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着说:“好大的嗓门呀。”便停船随声望去,只见海面上有几百艘快船浩浩荡荡地飞速驶来,桅杆上的将旗很是醒目。这时,白自宗他们也已看清来人,还真是自己的大总管钟磊,忙挥手欢呼:“大总管,我们在这。我们在这。”
快船不久便靠了上来,在距离渔船百尺之时,钟磊性急纵身过来,落在了渔船上。他忙蹲下查看白自宗身上和小腿上的伤口,摇头叹息了几声后,从怀里取出只精致的小木盒,从盒内拿了粒药丸塞在了白自宗的嘴里,道:“自宗,这是止痛丸,是我从大明皇宫里拿来的,听说很有疗效。忍忍,你不会有事的,我拿脑袋担保。”
为了救白自宗性命,钟磊下令停止追击,水师战船全靠上岸,落帆下锚,找了块空地支起营帐来,再找了些干柴,开始埋锅做饭。
姑娘从渔船上拿来几筐鲜鱼,让年勃找来几个帮手,说:“昨夜就打了这些,快洗洗,先煮了。”这渔家姑娘叫鱼儿,泉州人氏,会些功夫,与姐姐逃婚才来到了这里打渔谋生。几月前,姐姐让太姥山上的强人jiān_shā了,她去报过两回仇,但均不是别人的对手,只想着往后等自己嫁了人后,再邀帮手去太姥山上报仇。现遇上了隆庆水师,见人称大总管的钟磊模样有些可怕,但为人甚好,还让人抬来了十万两白银要谢她,她自然不肯收取。
见她如此,钟磊不禁心想:“此女子甚是豪爽,不让须眉,应该不是那种以貌取人的姑娘。自宗独自一人,早晚少有冷暖,如能让她配于自宗,岂不美事一桩。”想罢便道:“姑娘,被你所救那人,是我手下一员爱将。既然姑娘死也不肯收这十万两银子,那我也不再强求,但你往后便是我天波府的人了。姑娘,我也不想讹你,被你所救那人叫白自宗,这五万多人均是隆庆的水师,他便是这些水师的主将。姑娘,我们都是些打仗砍人的老粗,也照顾不来人,我想让你暂时照顾自宗数日,等我天波府的家眷到来,你再离去,不知行否?”鱼儿很是豪爽,当即点头笑道:“既然大总管都这么说了,那是瞧得起我鱼儿,我照办就是>
是,我又留宿在哪?”一听姑娘答应留下来照顾白自宗了,那后面的事也就好做了,便道:“这有何难。姑娘,我即刻让人在自宗营帐旁再支顶小营帐给你。另调十个水师在你营帐外听用,做些日常琐事。”鱼儿道:“大总管,那我先去给这白将军煎药。”见姑娘进了白自宗的营帐,钟磊忙让人找来秦进峰与李墨二将,先将自己的想法这般这般地说了一下,随后道:“能否让这姑娘成为你俩的嫂子,就看你俩怎么说,怎么做了。”李墨道:“大总管,只要她肯做我嫂子,我变牛做马都干。”秦进峰却叹道:“只是怕她瞧不上我大哥,到时也就走人了。”钟磊听了摆手笑道:“只要你俩照我的话去做,这事也就成了一半。待我夫人到了,便让她与这姑娘做姐妹,那这姑娘也就没法走了。”秦李二将听了自然高兴,心想自己的大哥就快有嫂子送冷暖了,就一丝不苟地照着大总管的话去做,还果然奏效。
过了七八日,钟磊探望了白自宗的伤情后,来问李墨。“这姑娘怎么样,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吧?”李墨笑了,兴奋地说:“大总管,你这一招真是绝了。如今这鱼儿除了睡觉,白天都在我大哥的营帐里,那喂饭喂药很是入微。”正说着,有人来报,说大营外来了位自称是曲夫人的指名要见大总管。
钟磊听了,知是有了少主的消息,忙与秦李二将到了大营外,却见曲夫人披头散发,浑身是伤,必是经历了一场血腥大战,忙将她请到营帐内。坐下后,曲夫人说:“大总管,我们在应天府遇上了李艾,也终于找到了少主。
当我们离开应天府赶往舟山与你们会合时,也不知被谁认了出来,结果遭几千官兵追杀缉捕,就连那该死的屠龙教也来凑这热闹。我们只能边打边退,死命护着少主的马轿狂命地逃,连喘口气的机会都没有。可当我们好不容易到了舟山沿海,天波府的船队恰好入海,追兵也赶了上来,我们只能护着少主沿着海岸往廉州方向逃。”她喝了一碗茶水,继续说:“逃了数天后,军汉还死剰七人,我们也已又饥又饿,疲惫不堪,连马都坐不住了,躺在地上都不想起来,以为这下必死无疑。正在这危难时刻,先来了灵儿,船生,戈驼仨,送来了一些吃喝。
我们每人吃了些后,李艾说,老是这么让人追着打不行,他和灵儿,船生,戈驼,吉祥一路。
让雷夫人,德喜,如意,山虎,钱福走一路;我和少主,焦夫人,还有五个军汉走一路。这三路分头而跑,商定日后在泉州府碰面。
还说,不论哪一路遇上天波府的兵马,得让大总管派人去找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