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母同阿母不知告诫过多少回,说将军府外面危险得很--阿父位高权重,外头不知有多少人打着霍家的主意,我又是阿父的心头肉,断不能让人趁了隙。所以,即便阿父阿母他们外出也几乎从来不带着我……连长安城是个什么模样,我都不大清楚。”
“而且,即便在府中,也是给阿母管束得紧。不许掩雀扑蝶,怕摔伤了腿脚;不许摘花折草,怕划了脸扎了手;不许接近水塘方池,怕滑了足……身边的仆从婢子都是诚惶诚恐地替阿母看着我,哄着我,却从不敢陪我嬉闹玩耍,惟恐一个不留心便要挨罚。”
“因为是阿父阿母的yòu_nǚ,长兄年纪大了我三十多岁,几位姊姊也早就出了阁,所以,我身边也少有能说话的人。”
“七岁那一年,九月茱萸节时,我听说渭水边有人赏菊登高,十分热闹,心痒得厉害,便央了阿陶带我去看。阿陶是园中花工家的幺儿,与我同岁,自小一处长大,整个将军府中属他与我最亲近。”
“阿陶起初怎么都不肯应允,但最终被我磨缠不过,无奈只得点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