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电光打在傲寻的脸上,她的眼中一片灰暗,扭曲着的嘴巴像木偶似的一张一合。看得我心里有股说不出来的压抑。
二白在我脑袋里一边嘟囔着让我点鬼烟,一边纳闷眼前这两位造型独特的女人是不是诈尸了。我苦笑一声,这哪是诈尸啊,简直都成精了。都死的透透的,埋在地里早应该冻成两根冰棍儿,哪还能这么利索的“发芽”啊。
我告诉二白先别忙出来,看看情况再说。刚说完,傲寻那张脸“嗖”地一下不见了!我感觉脚下一震,紧跟着就是一阵轰隆声,手电光所照之处,溅起一片雪花。我们仨人往后退了好几步,还以为是那些树根追过来了。可等雪花慢慢散了,我打眼一瞧,不禁吓出一脑门子汗来。
只见我们埋人那地儿已经被几棵断掉的大树砸了个结结实实。这幸亏是逃了出来,不然非得给砸扁成小饼饼不可啊。
乾盼山咽了口吐沫,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过去。师兄又“嗯”了一声,好像发现了什么。也没管我俩,自己打着手电径直朝那几棵断树走了过去。
虽然已师兄的身手不会有什么事,但我还是觉得跟过去比较妥当点,这就往前跑了两步。乾盼山在我身后也不知道说了句什么没有跟过来,不过手电到是朝我们这边打了过来。
师兄站在断树前,用手电往树缝里照着。我看到那些扭动着的树根似乎正一点点地往回缩着。还没到师兄身边,我就瞧见断树的缝隙里好像是伸出来一只人手,不知道是雪华还是傲寻的,不过那手的样子好像有点奇怪。
我走到师兄身边拍了拍他肩膀刚想问他发现了什么,还没问出口。师兄轻轻对我摇了摇头,把食指放在了嘴上。用下巴指了指面前的那只手,没有吭声。
我有点奇怪,心说怎么突然就不让说话了?不过师兄那脸上也看不出太多意思,不让说就不说吧。我蹲下来,仔细地瞧着那只伸出来的手。
刚才离远了瞧这手我就觉得有点怪,这回离近了一看,还真奇怪到家了。那手软绵绵地耷拉在那,手背上竟然都长满了手纹。
我正琢磨这怎么回事儿呢,二白忽然说,这手怎么跟没骨头似的,竟然手指都能倒着折过来。我这才发现,原来我看到的这面不是手背,竟然是手心?!
师兄拽着那手指轻轻一拉,那手就带着胳膊从树缝里滑出一大截来。我再一瞧,好家伙,这手软的跟面片儿似的,看起来好像骨头全断了。不过还是觉得有点怪怪的,这要是被砸断了也不能这么碎吧。
我凑近了再一瞧,那手却突然跟活了似的,猛地朝我伸了过来。师兄也吓了一跳,一巴掌就把那条手臂打的对折过去。手臂一抖,好像有什么东西从那条手臂的皮肤下钻了出去,那手臂瞬间就又贴在了断树的树干上。
师兄一皱眉,小心翼翼地用两根手指捏着那手的中指。我看他眉头越皱越紧,最后在那拧的跟麻花似的。这表情我只见过一次,就是师兄上学那阵偷偷拿着老爷子的盘子出去单练,结果被老头子知道了狠抽的那回。倒不是老头子不舍得他那盘子,而是师兄那次碰到了厉害的玩意,差一点没回来。
老头子用竹板子抽师兄时,他就这副表情,后来我问他是不是恨老头子,结果他说老头子抽了几下子他都没数,光想着怎么对付那厉害玩意了。我听完,对师兄这神经反应那可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如今又见到他这幅表情,我不由得也捏了一把汗。乾盼山看我们这么半天没过去,也走了过来。大大咧咧地就问我们在这干嘛呢。
师兄猛地一回头,朝着身后的林子里看了一眼。我赶紧站起来朝乾盼山摆了摆手,让他别说话。
我又有那种被人窥视的感觉,可师兄却像没事儿人似的又继续摆弄着那条手臂。
乾盼山似乎没明白我的意思,看着我们面前的那条手臂就是一声惊呼:“哎哟,这胳臂怎么就剩一张皮了!”
我和师兄一愣,赶忙又看了看那手臂。再看之下不由的也是一惊,之前我俩都以为这手臂里的骨头断掉了才变得这么软,谁都没想到这手竟然只剩下一张皮了!
树缝不宽,手电照进去也看不清楚到底里面的尸体是什么样。师兄看着那条手臂,用手猛地一拽,我只觉得他像是在拽猴皮筋似的把那手拉的老长,似乎身子的哪里是被倒塌的树干压到了。
师兄还在往外拽,那手臂已经十分夸张,眼看像是要断了。就在这时,压在手臂上最大的一棵树干竟然往起拱了拱,就好像那树干下面有什么东西要顶上来似的。
师兄一愣,手上一松,那手臂“啪”地一声竟然弹了回去。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我就听轰隆一声,那些原本压在顶端的树干突然滚了下来。紧跟着一个影子从断树中间窜了出来一把打掉了乾盼山手上的手电筒。
乾盼山吃痛,捂住自己的手,朝那影子踹了一脚。可那影子灵活的跟猫似的,上窜下跳地绕过乾盼山要跑。
二白喊我扔御鬼扣,我一瞧,那影子早已经出了手电光的光圈,只能隐约地看到一点,我这准头再好怕也抓不住它。正发愁之际,听我身边一阵破空的声音,师兄手上的御鬼扣已经被他甩了出去。我眼看着御鬼扣飞了出去,“噗”地一声,那影子一抖被御鬼扣打中了倒在了地上。
眼见如此,我飞快地朝那影子跑了过去。边跑边把御鬼扣拿了出来。等到了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