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上漂笑道:“夫人,没想到孤雁府的丫环都这么厉害。嘿,属下总算是领教了。”小菲儿摇头笑道:“帮主这话太客气了。”谁料杜鹃还在记恨独角龙先前的那句话,有意想丢丢他的丑,便嘻笑道:“夫人,奴婢手痒,想与这位独角大哥切磋切磋,望夫人成全。”佳木安似乎清楚杜鹃想让独角龙当众出丑,不等小菲儿应允,忙道:“妹子,若你手痒,我来与你切磋切磋。”伏儿听了不悦,便起身道:“你打过了我,再与我二姐切磋。”美由子冷“哼”了一声,翁竹听了便道:“你哼甚么哼。若不服气,我和你过上几招。”
水上漂原想劝架,可见帮主夫人自顾喝酒不作声,便也无法出言,只能随他们斗气。谁料美由子还真不服气,心想你这丫环能有几斤几两,便起身应道:“那好啊,我俩就玩上几招。”翁竹“呼”地起身,用梅花枪往窗外一指,道:“这里是饭庄,别坏了我家夫人喝酒的雅兴,我们出去打。”便纵身一跃从二楼窗户飞了出去。伏儿朝佳木安道了句:“我俩也到外面去打。”人影一闪,已从窗户口跃了下去。翁竹与伏儿先后从窗户跃出,杜鹃便朝独角龙笑道:“若怕死,你就别出来。”也从窗户口跃了出去,佳木安知道今天是遇上对手了,便提棍在手,与手持长刀的美由子从窗户飞出。“大哥,我……”独角龙早已心里发毛,六个已去了五个,别说他没这从二楼窗户飞出的本事,就是手段也是二三流的功夫,又哪敢与人真正地过招,那还不是去送死啊,只能向水上漂求救。
就翁竹的追魂三式,水上漂便已掂出了帮主夫人身边这几个丫环的份量,那也不是一般的身手,即便与江湖高手比试,四五十招内决不会落败,那独角龙也就只有找死的份,就朝小菲儿呵呵笑道:“夫人,你就说句话,给独角兄弟留条命吧。”而街上的杜鹃也许久等不见独角龙出店,就在下面骂了起来。“你这独角儿子,若怕娘杀了你,往后口气就别那么狂。
快,出来露个脸,认我做干娘,那干娘就饶你不死。”听杜鹃在店外骂个没完,小菲儿只得起身到了窗前,见翁竹与美由子,伏儿与佳木安正杀得兴起,就招呼了一句:“杜鹃,快上来陪我喝酒。”便回到桌旁坐下,不好意思地对水上漂说:“孤雁府的丫环就是嘴厉害,到处都想长辈分,都是被我相公惯坏的,让你见笑了。”
随后对温九说了句:“若你想回去,就搭我们的船走,别让你师父师娘太掂记了。”水上漂听了愣道:“怎么,夫人也认识一见封喉?”小菲儿摇头笑笑,见杜鹃气呼呼地上了楼来,就指指旁桌让她坐下,然后对水上漂道:“说了也许你不信,论辈分,石大川得管我相公叫师叔。嘿,想必是他叫不出口,故始终避着我孤雁府。”水上漂说了句:“可能吧。”他也不劝客人酒,只顾自斟自饮,与小菲儿说笑,聊孤雁府和江湖人物的过节,聊锦衣公子对武林帮会的仇恨。
杜鹃入座后,便用手指指独角龙,让他挪到自己这一桌来坐,还看了一眼酒坛。这独角龙早被杜鹃脸上的怒色给震摄住了,忙给她斟酒,自己望着一桌佳肴却不敢吃。杜鹃乐悠悠地喝着酒,吃着菜,还一口一个“我儿”地在教训起独角龙来。“你这儿呀,手上没活,口气就别那么狂,不然会丢小命的。哼,我孤雁府是随便可以让人议论的吗?我儿,你得好好记住了,祸从口出,太狂会送了你的小命。”独角龙自然不敢顶嘴,那只能点头做儿子,不停地给“娘”斟酒。直到翁竹与伏儿上楼来了,杜鹃这才放过了这“儿子”,起身迎住她俩,迫不及待地问:“谁胜了?”伏儿有些垂头丧气,翁竹叹道:“若比招式,那白眉小子不是伏儿对手。可这小子力大无穷,三四十招下来,伏儿顿感吃力,便输了,故这心里不好受,觉得丢了孤雁府的脸。”
杜鹃忙搂过伏儿,与翁竹一同入座,还给她俩斟了酒,少不了用话安慰伏儿。伏儿也不吭声,直将一碗酒喝了,这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狠话来。“敢轻视我孤雁府的手段,早晚让他死在我的剑下。”听得独角龙禁不住打了个寒噤,还不由自主地摸了自己一下脖子,可能是怕让人剁了。好在这时佳木安搀扶着美由子上楼来,他忙起身过去,再叫上温九,四人便在另一桌坐下,嘀嘀咕咕地也不知在说些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