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武卫将军刘德裕心怀二心,李承乾不是第一个这样说的,秦琼起先已经同他说过了,再一次听到这个名字,李世民的眼皮不由的跳动了几下,虽然脸上没有什么表现,但是他的心中还是起了波澜。
无论是秦琼还是李承乾都和刘德裕没有私怨,这就很说明问题。
反倒是旁边的长孙无忌有些疑惑,因为他亲自跟着李承乾一块儿到的右武卫的大营,而且李承乾就没有离开过他的眼皮底下,他又是怎么发现刘德裕有二心的呢?难道他真的能够未卜先知?
但是长孙无忌丝毫没有怀疑这件事的真假,因为李承乾当日去罗艺军中为质的时候,就表现出他神异的一面,可以说尚未出长安,就已经算准了所有的事。
长孙无忌只好压下心中的疑惑,毕竟现在不是询问的好时候,他知道还罢了,若是让李世民也知晓李承乾能掐会算,未卜先知,恐怕后果·····
纵然李承乾多么的仁孝贤良,也会在李世民的心中种下一个怀疑的种子。
自古以来历朝历代才干卓绝者者,装神弄鬼者,无不是死于非命或流亡他处,善终者何其少也?
仅仅是一个原因,即为帝王所忌,文种献伐吴七术而灭夫差,及至功成,勾践赐予文种一把宝剑,道:“子教寡人伐吴七术,寡人用其三而败吴,其四在子,子为我从先王试之。”文种遂自杀。
刘邦开国之后,萧何自污名声,张良跑去修道,韩信、彭越之辈被诛,余下如曹参、周勃之流无不唯唯诺诺,方得以存活。
而刘伯温算无遗策,佐元璋而定天下,其结局若何?
战功赫赫,一手扶大厦之将倾,四拒称帝的曾文正公,不也落得个解甲归田的局面吗?
长孙无忌说道:“陈侍中虽然用意是好的,但是却办了一件蠢事,被人利用尚且不知,若是他自己一旦知晓,以他刚烈脾气恐怕不会再在朝中久待。”
李承乾叹了一口气道:“或许这就是裴寂的高明之处,现如今朝堂之上封伦以及裴矩等病死,若是陈侍中再去位,三省六部长官已去其三,父皇为了朝堂稳定,必然不会再换,这样的话,最起码在三年之内,裴寂可高枕无忧。”
&是他的功利之心太强,而且又非陈侍中那样德高望重,若是久留中枢,恐其祸不小啊!”
说完这些话,李承乾和长孙无忌就住口不语,李世民有所沉思,但是却不发一言。
过了大约片刻的时间,李世民看着摇曳的烛光,幽幽的说道:“今日叔宝来报,右监门将军长孙安业有反意。”
听完此话,本来乐呵呵的长孙无忌脸色瞬间骤变,心中寒意顿生,而后更是一股怒气勃然而生,目呲牙裂的道:“竖子焉敢如此?”
········
长安城,彭国公的府邸。
王君廓今日面圣,虽然中间有秦叔宝出来打岔,但是总体来说还是十分成功的,此时此刻他昔日的部将知道了之后,大部分都来拜访,就算是出征在外的,也有府上的人前来问候,干脆就在屋内摆了两桌的宴席来招待他们。
&将军,威加海内,战功赫赫,今日一见,果然是虎威赫赫,不减当年啊!”一个将领举起酒杯说道:“来,我等共同敬大将军一杯。”
其余众人也是一同举杯,沸沸扬扬,好不热闹。
王君廓一口将酒杯中的酒干了,捋着颌下几乎没有的胡须,笑呵呵的说道:“过誉了,过誉了,某是愧不敢当啊!”
虽然嘴上说愧不敢当,但是王君廓红光满面显然没有一点惭愧的意思。
看着底下坐着的十几个将领,虽然品级不是很高,但是也是济济一堂,王君廓一时之间威风八面,好不得意。
然而就在此时,他的心腹王侃走了进来,在王君廓的耳边嘀咕了几句。
王君廓的眉头瞬间就皱了起来,凝成了一股绳。
而后王君廓呵呵笑道:“众位,某有些杂事需要去处理一下,你们一定要尽兴。王侃一定要替某陪好他们。”
王侃笑道:“某省的,大将军放心吧,再说这些都不是外人。”
&大将军若有事,尽管去忙。”
&将军,您家我们也来过多次,还这么客气干嘛?”
王君廓旋即一抱拳,笑了一下,然而当王君廓转身的一刹那,脸色变得阴沉无比,急忙快走几步,闪入内堂,然而就这几步路,身体尚在壮年的王君廓竟然有些蹒跚,不过好在没人发现。
进入内堂之后,里面有一个下人打扮的三十左右的风尘仆仆的汉子,在里面焦急的走动着,王君廓一见此人急忙说道:“你怎么来了,某不是说过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你不要来见某的吗?”
那个汉子脸色惶恐的说道:“哎呦喂,大将军,您的话俺哪敢不听啊!可是现在已经到了十万火急的时候,破家灭门就在眼前啊!”
王君廓一听此话,急忙道:“噤声。”而后走出门,看见大厅里众人还是在高谈阔论,觥筹交错,没人注意他们,王君廓放下心来,而后小心的将门关上。
接着王君廓长舒了一口气,使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然后才对那个汉子说道:“你说吧,到底出什么事了?”
那个汉子反倒没有说话,将自己随身穿着的上衣解了下来,平铺在地上,而后从靴子之中拿出一把匕首,割开上衣左肩的一处地方,从中拿出一个薄薄的羊皮袋,而后递给王君廓。
王君廓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