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两江吃了败仗后,忙如实地将天波府的行踪六百里快马密报到了宫里。李太后听说朱天啸没死,而十几万明军却大败,张琰被火炮炸得尸骨无存,天波府的残余也被海盗船接走。“这怎么得了。天波府哪来的几万雄师,还有那些铁骑,当真是见鬼了。”她这心里又气又急又怕,觉得留下朱天啸必是日后大患,儿子的龙椅也坐不稳,便下密旨遣大明水师去剿灭天波府的残余,以绝后患。
俞大猷将军接了密召回大明水营,点了十员战将,亲领二万水师,百艘战船,浩浩荡荡地袭奔东海而来。早有隆庆水师游哨报于主帅,白自宗闻讯,忙来找大总管商议拒敌良策。钟磊一听仅百艘战船,便笑道:“这李太后也太寒酸了点,仅遣出百艘战船来招呼我们,那等于是来送死嘛。自宗,到时别吝啬炮弹,我们好歹也要出出兵围天波府的这口恶气,替冯过将军和那几千兄弟报仇。听着,好歹就这一仗,你将战船如数迎上前去,双方来个对攻便是,看看到底谁厉害。待到了入夜,我们的大小船只和所有兵马全部出动,怎么说也要让明军水师有来无回,挫挫他们的锐气。哼,免得那李太后没事就妄自尊大,穷追猛打。”白自宗领命而去,将水营中四十八艘快船,三十七艘平底船,五十四艘双桅大船一字排开,呈扇形阵势迎上了明军水师。黄昏时,双方水师接上了仗。
一时间海面上炮声隆隆,烟雾弥漫,打得很是激烈,双方船只均有损伤。俞大猷原想海盗船嘛,见了我威风凛凛的大明水师,要么是逃之夭夭,要么是缴械投降,决没料到天波府不但敢来迎战,竟然还会拥有如此一支庞大的水师。他心想,若要全歼对手,单凭自己这二万人还不够,非再来二万水师不可。
便在入夜前俢书信一封,词陈天波府水师的数量与强捍,让人急往宫内送信不提。随即,他传令各营小心巡视,抢修损坏船只,放小舟出去四处打探,以防天波府夜袭。果然到了前半夜,天波府的船只每隔一段时间就来骚扰一下,弄得大明水师草木皆兵,疲惫不堪,直到四更天才停息。俞大猷心想,必是你天波府也闹累了,就让众将安心歇息,醒后再战。
谁料众人解衣刚躺下,只听得四周万炮齐发,多半战船都中炮弹,瞬息火起,加上海面风大,战船瞬息间便燃烧了起来,不少大明水师在惊恐中弃船跳海。俞大猷也算是个名将了,这回还真有些懵了,即便持剑立在船头上呼叫,也弹压不住手下的惊慌失措,可天波府的炮弹还在如雨般地倾倒下来,直到天亮,炮声才稀稀拉拉地停了下来。俞大猷心想,必是你天波府的水师打了这么久,将炮弹全打没了,刚要组织剩余战船反扑,也来个万炮齐鸣,以扬大明水师的天威。突然发现四周船只潮水般地朝自己战船挤压了过来,顿时感到不妙,刚要发号施令,已见天波府的人马挥刀跃上明军战船,开始屠杀,禁不住长叹一声,道:“天绝我也。”
挥剑就要抹了自己脖子,免得被俘受辱。也就在这时,海上大雾顿起,伸手不见五指,见了此状忙在混乱中趁机放下小船,与十来个亲兵逃了出去。天波府的人为了泄愤,直杀到中午雾散才肯罢手。
这一战共招降了七千四百多大明水师,得了四十七艘战船,和大批物资凯旋而归。钟磊很是兴奋,将众将和头目召至龙舰正堂,让徒弟抬来三大箱银子,按功劳大小进行犒赏。完后,说:“大明经此一败,没三五年光阴,很难对天波府水师构成威胁。兄弟们,在到达廉州前,我们还得多剿灭几股海盗,多得银两,多增战船,扩编水师,为日后与明军开战作好准备。”众将直臂欢呼,随即开拔。
由于夜间起了大风,到了后半夜,龙凤大舰已将白自宗的水师,和天波府的船队远远地甩在了后面。也幸亏东野索的护卫船都将缆绳套在了龙舰上,这才没让龙舰独自而行。到了天明起床,年勃见师父身着单衣立在大厅窗前,忙脱了外套披在师父身上。“师父,窗前风大,别着了凉。”钟磊望了眼徒弟,叹息一声。“为师有事要想,你自己去吃饭吧,完后带点回来就是。”
虽与迎春母女同住一舱,但钟磊整日忙大事,很少与妻小共餐,一日三餐基本都由徒弟来操心,妻小自有莲子操劳。听了师父这话,年勃便到了舱内淑口洗脸,再来到伙房,问正在忙碌的伙夫。“几位大哥,还有甚么下酒菜?”伙夫见是年勃,争先取出早已备好的四只大盘,无非还是嫩鸡鸭,牛羊肉。年勃用托盘装了四盆菜回到大厅,见雪梅牡丹都在,忙将托盘放在桌上,取出半瓮酒,摆上酒碗竹筷说了句:“师父,两位郡主,用餐了。”便去请师父过来入座,递上筷子。“师父,你老慢慢吃,徒儿下去了。”
言罢,便退了出去。钟磊唤了声:“小宝贝,都快过来吃饭吧。”俩个女儿刚上了餐桌,莲子也送来了吃喝,放在桌上候在一旁,迎春进来见了便招呼道:“莲子,你不饿啊,快些来吃。”莲子过来坐下,迎春给钟磊斟了一大碗酒,递上筷子问:“老爷,我们这是去哪里呀?”钟磊喝了一大口酒,拿了只鸡腿边啃边说:“我们先剿了这一带的海盗,得些银两扩充兵源。
等少主到了后,我们便去明思,冯厉已在那里夺了二十一座城池,兵马也有十余万,我们就在那里安家立业。”迎春又问:“二十一座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