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听了,满意的笑了,道:“哀家的义女自然是万里挑一的。”
昆西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皇太后已经歪过头看向皇帝,道:“宴席继续吧。”
丝竹之乐悠扬而起,陆弯弯坐在席上,便有其他小姐上前恭贺巴结,她面上仪态万方的回应,心里却烦极了这种应酬,但她现在身为郡主,总要不失皇家颜面。
酒过半巡,陆弯弯走下朝月台在周围的小花园中醒酒,吃下随身带的一颗醒酒丸,呼吸着夜间的凉气才感觉浑身的燥热凉下去,适逢走到一处树荫下,身子便被人自后猛地抱住!
她心里一惊,但闻到他身上熟悉的味道,便安下心来,便任凭他抱着,直到被抱得喘不过气来,才蹙眉道:“轻点,腰快被你抱断了!”
腰间的力道稍轻,元青宸用下巴轻柔的磨蹭着她的发,热气不经然的喷洒在她本就敏感的脖颈之间,她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竟猝不及防的被他含住了耳垂!
浑身上下极快的串过一阵极致的酥麻,便听他在耳边磁性呢喃:“弯儿今日真美,本王看见你的第一眼便后悔,为何没有你藏起来,如此便只有我一人可见你的妖娆瑰丽,方才,真想把所有看你的人的眼珠子挖出来……”
陆弯弯心里毛毛的,将他挑起的yù_wàng生生压下来,声音有些嘶哑,道:“说正经的,皇太后今晚此举,似乎有意将我嫁给刹图国六皇子。”
元青宸依然流连在她的脖颈上,半晌,才慵懒的抬起头来说道:“本王的女人也敢碰,果然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皇太后那个老妖婆,满脑子坏水,看本小姐今晚如何收拾她!”陆弯弯气嘟嘟的说道。
身后的男人沉沉的笑了,转过她的身子,直视着她的目光中含着淡淡的嗜血,“万事有我,不必亲自动手。”
唯恐时间久了别人生疑,元青宸先走一步,陆弯弯深呼吸一口气,刚要走出树荫,便看见不远处的阴影下走出来一道浅蓝色的身影。
眼若柔水,面如冠玉,芝兰玉树,不是雍宁太子是谁!
陆弯弯猛然一惊,他方才可看到了什么?
雍宁太子漫步走近,站在她一米远的地方,温柔浅笑:“玲珑郡主也喝多了酒,散步解酒吗?”
陆弯弯掩下心头的疑惑,抬起眼来已满目平和,稍显疲累的揉了揉额角,才淡淡的笑道:“酒量差劲,让太子见笑了。”
他粲然一笑,目光如灿星般璀璨,笑容温和的说:“今日乃郡主大喜,多饮几杯也是难得,别喝太多伤了身子便好。”
雍宁的声音犹似春风拂过水面,轻柔的留下涟漪,却让人找不到痕迹,如此清澈的眼神,只有两种人拥有,若不是真的单纯如斯,便是心机太深,伪装太好,他虽然已养病的名义久居深宫,不曾参与任何阴谋诡计,但他,觉不会是前者。
陆弯弯不想再说什么,福了福身便要离开,却听身后倏地响起:“且慢。”
她回过头来,眼眸里多了丝不耐,声音也冷淡不少,道:“太子有事?”
雍宁摇了摇头,指了指自己的肩膀,便转身离开。
陆弯弯疑惑的低下头,才惊诧的发现她衣服的领口被拽开一块,露出肩膀雪白的肌肤,她咬着牙将衣领整理好,恨不得将罪魁祸首元青宸掐死。
回到席间,发现雍宁已经安然坐在位置上朝她笑,陆弯弯笑了笑,若无其事的抿了下茶杯,心里冷笑,当她脸皮比城墙还厚是吹的?
一片喧闹之中,便听王诗媛娇柔的对皇帝说:“今日乃玲珑郡主的大喜事,奴婢要敬她一杯。”
皇帝摆了摆手,她便从台阶上姿态妖娆的走下来,一旁侍女适时端来两杯酒,王诗媛脸上虽然在笑,但陆弯弯却从她眼中看出恶毒的恨意和疯狂的嫉妒。
她从托盘中端起一杯酒递给陆弯弯,笑道:“这杯酒,就当妹妹给您赔罪了,往后不能时常相见,望姐姐身体康健,早日觅得如意郎君。”
好一番情真意切,若不是深知她的为人,只怕会被表象骗了吧。
陆弯弯看着被子里清澈见底的美酒,嘴角微勾,美目中异光一闪,猛然抬眼,目光凌厉如刀!
王诗媛接触到她如冰一般的视线,不禁浑身一震,可想到即将发生的一切,还是撑着胆子端起酒杯,说道:“姐姐请。”
陆弯弯将酒杯凑到唇边,眼睛始终直直的看着王诗媛,目光冷冽,直看进她肮脏扭曲的心里,以及,唇边如何都隐藏不住的兴奋。
酒杯倾泻,液体轻柔的划进她的唇中。
王诗媛的眼睛里迸发出强烈的光,几乎要笑出声来,多年积攒的恨终于得以抒发,她这次倒要看看老天爷是否还站在陆弯弯那边!
可是,她并没有开心多久,因为陆弯弯饮了酒,便痛苦捂着肚子,鲜血从嘴角滑落,满面不可思议的指着她,撕心裂肺的控诉道:“酒,酒里有毒!”
看到这边的情景,场面顿时慌乱起来,王诗媛惊呆的站在原地,皇帝一声令下,侍卫蜂拥而至将她捆绑起来摁着跪在地上!
而朝月台露天建造,并不适合诊治,松寿宫又太远,便在紧急情况下转移到最近的云韶宫,便是周莲妃的宫殿就近医治。
二哥陆衷一个健步走上来,惊惧的抱起她,冲向云韶宫,却见宫门紧闭,站在门口守卫的宫女脸色发白的跪下:“莲妃娘娘身子不适,已经睡下了。”
陆衷见心爱的妹妹面色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