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花无殇这种话,李江只能硬着头皮答道:“自然,自然是不能的了。”花无殇嗤笑一声,看了眼李江,缓声道:“那你的意思就是,只许你道听途说,不许本王道听途说咯?”花无殇的话颇为阴森,李江却只能答道:“下臣不过只是受人蒙骗……”“蒙骗?”花无殇闻言轻轻勾起个笑来,道:“你的意思是,你是无辜的咯?”顿了一会儿,花无殇的表情就瞬间冷了下来,冷厉道:“照你这么说,如果今天皇兄真的判了本王的罪也与你无关咯?你还是个检举揭发本王阴谋的功臣咯?你还真以为一句蒙骗就能把事情揭过去了吗?”
花无殇这话说的狠戾,却也并没什么不妥。要知道,如果花无殇手上戴的真是火灵这种帝王专属配饰的话,恐怕就会直接被送到天牢了。这种明明是皇亲国戚还偏偏觊觎专属于帝王的饰物,这根本就是明知故犯的挑衅帝王权威,觊觎帝位的表现。如果是旁的人也就罢了,偏这位还是爵位最顶峰的的亲王,有些多疑的帝王就是这般除去了不少心腹大患,毕竟有人指证不是。如果被人这般污蔑,甚至还有可能被拖入死局还不反击的话,这人也还真是不适合混官场。以花无殇平日里的作风,恐怕这位李大人现在受到的言语攻击都是初等状态啊。
李江现在已经说不出来话了,原本他也只是远远一瞥,看的并不真切。如果不是刚刚有几个人在他耳边窃窃私语的话,他也不可能这般出头。不过现在的话,恐怕后悔都已经晚了啊{着一直跪着的沉默的李江,花无殇冷哼一声,斥道:“怎么,刚刚斥责本王的架势哪里去了?怎么现在不敢站出来了?不是想要把本王的劣行告诉皇兄么?现在怎么没话了?”理了理自己的思绪的李江只能答话,道:“下臣并无此意,不过刚刚是见到王爷手上的珠串一时失了体统。是下臣自己不学无术,冒犯了王爷。”李江并没多说什么,刚刚是他太过吃惊了,不过这本就不是什么大事。这也算不得诬陷,毕竟他又不是偷偷地打小报告。反正他可是言官,他说的什么话如果冒犯到这些贵人的话也不过是罚几个月的俸罢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一直压着李江打的花无殇见李江现在的态度,也知道他现在想明白了,只能懊恼的紧了紧手指。她不是不想收拾李江,就像她皇兄也一样想收拾这人是一样的。但最讨厌的就是这个李江虽然职位不高,却是个言官。凤朝为了国力鼎盛广开言路,对言官有着很大的容忍度。只要不是犯了谋反等重罪,一般是不会处罚言官的。如果言官在劝谏或是告发某人的时候被证实是诬陷,只要不是造成了实际的后果,是不会被处罚的。就算处罚,也顶多不过是罚俸或者根本只是斥责几句,根本就是不痛不痒好吗!李江之所以这么有恃无恐,还不是看中了这一点!
花无殇微微笑了一下,如沐春风一般的和煦,道:“李大人何必妄自菲薄呢,无知什么的也不能自己说出来啊。”花无殇简直是恨得咬牙,怎么这么重要的时候这人还恢复理智了呢!原本还好好的,现在这么一折腾简直和什么都没干一个样儿(无殇只能提醒自己要镇定,现在如果真的说出什么了反倒是她的过错!苏清陌插嘴,语气平静,道:“还是请皇上定夺吧。”这件事情到了现在这个地步谁在插嘴都没什么用了,还是把这件事情交给能够处理的人吧。苏清陌毫不在乎的把烂摊子踢给了别人,反正这种事情他们处理的名不正言不顺的。
花无殇闻言远远瞥了李江一眼,满意的看了看上朝时候的地砖,很好,够硬。只能用暂时性的罚跪来慰藉一下自己内心的花无殇维持着脸上在上朝时一贯维持着的优雅笑意,转身朝着上方的苏墨渊盈盈一福,说了声:“还请皇上为臣妹做主。”就转身回了自己的位置。苏墨渊眼睁睁的看着这两个人一点间隙都没有的推卸责任,大庭广众之下的又不好直接指责,只能忍下这两人随意胡闹的气。他看了看还跪在地上的李江,算了,朕现在心气儿不顺,你还是先跪一会儿吧!地上跪着的李江感觉到一道威慑的目光扫过,几乎瞬间就开始哆嗦了,都这么长时间了也不至于连皇帝的视线都感觉不出来啊!苏墨渊只是看了李江一眼,就笑着问了白崇一声,道:“白爱卿啊,你说说看,怎么办好啊?”怎么能罪都他一个人受呢!
面对阴险的皇帝陛下的问话,白崇虽是笑着,心底的想法却是瞬间就拐了九曲十八弯。不过停顿了一瞬,白崇就开口了,道:“皇上,李江既是一介言官,那么劝谏就是他的职责。但这件事情他的确是有错。臣不过愚见,还望皇上英明定夺。”苏墨渊几乎是恨得牙痒痒,这人说什么了?从头到尾就一个意思都没说又把事情直接推到朕身上!这一个两个的……苏墨渊却是笑了笑,道:“既然右相也是这么想的。”苏墨渊顿了顿,接着道:“李江,你就在家反省五日,罚俸三月以示惩戒吧。”白崇敛了敛眉眼,皇帝现在越来越不好应付了,他明明什么都没说,这什么时候成了他的意思了?李江却并没所觉,只是深深叩首,道:“下臣领旨谢恩,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苏墨渊点了点头,问道:“还有什么事么。”
群臣连忙说无事。苏墨渊满意地点了点头,看了眼下面站着的群臣,道:“行了,没事就下朝吧。”他顿了顿,接着道:“琉璃王和海陵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