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说我们这不算同甘苦也算共患难了吧?”苏七问道。
“可以算。”语气很轻淡,她听不出有什么内容,于是也不再出声。既然他并不愿多与她交谈,她自然不会再自讨无趣。
一室静谧,只听得淅沥的雨声。
仿佛时光已过了很久,在苏七快要睡着的时候,她却听到楚东开口说话了。
“楚西,你有没有碰到很让你伤心的事?”
“当然有。”谁还能没有碰到过伤心事,每一个人都会有不为人知的一面,只是有些人愿意把那一面拿出来示人,有些人不愿罢了。
“那你会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忘记就好了,时间是最好的良药。”其实她不会告诉他,有些伤痛,不是时间可以治愈的,但是她不想让现在的楚东尽量乐观一点。楚东昨天经历了什么她不知道,但是既然心中有伤疤,她不想再让他平添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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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七坐在医馆卧厢的床上,缩在床角处抱成一团看他在熬药。
“喂,你说我为什么一碰上你就倒霉不断?”
自从昨天淋了那场雨又在破庙过了一夜后,今天她就一直感觉昏昏沉沉的。楚东先是带她去买了新衣服换上,又匆匆忙忙带她来到医馆。大夫说是她得了风寒,由于他们两个暂时没有安身之处,就在医馆养病了。
但是最让苏七气愤的是,同样跳了江,同样淋了雨,同样穿着湿透的衣服过夜,楚东却一点事都没有!
楚东不满地看她一眼,“别埋怨了,看我这不是亲自给你熬药赔罪了吗?哪有人生了病还像你似的嘴巴说个不停。”
“难道你不应该给我熬药吗?既然你身上有银子,为什么不昨夜就带我离开那个破庙去客栈?反而害得我搞成这个样子。”苏七说完还吸了吸鼻子,以示自己真的很难受。
她本来以为楚东也是身无分文的,因为昨天跳江时她的包袱已经丢在水里了,楚东也一样丢了银子,可谁知道这家伙今天拉着她买了一堆衣服,还带她来了这里最好的医馆。她这才明白,这厮就是摇钱树、聚宝盆级别的人物,不管在哪儿他都能想办法弄来银子。而他昨天的做法,一定是在报复她跑路的行为!
楚东听她说得振振有词,继续拿着蒲扇扇炉火,头也不回地道:“我发现你怎么跟个小财迷似的,什么事儿到了你那里都能跟钱扯上关系。”
苏七听后不屑地哼了一声:“我是小财迷?没错啊,但你也得有财我才会迷啊。”
楚东回头看着她戏谑道:“放心,我有财让你迷。”
“切,我才懒得搭理你。”苏七翻翻白眼,“对了,昨天那些是什么人?”
那些杀手应该是有任务在身,所以先扮成船客混在了船舱里,等船离岸远了才动手以免被人发现,但是却命苦的碰上了他们两个,于是命丧于此。
“不知道。”
苏七听到他说不知道后暗自撇了撇嘴,小声嘟囔道:“鬼才相信你会不知道。”
他凤眸一眯:“你说什么?”
“啊?没什么啊,就是在想昨天你怎么会在船上。”
“你想知道?”
“嗯,想。”她诚实答道。
“如果我说我是跟踪你去的,你信不信?”
“为什么跟踪我?”
“我怕你扔下我跑了啊。”
“哦。”
苏七不信,不信他说的话,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楚东那天的冰冷眼神真的让她不想再去探究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好也罢,坏也罢,与她无关。而他所说的是怕她逃跑才去的码头,她只一笑而过,她不觉得自己在楚东心里有多么重的分量,说到底他们两个现在不过是互相依存罢了,她跟着楚东是因为楚东能保障她的生活,而楚东之所以愿意让赖着,她想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要让自己当个挡箭牌,毕竟多了一个女子在身旁的话,对方的目标也许会飘移不定。
不过这只是她自己的想法,她想的是可能她对楚东还有那么一丁点儿用处,但是也许事实上只是她单方面的赖着楚东呢,那么她又有何价值能让楚东跟到码头去寻她?是那一点少的可怜的相交相识之情吗,如果是的话,那她不要。因为她知道那不是属于她的东西,所以她从未抱有幻想和希望,否则即使有一时的得意与风光,最后还是会伤得体无完肤。
楚东感觉到了她忽然之间的安静,但是又不知缘由,便又低头扇炉火。于是,卧厢就这么静了下来,只隐隐约约听得医馆外熙攘的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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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七站在医馆外,看着与两天前不大一样的大街,瞬间迷茫了,拉了拉身边的他的衣袖,问道:“这是哪儿啊?我们难道不是在扬州城?”
前两天他拉着她买衣服、来医馆都是急匆匆的,再加上她身体不舒服没怎么注意,竟然到今天病好从医馆出来才发现外面的景色与几天前她看到的扬州城有些不大一样。
“是在兰州。”
他说得轻淡,却把苏七给吓到了。
天哪!兰州!
原来楚东拉着她在松江里游了那么久不是在回扬州,而是直接游到了对岸的兰州!
“为什么你水性那么好?难道你不是北方人吗?”她问。
照理来说,因为北方江河少,所以北方人大都不会水,这也就是为什么她不会水的原因。因为她在北方长大,所以也学成了北方人的生活特点。况且北方人即使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