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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巨大的响音回荡,清潭坊年过半百的经理缩了缩肩膀,微低着头站在原地,最近几位少爷的脾气都不怎好,少惹为妙。
“几点出去的?”
原以为这几天静心养伤是依了他们共同行动的意,谁知还真是被老二猜中,是佯装而后动,刚一上放松警惕,就准备独自行动了!
“根据监控,大约五点左右就出去了。”
拳骤然捏紧,苏昀唇抿的很紧,俊雅的脸蛋此刻蒙上阴沉,哥,你真的是打算玉石俱焚,谁也活不了么?
想到昨天姿姿传递过来的消息,他的心更慌了。
喀!
苏冉哲推门进来,气息微喘,“他是去见苏远了,在城南一座郊外别墅,周围有很多小田浩志的人,走!”
点头,苏昀捏紧的拳放松,哥,你这是不拿我们当兄弟呢,还是太拿我们当兄弟?
……
城南
表面祥和实则暗藏汹涌的偌大客厅,许久未曾谋面的俩人带着不同的心思相对而坐,似乎,脸上还蒙着层浅淡的笑意。
“这是怕我下了毒不敢喝?。”
精致的茶桌上温着热茶,两只精巧的杯子搁置,添满茶水,冒着氤氲热气,茶香肆无忌惮的飘散。
苏易琛淡笑,两指端起,“怎么会,再怎么您也是我的……嗯,该叫叔叔。”
仗,悄无声息的开始了。
“啧,苏建雄教出来的人,真是不一般的伶俐。”拳,暗自捏紧,苏易琛,你这浓浓的嘲讽意味,真是激怒我了。
仅是淡笑,轻抿了口散去不少热的茶,苏易琛搁下茶杯,“否则怎么能成为你的对手,而坐在这里。”
苏远,是迟早要了解的祸,新帐旧账,今天一起算了!
“呵,听你这话里意思是知道我在苏建雄输的血液里动了手脚,那……”苏远玩味的笑,隐去了阴狠,”是来替你造了孽的爷爷……不,父亲讨公道?”
阿姝,你瞧这就是造成你雪崩的罪魁祸首。
苏建雄偷天换日,以长子的死婴换了自个儿的私生子,给予他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以为这样就能掩盖他所做的那些龌龊的事情么?
不能!
敛眸,苏易琛轻笑,“知道的事情倒挺多,那么,我也不必拐弯抹角了。”手捏紧搁在茶桌上的杯子,“藏在衣襟里的东西,可以拿出来了。”
小田浩志是道上儿混的,弄些违、禁的东西不是什么难事,藏着掖着,是准备偷袭还是怎么着?
阴狠的冷光窜过,苏远手颇为熟悉的玩弄着手中的冰冷器械,冷笑,“看来你做好被抬着走出这门的准备了。”
他,等这天好久了,苏建雄是造孽的祸首,已经结束,而苏易琛,是造孽的祸果,岂有放过的道理?他,该去陪陪那个表面称兄道弟却在背地下黑手的卑劣小人了!
“也许。”
苏易琛左手握住冷漆漆的枪口,薄削的唇微勾,迅速抽出锋利的小刀抵住苏远的脖颈,“我们一起被抬着出去,这结果也不错。”
死,这种事情,向来是傻得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苏远倒抽口冷气,感觉尖锐的刀尖似乎都要划过脆弱的颈动脉,“你想和我同归于尽?”
淡笑,刀尖向前逼近了一分,苏远颤抖了下,扣上扳机的手悄然离了位,本来十拿九稳能让苏易琛这小子没命的底气,如今,却有些不足了。
一股濒临黑暗席卷天气的可怕气息蔓延了偌大的客厅……
“别忘了,你那宝贝的苏烟还活着,就不怕那丫头也跟着你去了?”苏远嘴唇颤了下,打蛇捏七寸,苏烟,便是苏易琛的七寸!
幽眸闪了下,很多的情绪一转而过,随即恢复了冷凝,“陪她走完一生的人,不一定是我。”
言下之意,不必用苏烟扰乱战局。
“嘶——”
苏远低呼,眼睛斜斜向下看去,淡淡的血腥味钻入鼻子,手再次扣上扳机,“你想试试到底是刀尖儿快还是枪子儿快么?”
“可以一试。”
剧烈的疼痛让苏远老眼更冷,几乎同一瞬间,刀尖刺入,枪声骤起!
砰——
“哥!”
幽邃的眼神涣散,烟儿,我很自私的,了结苏远,实质的目的是为你解除了警报,我很怕,很怕……他对你下手。
苏远眼睛直白的瞪着,摸过脖颈的手满是鲜血,正试图夺过滑落的枪、支,两寸、一寸……勉强存了半口苟延残喘的气息。
苏易琛,我死,你也别活!
胸口都要烧起来了,苏易琛气息越发的急促起来,寡薄的唇缓缓勾起,苏远,你妄想!
砰!
苏昀睁大眼,染满鲜血的双手颤抖的厉害,那不止的血,如一支利剑,刺破了他的眼球,心跳漏了好几拍,窒息般的死亡光临了他,“哥、哥……”
咽了几口滞留在喉咙的唾沫,苏冉哲嘴唇动了好多下,却始终吐不出一个字,整个世界,全是鲜血的红,刺鼻……
“阿琛,你坚持,撑着点儿啊……”
饶是作为医生见过再多的血也不敌此刻苏易琛胸口红,匆忙覆上胸口的纱布顷刻被染红,湿哒哒的扔在地上,如涓流般淌过光可鉴人的白色地砖。
杂乱的脚步声、闪烁的警灯、低声的交谈越来越远,苏易琛眯了眼,却还是盯不准,鬼门关,他已经去过很多次了,这次,不知道能不能回来?
他允诺烟儿,要去看她的。
那个倔强的,站在阳光下微笑落泪的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