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军事历史>后宫香玉传>玉人歌(七十)

清风湿润烟轻扬,重温旧梦人已去

釜一世转瞬空,风雨飘散情依在

看着一脸忧愁的我,静慧大师绽开了笑容。怜惜的伸出手往我茶杯倒上热气腾腾的水,说道:“金无足赤,人无完人。大千世间也没有十全十美的人,那只是一时情感纠葛,心中怀有善念,过去便能和好化解。多多与你家父沟通交流,再大的责骂也会心之痛然。相逢又离愁,游子忙奔走,父母渐语重,心怀唯愧疚。贤侄虽寓意措词语说家父对自己管教严厉,但从汝那笼着淡淡忧郁,让人心生悲悯的明眸中看出还是对自己的家父情深一往,若任意放纵,岂不是管教无方?”

听了静慧大师别有会心的耐心教导,神思微微有些恍惚。渐渐明白家父为了我未来前景仕途着想,成为相貌美丽又才华出众的大家闺秀。不愿随我俯仰之意已见大失脸色,方知家父用心良苦,逝去的青春,恍如昨日,幼时的蹒跚学步。稚嫩的语气,懵懂的童真。引起家父的欢愉已经一去不回,但那一段纯粹到不含任何杂质的感情却是一生的唯一了。渐渐,稍微大了些反而会让家父揪心悲痛。且其胸中必多积忿,故不喜和平而喜激越。此时明悟了家父对己的期盼,只愿女儿的日子过得美满安好,只可惜在欣慰理解的同时,家父却已两鬓霜白,背已微微蹉跎,不在如前挺拔如松柏,却依旧可为儿女遮挡风雨。想来想去,还是倍加珍惜身边家父家母的养育之恩,多体谅难处,尽一点微薄的孝心,时刻感到一丝安慰也当作是最好的回报了。

回想起那沉静淡然一如往昔的身影,心疼不已,不禁长叹,泪竟是不能自抑。

“听其语言,回想往昔,已可得其大概了。小女突然想到静慧大师能独自一人来到晚霞披洒,空翠迷蒙的幽静禅房内静坐,必然对世俗社会的厌倦,怀才不遇心寒乃至看破红尘,遁入空门。只是大师天资聪颖,三岁能文五岁能赋,寒窗苦读,却在出家感悟人生岂不白白浪费这些年来付出的心血,这样何苦?”我微微地皱起眉,哭了好一阵方才止住了哭声,混乱的思绪也渐渐平静下来。凝视着大师温柔关切的眼,不由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小女谢谢大师,只是心中不明了为何放弃这大好人生的无尽享受追求,而是背道而场择出家。也不怕身边的亲朋好友说大师您厌弃微名,无心进取,可惜多年用功苦读天文地理之书,诸子百家之学无所用处,无不精通也只能算是浪得虚名?”

然静慧大师默声不语,微微笑了笑。无须指点,伺候在旁的型尚心知接下来大师要做何事,从木柜中拿出收藏好的檀香木古琴,恭敬双手奉上,大师接着琴后沉稳冷静深吸一口气,轻轻合上眼睛,定了定神,十指轻轻挑动冰蝉丝琴弦,指尖快如流水般一抹,一缕琴音袅袅飘出,不断传来,甚是优雅,萦绕梁间迷乱心扉,过得片刻,有几下柔和淡漠的笛声夹入琴韵之中。七弦琴的琴音和平中正,却从中带有潺潺弱弱的荒芜悲凉,那种近乎无情无心的冷峻淡漠的音色分明是历经风雨看破世事的沧桑,不堪艰苦埋没于沉浮却一意支撑的骄傲坚忍更时时令自己动容惋惜。夹着清幽压抑的玉笛,更是动人,随即敛起的笑容被刹那乐声震惊化作深深怜悯的泪容,琴韵笛声好似惺惺相惜的情侣在一问一答,同时渐渐移近。我带着和煦清醇的表情浮上了曾在家中面对众人一向沉静如水的面容,慢慢凑近春儿身边去,耳边低声道:“娓娓听来,竟不知勾起了我心底的伤,不想去回忆,更是不敢怀念,缠绕交织的乐色拌起莫名的苦涩,不知怎样才可细细梳理。许多不适的言语,塞在心中,不知怎样才能坦露心声。只怕于我陷入悲哀忧伤不拔,若是沉迷于恍恍惚惚的意识中何不如早点离去。”心念欲转,头脑中一时杂乱无序的思绪飞过无数,却又是在一瞬间作出了决定。他轻轻走到静慧大师身边,不露声色地合拢双手恭敬作了个揖,这才柔声细语道:“大师,天色已不早,我们要回家了。”

可仔细轻声唤了几句,大师呆然若木还纹丝不动,神态儒雅温文默默无闻弹着古琴,好似没有听见我耐心的呼唤。一张俊逸面容隐隐有出尘之气,看来已然根深蒂固地忘我逍遥畅游于古琴玉笛交合的世界中无法立即苏醒,原以琴音渐渐会随我呼喊会低落消沉,没想到反而越来越高亢激进、可奇怪的是笛声却慢慢黯然伤神下去,但笛声持久低而不断,有如游丝随风飘荡不散,却连绵不绝,更增回肠荡气之意。

忧愁苦闷的我不由自主地抬起了眼睛。情不自禁把所有过往的欢乐、喧嚣、多情多愁和柔情似水,全部留在身后。我深深被辉映眼角的人生风景伴随清扬的乐声吸引不想离去,不清楚到底心中缺少些什么,所要追寻的是什么,但徒增的苍凉之意却是那般侵心,怀藏着无可诉说的忧伤。时而,也会有一抹温阳,满满的暖意,遮掩宛若冬日的捎寒。

我微微露出了笑容,对身边的春儿说道:“虽然听着时而快慢的乐声心烦意闷,也不想再持续留在禅房内,其实细细想来,还没什么不好的。但至少在这一刻,应该好好享受这上天赋予的、完全不同的声音。春儿,我们还是盘着脚坐下来慢慢品味吧。”

“嗯,好,就依秀所言。”春儿爽快地答应了。亲手为我铺好厚实的棕垫,对自己沁心地笑了笑。“秀,坐垫铺好了,可以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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