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卿回到府中,天色已渐渐暗了下来,她越想越觉得蹊跷。
若那两人是华静芝派来报信的,那为什么鬼鬼祟祟的不直接上门来找她,还和小丫头侧面打听?
还有,不直接来家里,反而去铺子里?
蓉卿蹙了眉头,喊明兰过来:“你去外院看看齐公子回来了没有。”
明兰应是而去,一会儿回来禀道:“没有!”蓉卿哦了一声,露出若有所思的样子。
齐宵晚上回来的很晚,蓉卿已经睡了,第二天蓉卿让明兰去时,他又出了门,蓉卿只能收了心思和蕉娘准备腊月二十三扫尘的事情,和去年一样几乎是全府出动,有时候府里的下人就能觉出便利来,家里没有长辈,年轻的公子小姐没什么规矩,连带着他们也轻松许多,只要把事情做好做稳当,当值的时候不要偷懒,其余的时间她们或在房里歇着,或出去走动走动,八小姐都不会强求。
房里在收拾,蓉卿就避开去了花房,拿着铲子松土,又押了花肥进花盆里,明兰就笑着过来回道:“小姐,齐公子回来了。”
终于回来了,蓉卿回头问道:“他人呢,是在外院还是进来了。”
明兰笑着回头去看,蓉卿就看见齐宵立在花房后面,她擦了手出门,问道:“怎么连着两日都不见你?”
“嗯。”齐宵微微笑着,颔首道,“你找我有事?”
蓉卿就指了花房门口她用来晒太阳的两个半大不小的竹椅,椅子上搭着占绒毯子,蓉卿先落座就急着问他道:“就是想问问你,那天跟着我们的两个人是什么人,是不是静芝派来报信的?”
齐宵的目光闪了闪,眼帘微垂又很快的恢复的淡然,回道:“不是。”他淡淡的道,“人虽是江南来的,但却是常州府的人,来京中投奔亲戚的,找错了地方,一场误会罢了。”
一场误会?蓉卿狐疑的看着齐宵,她可是听青竹说,那两个人问她百文衣库是不是苏八小姐的铺子。
又怎么会变成认错人了呢,若是认错了也不该打听这里是不是苏八小姐的铺子吧?
还有,既然来投奔亲戚,就更不该躲躲藏藏的才是。
齐宵没有和她说实话。
蓉卿皱着眉头正要再问,齐宵就直接转了话题,问道:“今天家里除尘,能不能让他们将我存的那些书也翻出来晒晒?”、
分明就是不想和她说,算了,齐宵不和她说想必应该有他不说的原因,蓉卿也就不再强求,顺着他的话题去聊。
齐宵暗暗松了一口气,她真怕蓉卿再继续问下去,他是说也不好,不说也不好!
两个人坐了一会儿,简王府有人来请齐宵,他就和蓉卿告辞出了门,蓉卿看着他的背影有些发怔,齐宵与她在一起时,但凡她问的事情,他都会如实相告,唯独这一次,他支支吾吾明显有所隐瞒。
难道真是华静芝出了什么事,所以瞒着他故意不说?
蓉卿越想越觉得害怕,忙喊了木椿,把事情经过和他说了一说,又让青竹把那两人的相貌穿着说了一遍,叮嘱道:“你去看看能不能找到那两个人。”木椿应是而去,蓉卿又给华静芝写了一封信。
木椿出去找了几天,也没有找到青竹所说的那两个人,蓉卿就只能等等华静芝来信了。
转眼到了小年,不用祭祖大家也就凑在一起随便吃了个饭,滦县的回礼来了,蓉卿亲自去二门迎的,随车的婆子是廖老太太的贴身妈妈,见蓉卿亲自过来迎她,她激动的给蓉卿磕头道:“奴婢魏姚氏给八小姐请安。”
蓉卿看了眼明兰,明兰将她扶起来,蓉卿笑着道:“祖父和祖母身体可好?”她觉得有些奇怪,这眼见就要过年了,怎么这个时候送回礼来了。
“大人和老太太身体都好的很。”魏姚氏恭恭敬敬的回道,“小姐的节礼一到,老太太就吩咐人给您准备回礼,只是年底大爷回来了,家里有点事耽误了,就拖到了今天。”又回头指着随着来的车,“这里都是小姐去时爱吃爱玩的,老太太就每样备了一点,给您送来了。”
蓉卿心中温暖,笑着请魏姚氏进去,笑道:“还有几日就要过年了,魏妈妈就在我这里过年吧,等开年路上好走点你再回去。”一顿又道,“正好也和我说说,祖父和祖母的事情。”
“八小姐抬爱,奴婢心中感激,本也想厚着脸皮子在您这里赖上几日,只是快过年了,府里的事情也多,大人又不在家,奴婢今儿就要往回赶,索性也没有几日的路程,奴婢这个年就在路上凑合了无妨。”
蓉卿听着微愣,问道:“廖大人出去视察了?”魏妈妈就点了点头,叹气道,“一场战,滦县也错过了春播,挨到秋天才种了麦子下去,但今年雪又特别的大,大人就怕将麦苗冻死了,日日带着人去视察,就怕明年又是一个饥荒年!”
蓉卿叹了口气,又问了魏妈妈许多廖大人夫妇的事情,见魏妈妈去意已决,就让蕉娘陪魏妈妈下去吃饭,安顿了随车的下人,正好苏珉从外面回来,蓉卿就介绍魏妈妈给苏珉,苏珉目光微顿,点了点头道:“廖大人爱民如子,受灾的几个县府中,只有滦县恢复的最快,就连王爷也赞赏不已。”
魏妈妈听着又是道谢,苏珉就让平洲拿了一副字画出来交给魏妈妈:“偶尔得的,我是粗人也不懂欣赏,还请妈妈带回去给大人。”
蓉卿扫了一眼,好像是徐长风的画,她记得周氏的嫁妆里也有一副,苏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