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阳耀目,三匹快骑自塞北城踏尘而出。
马,是严炳义赠的好马,日行千里不在话下,马背上黑披风迎风飞展,一袭玄蓝色长衫替换了战天扬穿了两年多破烂失色的行头,这件长衫是出入大漠的商客掌柜们用了最好的布料,请最好的师傅专门给他订做的,用紫金绣边,银线绣图,华而不俗,贵中有雅,穿在身上完美展现了他修长挺拔的身姿,再配上他线条分明的俊冷脸庞和嘴角上懒散的微笑,让塞北城的少女们真切的见识了一番什么才是真正的美男子,当然,许多少妇也在暗中忍不住的春心荡漾。
只看塞北城城门外簇拥着莺莺燕燕的身影,就可知这个妖孽在这座光溜溜的土城造下了何等的孽。
沙七还是一身麻布粗衣,不过这是用塞北城上好的新麻布做的衣裳,样式简单朴实但显得人格外精神,头上戴着一顶大大的斗笠把整个面容遮在了阴影中,在阴影里闪烁着两点阴刹、决然的光芒。
玄依旧是月光而制的银衫加身,配上他硬朗的形象,狂野而不失潇洒,第一次离开大漠,第一次走向广阔的天地,眼中煞气盎然。
青鸢在城主府设宴那晚就离开了,在树林里的凉亭,在那长久的一抱后,她走出凉亭,走出城主府,她只回了一次头,回眸一笑,那是青蛇妖娘妩媚撩人妖娆加身的笑,在她脸上出现竟一下变的美轮美奂,让战天扬无法忘却,只得骂了一句:“妖精。”
远去的青影,消失在夜色下的青花,丢回来一句:“我喜欢。”
战天扬又想起了另一个少女,他没想到那个眨着好奇大眼睛的少女心里居然还藏着小秘密,她的青梅竹马,三年前外出闯荡后再无音讯,她曾私下托一些商客去打听,不想真有了收获,不过只知道在一个离塞北城很远、很富饶的罗川城里,她托付了战天扬一封没有收信人住址的信,战天扬给了她一个承诺:“一定会把信亲手交给他。”
那片大漠,那个光溜溜的边塞土城以后会变成什么样没人知道,或许是巧合,或许是命中注定,战天扬的到来改变了那里的现状,然而以后如何却不是他能左右的,毕竟他仅仅算是途经此地的一个路人罢了,离开后可能再也不会回来。
路途上的人要受得了奔波的劳累,忍得了枯燥和乏味,更何况还是一条没有明确目的地的路途,拒怀揣着毅然决然的心,有着一往无前视死如归的勇气,但前路依旧是迷茫的。
三匹马日夜兼程,累了便歇,歇够了便走,路走过了很远,战天扬怀里的纳袋也越来越瘪,离开塞北城时严炳义和商客们赠予的财物已所剩不多,三人逐渐的不复踏上路途初始的意气风发。
一路上战天扬都在思量着解决钱财困境之道,不仅仅是为了日常开销,修炼本就是一条极耗财力无休无止的漫途,如果仅靠天地间稀薄的元气修炼,那么在这条世人皆向往的路途上用龟爬般速度就真的走不到头了,玄的修炼要依靠战天扬供给元力,而战天扬和沙七的修炼就要凭借外界的元气,没有上好的晶石战天扬自黑山出来后修为几乎停滞不前,哪怕夜以继日的吸收天地元气也是杯水车薪。
荒凉的黄土地上绿色越来越多,三匹快马又狂奔半日,时值晌午时放眼看去前方视野的尽头是一片郁郁葱葱,路途的劳累和心中的郁结瞬时一扫而空,只有真正经历了荒凉、感受了荒芜的人才会知道生机盎然的景象是多么的难能可贵,蓬勃向上的生命力是何等动人。
微风拂面便是一阵清新,如痴如醉。
沙七偏头豁然说道:“车到山前必有路。”
显然他早已看出了战天扬忧虑的问题,不过他表现的却是异常豁达,战天扬凝望前方,一座绿色漫野的山脉,说道:“就算没路也要开出一条路!”
玄郑重的点头,朗声说道:“没错!”
道上的行人逐渐多了起来,三人便策马慢行,一路观望着向那座绿色山脉行去,行至山脚下时日已偏西,在通往山上的大道旁立着一块石碑,写着“太华山”,字迹雄浑而不失婉转,倒是颇有这座山脉本身的意境。
从不远处传来了潺潺流水声,声音虽小但很湍急,三个灰头土脸的家伙对视一眼,策马往水声奔去,一路到此尽是黄土当道、沙尘飞扬,任他们三人如何了得还是免不了喝尘吃土的狼狈。
“噗,噗,噗。”
马还未到水域他们便犹如饥渴的汉子看到了宽衣相迎的美妇迫不及待的飞身扑去,一头扎进了湖水,这是一片不大的玄,自山上一个石洞流下的水形成了一个小瀑布,水瀑似帘,水雾缭绕,湖水映着一片翠绿,清凉沁人,心旷神怡,三人钻进水里竟许久不见出来,三匹好马饮足了水便开始择草而食。
好马之所以好不仅是因为跑得快,它在没得选择的时候什么都可以吃,但在有选择的时候就只挑衙的吃,三匹马在湖边啃着青草边尝边吃,不知不觉的来到了山脚下一棵苍天大树下,这棵树的树干之粗只怕十人也不能围拢,上面茂密的树叶把树枝包裹的严严实实看不到顶,下面接壤大地处树根盘绕交错向外延伸,这颗树只怕已有上百年的年岁。
三匹马儿似乎在这里找到了极品美味,围在树干一边埋头啃食一边不时的发出欢愉的嘶声。
水波荡漾的水面终于有了动静,三个身影破水而出,水花四溅中三道虹霞一现即逝,三人犹如跋扈的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