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军事历史>后宫香玉传>念奴娇(二十五)

篱畔春酣一觉清,和云伴月不分明

睡去依依梦也空,醒时幽怨同谁诉

我缓缓闭上疲倦不堪的眼睛,尝试不再去想着烦乱无章的事情。静静的只作安然入睡,彩云替我掖了掖被角,放下了帘子,不声不响的退了出去,我听着暖阁里没动静了,方睁开睡眼,屋子角上红木桌上点着默默流泪微不足道的蜡烛,像是放了什么香在里面燃烧,溢着幽幽淡淡的清香,灯影摇曳透过宫女们轻手轻脚的收拾着内院的影子,床前的旭上点起了沉酣香来,是清幽入心的鄙香味,却又带了点淡淡的桂花香。夹杂了蜡烛里的香气,却熏得我脑袋隐隐轰鸣。

心里想着与彩云方才自诉的话,心里一阵阵的不安,不明白弘历因何对我如此的青睐,尚未进宫多久,就将万千的荣宠诺言放在我的身上,这,却让我成了飞跃树枝枝头最醒目的鸾鸟,人人手里的长弓利箭,都必定要对准了我。

迷离惝恍中手一惊动,腕上的玉镯子滑到了手面上,带着温暖柔韵的体温,细润的倾贴着我的皮肤,我的心却咯噔一下,眼前浮现一对脉脉含情的眼睛,一个亲和柔美的声音说着,“知道红玉妹妹喜欢玉器,这是我在有名的香满楼买的镯子,红玉妹妹看喜欢不。”

“天佑哥,我好想你。”我默默的念着,天佑哥是家母唯一疼爱的儿子,从小在别人欺负我时,他就一直的站在我身边护着我,在知道我要进宫后,他在家里为我独自流泪到天亮好几次,甚至,跟家父还发生过争执。

一大早,春儿从家中得知便告诉我,就在昨天晚上,他在我原来住的潇湘轩外站了一晚上。

我心里知道的,若站在绣阁的窗前,我能看见院外回廊下那个落寞的身影,可是,我相见也不能见他。

咬了唇将头埋入被中要睡,苏杭绸织绣的枕头上不知何时已是冰凉一片,是我伤心痛惜的泪,我深深的闭紧了眼,从此后,天佑哥,你我,只能是陌路了。

第二天一早我慢慢意识到去御书房为了晋升女尚官之事。十日正是第十之日,我们由宫里的执事太监来接我领进御书房,来到当值所居的御书房门口时,寒尚书正仪态万方来到,见了我,过来行了一礼,不好说话,只抿着嘴儿冲了我笑。

我亦微笑了点头,这时,远远的一队宫女太监领着俩位清丽的女子过来,那俩位女子一身正式的宫装打扮。正是玉典事、五品典事佩秋。矜持含笑看着她们,却见她们快步上前,对着我深行一礼,“香玉贵妃娘娘来得真早。小的给你请安了。”我们忙伸手扶起,“妹妹们快别多礼了。”我被安排站在第三排第三位。环绕四周,银金方鼎,熏散桂香,廊腰缦回,前后四方金銮柱,镶金嵌凤,精细雕龙,玉碗金壶,薄雾般细软轻纱,飘逸浮动。

正在此时,有礼仪太监出来宣,“熹贵妃娘娘传各位女尚官觐见。”

我们忙整了整衣襟,潋了声息,静静的跟在执事太监的后面,进了御书房,御书房为三朝历代皇上所存放藏书的地方,处处涣然书香大气,古老残破的门窗亭柱上刻着彩凤戏龙飞舞,吉祥如意图,暗喻着此书房主子的身份不一般平凡。御书房大厅内,熹贵妃娘娘端然而坐,一边紧靠着的正是纯懿皇贵妃,两边依次而下,坐着五六位妃嫔,正都谨言而坐。

我们上次依依拜倒,给熹贵妃行了三拜九叩的国礼,口中清脆有声,“熹贵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熹贵妃今日温然有度,“各位女尚官大人快快请起。”

太监又引着我们给纯懿皇贵妃行礼,我们以家礼相拜,纯懿皇贵妃妃笑笑,一摆手,“罢了,今日乃是晋升大选,你们不必对我太多礼了。”

我心里一愕,这句话实在有点不像贵妃的风格,也不知为何纯懿皇贵妃说话如此在大众不顾身份。兴许遇到不高兴之事,在旁熹贵妃却像是不曾听见的,只端了一碗热茶慢慢的抿着。

我用眼角的余光偷偷地打量起凤椅上的杜皇后。今昔面若牡丹,风髻露鬓,温玉柔光,娇艳若滴,繁丽雍容之色逼人。虽已年近三十出头,却依旧容颜未衰,风华绝代。拒她从我们踏进御书房开始就一直在亲和淡笑,却还是掩盖不住她眼底的那份沉稳老练。早就听闻后宫姐妹议论她是位政治野心家,后宫皇后之位本轻而易举掌握在手心里,只可惜各后宫嫔妃意见不合,致使宫中皇后之位一直悬空。不过奇特的是皇上一直放心把一半的朝政寄予她来料理准奏,似乎想做另一位“武周女皇帝”。

还预料之外弘历竟然与她并列而坐,脸上毫无喜色,仿佛根本不认为今日是他来看我,他就像位呆板的旁观者,肃穆冷寂。

接着司仪太监就捧着笺金小册念着我们的芳名,凡是被念到名字的都会上前一步走到正前方将绣好的刺绣呈现于熹贵妃与纯懿皇贵妃面前。不论刺好的绣品好是不好,熹贵妃都是规行矩步的温和淡然一笑。

司仪太监很稳重地宣扬着每个人的名字,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头上倭堕髻斜插碧玉金珠钗的寒尚书站出来将绣品展开,所有的姑娘都暗自冷冷叹了口气,就连面无表情的弘历都浮出了诧异之色,随后转为连连赞赏。唯独熹贵妃的神色依然一尘不变,淡笑点头。

这么多姑娘的绣品皆为月下香桂,其中也不乏上品之作,只可惜都是一成不变的寒月桂花,看多了也就觉着枯燥乏味。而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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