠,被天魔虫疯狂的撕咬绞杀。
那只八翼天魔虫不断的嘶鸣,看似散乱没有章法的天魔虫,实则井然有序,将围攻之道坚决贯彻到底。
地上的碧痕蝎魔偶悄然围起,将仅剩的素女剑派女剑修团团围住。
天上有天魔虫群起攻之,地上有碧痕蝎魔偶围追堵截,素女剑派已经再无生路。
“我愿归降寒玉宫,统领大人饶命!”
当第一个女剑修喊出这样的话来,后面的人有样学样,纷纷心生希翼。
“我等愿降!愿降!”
“求统领大人饶命!”
“我愿叛出素女剑派,投身寒玉宫!”
“我亦愿……”
……
求饶的话不绝于耳,联盟的修士最先停了手,一致去看墨染衣,等待她的决定。
类似的事情修真界屡见不鲜。
败落的门派中,总会有临阵投降者,脱离原来的宗门,投身到敌对门派,以求活命。
胜利的一方接受这些人,便能在短期内迅速壮大。
许多门派都以此发家,乃至兴盛。
接受了这些人,也便于迅速掌控对方原有的地盘。
墨染衣的目光没有看向这些卑微求饶之人,而是落在万霞山顶那座如琉璃般通透,在煞云的笼罩下依旧粼粼闪光的千霞殿。
心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