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俩各牵上一匹由妻小伴着出门,全家上下一涌而出,迎春扶着钟磊缓行在后,送过吊桥。穆宗与莫菲依恋不舍地抱了下天啸,俩人又是亲又是吻的,随即上了马轿启程而走。天啸更是乖巧得很,让娘亲抱着自己到了轿窗旁,接连唤了几声“爹娘”后便挥着小手大声叫道:“爹,娘,啸儿会想你们的。啸儿也会在家听话,好好习武的。”也就在马轿驱动这一瞬间,天啸忽然“哇”地一声哭将起来,还挣脱了娘亲的手跌在地上,爬起来后便哭喊着去追早已远去的马轿。这让人瞧了都惊奇,想这小小童儿此前从未有过一声啼哭,今日里却会这般懂事,实在是惹人欢喜。旺财哥俩跃上马背,挥手与家人告别,飞马追了上去,提枪护在马轿左右。众人送走了马队,直到消失才返回庄内,让庄民闭了庄门,说笑地回到家里,聚在前堂里。“钟英雄,往后有事尽管吩咐迎春,切莫客气,不许见外,就把这里当自家。”
赛华陀说得很是诚恳,钟磊点头笑笑道出了一番感人之言。“老太公,钟某虽是粗人,却也懂得报恩。等我病痊愈,便在庄内做个教头,教庄上后生打拳练棍,强身健体,保护地方安宁。如老太公往后有甚么差遣,也尽管吩咐钟某,就算掉了脑袋,钟某也不会把事办砸。”赛华陀点头大笑,老太太说:“钟老爷,那俺们便是一家人了。等老身过了寿辰,便拔一间厢房给你,迎春往后就留在你这照顾你,再给你一个丫环收拾屋子。”问起家里还有些甚么人,说为了方便,让钟磊接家小来李家庄同住,彼此也有个照应。钟磊谢了又谢,说父母兄弟早已过逝,妻子前几月刚病亡,女儿已出嫁,故没甚么亲人可牵挂的,只待伤愈,就把这当成自个家了,决不见外。聊了一阵后,赛华陀让家人将皇帝亲赐的横匾挂在了堂内,率家小仆人跪了一地,拜了三拜,随即搂过天啸指指横匾充满喜悦地说:“没想到俺家啸儿的干爹,竟然会是当今圣上,小民们的万岁爷,这实为李姓之福也。”老太太将天啸抱在手上,家人团团围着,欢喜地瞧着当今万岁爷的干儿子,都说秀贞是前世修福撞了鸿运,旺祖还成了小将军,那她不日必将母随子贵入京城,住豪宅,穿金戴银,侍女成群,享不尽的天福。
钟磊始终担忧着昨夜三更那几个摸宅窥视之人,心想必是光明顶那些正邪两道的人物,现在已知自己并未死去,寻得线索前来袭杀,恰好让慕容飞给撞见了,这才没有得逞。但这三人回去后,必然会邀上更多好手前来闯庄,那庄主全家人也就危也。想到这些,他就对迎春说:“姑娘,昨夜之事你也清楚,想那三人必然不会善罢干休,也许此时正在调集帮手。总之,肯定还会再来李家庄找我。老太太是位慈祥之人,老太公又是位难得的好人,到时必然将我躲藏,那就危也。”迎春听了一愣,不解地问:“钟老爷,危从何来?”钟磊叹道:“若那些恶人找不着我,必会大开杀戒,那我岂不牵累了大家。”迎春听了这才明白,焦急地问:“钟老爷,那咋办?”钟磊又是一声叹息,说:“所以,我想暂且离开这里,待病愈后再回来,免得牵累了庄主全家人
&留下一书信,待那些恶人寻来时,可让老太太将书信交给那些恶人便是。那些恶人看了我的书信,也就不会迁怒于旁人,你看怎样?”迎春虽是个丫环,但行事谨慎,为人和善,还有几分胆量,此时听了这些话,想想也有些道理,便点头说:“钟老爷,这想法是好,只是你这身体到了外面,万一遇上强人或仇家,怕有性命之忧,到时咋办?”钟磊笑笑说:“我已死过一回,还怕啥。只要不牵累了庄主一家,即便死了,那此死也值。”见他去意已定,迎春便说:“那好,你就上俺家躲上几日再作打算。好在俺家也不远,就在七里坡镇上,家里除了俺爹之外,再无他人。只是俺家穷得很,没啥给你吃的,你可不能说俺不心疼你啊。”商议了一阵后,迎春找来纸笔砚墨,钟磊这样写道:“无敌魔君,东方烈,百毒魔王,三眼怪道,千手观音,你们要杀的人是钟某,这与李庄主百姓无关,请别为难他们。
而对过去之事,钟某已有所悔悟,便想从此退隐山林不问江湖事。如尔等非要取钟某性命,以泄愤怒,那十年后清明再上黄山光明顶,到时任由尔等处置,决不还手。”写罢,将信给了迎春说:“此信先不急于给老太太,不然老太太看了后,必然不肯放我走。你可将信先给一个丫环,待我俩走后,再交给老太太。”迎春自然明白钟磊意思,笑说了一句:“俺也不是笨女人。”说罢出屋,钟磊从床头下取了自己的几张银票,三锭大银,两锭小银,还有一些碎银放入怀里,想着到了迎春家里要用。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