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起暗中打点之事,耿凤他们都耸肩摇头,说甚么也没发现,天啸只能作罢。
离开灵山到了莱州府,那莫名的打点始终在暗中进行,从没中断过,这让天啸越发担忧。“所有的恩师都告诫过我,千欠万欠,莫欠别人情,不然用命都还不上,所以我才忧啊。”他把心思告诉了五位夫人,想听她们怎么讲。“怪是怪了点。若是你徒弟,也早该现身了,我忧其中必有隐情。”耿凤这一说,碧玉叹道:“这种吃喝,还确实让人忧心。
可惜老二不在,不然必能分析出个原诿。”可是她不知这暗中打点,正是自己的金兰老二青云所为。见天啸眉头紧锁,一脸烦忧,莫婧就说:“相公,你也别过于烦心,我有一计可诱此人出来。”听说有计可行,菲儿忙从怀里取出一叠银票塞在天啸手里。“这一路上,也就二三万两银子的打点,这里有十五万两,你到时给了此人便是,从此不再相欠,免得见你忧心忡忡,让我心疼。”银子对天啸来说是最不稀罕的东西,只要开口,隆庆也好,海盐帮也罢,即便是中原七豪与西域三杰,或是长白山老怪这些徒弟均能送来千万两。可菲儿此情让他心动,便一把将她搂在怀里,对碧玉说:“前几日你问我,此生最想得到的是甚么,我没答。你笑我想夺万里江山,揽天下尤物,其实不然。江山我有,虽不大。却有四十一城让我主宰。
尤物也有,虽不多,但也可抵天下美女。可我自小无家,全家二百五十七口均遭灭门之灾,之后在皇宫遇上了丹莹,回浦口又认识了碧玉,这是我最幸福快乐的日子。但我父皇仙去得早,母后与晓妹又被禁在了冷宫里,丹莹回宫后又突然暴病而死,我与碧玉落了个千里相思。说真的。我好想有个家。有温暖有关怀,有你们的欢笑,也有孩子们的啼哭,这才是一个真正的家。如再能找到你们的老二青云。我也就别无它求。此生足矣。”听得天啸如此身世与所求。五位夫人当即狂泣,从此对他温顺柔情,体贴入微。早知冷暖,善解他意,一家人和和睦睦,相敬如宾,很是天伦。离了莱州,在登州府赏景游玩观湖时,瞧见一凶蛮的老太太手舞着柳条在训斥四个丫环,将丫环骂得比猪狗都不如。耿凤听了心里有气,便有意大夸这四个丫环如何如何的飘亮机灵,说这老太太又如何如何的过于刻薄,碧玉与菲儿也在一旁长叹短吁的,象是嫉妒别家有如此丫环却不懂珍惜,还闹着要天啸去找此等丫环来服伺她们五个。谁料在外玩了一天,晚餐后回到客栈,却惊喜地发现上午被那老太用柳条抽打的四个丫环,正候在客栈门口迎接秀兰,碧玉,菲儿。白文机灵,问了这四个丫环才知,说有人从老太太手中买下了她们送来这里,还说从此就是三位夫人的丫环了。“
啸哥,这醉翁之意太浓了。”她这句话让天啸彻底怕了,心想这暗中打点之人竟如此用心良苦,忙去询问掌柜这打点之人的相貌特证。可掌柜想了想,也说不上有甚么特证,只说是个头戴斗笠遮住半张脸的老者。“娘子,再这么下去我快要疯了。”莫婧当然明白夫君的焦虑,更知道“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短”这古训,心想在这半年里,打点之人必象灵幽般地时刻在暗中注视着他们的言行举止。“相公,这人如此用心,想必有天大的事要你去办。现在,就看怎么把此人给诱出来了。”她吐出了与天啸相同的焦虑后,耿凤喜道:“相公,我有好办法了,必能找出那暗中人的行踪来。”而碧玉从小随父亲或大舅混迹于官场商场与江湖间,你尔我诈也就目染了不少,自然懂得不少心计,也象是明白了老六的好计是甚么。“老六,我也细细地回忆了一下,觉得这几月来,不论我们走到哪,身边总有些乞丐在转悠,其中定有名堂。”这话一出,顿时点醒了施政,拍拍脑门说:“十夫人这怀疑,其实小的也早就有了,只是没往深处想。现在想想,还真是这么回事,想必这些乞丐定然是受了甚么人指使,围着我们探消息。”听了碧玉和施政这话,耿凤竖了下大拇指,莫婧立即想到了甚么,忙说:“相公,你快到客栈外去一看,应该有乞丐守在附近。”天啸点头一笑刚要闪身,但柯三已经身动,也不走房门,从窗户而出。大家又聊了几句后,耿凤这才想起该给四个丫环取个新名,以图吉利。“春柳,夏雨,秋阳,冬雪,这往后就是你们的名子了。”
这四个伶俐的丫环在老东家过得并不舒服,老太太整日神精兮兮,喜欢猜疑,对丫环不是骂来便是打,还时不时地要忍受罚跪断餐之苦,现在忽然换了新主,少爷武功绝顶,五位夫人聪慧靓丽,小姐八面玲珑,管家厚道忠诚,老奴深沉稳重,全家人和睦得难分主仆,四个丫环自然喜悦和心慰,现在又得新名,当即跪地拜谢五位夫人,发誓此生决无二心。莫婧说:“老八,我与老六有阿蛟俩服侍,春柳这四个,就你们用吧。到时,再找到老九,你们四姐妹正好每人一个。”秀兰,碧玉,菲儿忙谢了耿凤与莫婧,五位夫人随即便聊到了一块,有说有笑的。忽然,天啸想到了甚么,便说:“这里有个菲儿,那里也有个菲儿,到时撞在了一块,我叫声菲儿,两个都应,还不闹岀笑话来。菲儿,我往后管你叫小菲儿,那个就是大菲儿了。”菲儿乖巧地应声道:“我听相公的,就做你的小菲儿。”夜色将黑,施政刚点亮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