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笔者意外被表白,不觉欢喜,心中沉重。
——《太子观察日记笔者北行篇》
【二】
颜书语觉得来月事时的痛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的。
每一个看似平凡的女子,都有一颗坚强的内心。一个月一次的痛苦她们是怎么撑过来的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上月中旬在颜府里,颜书语一觉睡醒之后发现床上血迹斑斑,先上下检查了一下自己身上并没有任何伤口,轻舒了一口气。颜书语随即发现这血迹的来源,她都快要疯掉了!
颜书语打小被当做男儿养,并不代表她对女儿家的事一无所知,以前在江北的时候,钱金特意找了一个嬷嬷照顾颜书语的饮食起居,府上都是男子,有些女儿家的事情到底不太方便。
颜书语被颜温卿接回长安城的时候,正是十二三岁,临时前嬷嬷拉着她千叮咛万嘱咐,女孩来了月事代表着长大成人,可以嫁人了,月事期间要好好照顾自己。
颜书语以颜温卿之子的身份初到江北,身边没有可以信任的人,整日活的提心吊胆,时常提防着嬷嬷所说的女子月事突然来到,叫人发现了自己的身份。
第一年过去,颜书语压根就没来月事,她放松了警惕;第二年,颜书语只是偶尔想起嬷嬷的嘱咐;第三年,颜书语完全将此时抛在了脑后。
对着带着血迹的床单,当初嬷嬷的话骤然浮现在颜书语脑海里。
可是嬷嬷,你完全没有说过来月事小腹会这么疼啊嗷!
颜书语忍着疼在颜柳进屋之前收拾一番,将床上带血的床单藏了起来。
“公子起床啦,咦,床单哪去了?”
“我不喜欢床单的颜色,扔了。”
“……”
那是颜柳为颜书语精心挑选的颜色,公子不喜欢可以说嘛,扔了……多可惜……公子真是越来越任性了。
颜柳撇撇嘴,抬眼看见颜书语苍白的脸顿时紧张起来:“公子你怎么了?!脸色惨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去给你叫大夫啊!”
颜书语挥开颜柳的手:“我没事。”
“那怎么行,我现在就去找大夫!”
也就是从这天起,颜书语开始避着颜柳,因为担心颜柳看出些什么。
颜府里的下人都当颜书语是小公子,这件事颜书语也羞于向颜温卿提起,只有自力更生,在月事这条血路上摸索着前进。
好不容易摆脱了颜柳的跟随,颜书语找到了一家专治女子疾病的医馆,埋头冲了进去。这样的医馆里乍然出现一个做男子打扮的人,不由得让其他人纷纷侧目。顶着众人的目光,颜书语的头埋得更低了。
医馆里的主治大夫是个白胡子一大把,看起来就带着一股仙风道骨气息的老头。颜书语硬着头皮走上前:“大夫,我……”
“姑娘请坐,容老夫为你把把脉。”活到这个岁数的,都是人精,一眼就看穿了颜书语的身份。“姑娘可有哪里不适?”
颜书语苦着脸:“肚子疼。”
老大夫笑了笑:“姑娘家月事时肚疼是常事。只是姑娘你的月事来得比一般女子都要迟,是身体调养不当导致的,我开两幅药,一日两次,水煎服用。”老大夫写好药方,又对颜书语说道:“姑娘若实在疼得难受,可以喝点热糖水缓解一下疼痛。”
上月整个中旬,颜书语都是在“公子你怎么生病了快喝药”的咋呼声和院子里弥漫着的中药味中度过的。
*****
林小小同前几日一样来给颜书语送点心,刚到西苑就听见颜柳在大喊:“公子你的老毛病又犯了?公子你坚持住我这就去煎药!”
林小小的手一抖,一盘点心都给摔了出去。
颜柳急匆匆地从颜书语房里冲出来,撞见林小小,嘱托道:“林姑娘来得正好,可否帮忙照看一下我家公子!”
林小小忙不迭点头,带着关心问道:“颜公子这是怎么了?”
颜柳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是从时候染上的怪毛病,大概有两个月了吧。”走出两步,颜柳还在琢磨颜书语的“病情”。公子上个月病发的时候是中旬,现在也是中旬啊……
林小小走进颜书语的房间,轻声问道:“颜公子?颜公子你好些了么?”
“恩。”颜书语闷闷地应了一声,声音竟是从床上传来的,林小小看过去,颜书语把自己蜷成一团躲在被子里。
颜书语从被子里露出一个头,冲林小小笑了笑:“林姑娘别听颜柳的,说得像我已经病入膏肓了一样,一点小毛病,不碍事的。”
林小小面带担忧:“可颜公子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颜书语还没说什么,林小小看见了桌上的茶壶,给颜书语倒了一杯茶,动作间紧张得差点摔了杯子。“要不,颜公子先喝点水?”
“我……没事……”林小小在面前,颜书语小腹疼得难受却不能表露出来,身上的冷汗已经浸湿不衣裳。实在是忍不住了,她对林小“林姑娘可否帮我一个忙。”
“颜公子你说。”
“帮我准备一杯热糖水。”
“好,我这就去。”颜书语看起来太过虚弱,林小小不敢有片刻耽误转身出了房门,颜书语松了一口气,瘫倒在床上。
****
同是暂住在江北总督府,林大和妹妹见面的频率远不上林小小去见颜书语。
女儿家应当矜持点,在颜书语面前,林小小已经是完全放下了面子和身段,林大对比怒其不争,在厨房里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