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李锦岳上前站定,淡淡的看了一眼静坐在上的美艳少年,一带而过的目光表示了他的轻蔑,少年还是静静的坐着,只是他已比雪还要冷,丞相李锦岳看着坐在龙椅上的皇甫皓开口说道:“殿下,皇朝乱势已持续一年之久,黒铠卫在民间诛叛平乱难免伤及无辜,百姓深受其苦,如今乱象已逝殿下何不还子民以太平召回黒铠卫,皇朝子民必感怀殿下恩泽。”
“丞相之才果然超凡脱俗。”
一个轻轻淡淡的声音却犹如寒风吹过,群臣的心也随着这股冷寒高高的悬了起来。
丞相李锦岳和皇甫皓都似乎没听到这句话一样只是互视着对方,皇甫皓依旧是笑着,说道:“丞相胸怀子民,有系挂天下之心实乃我皇甫之幸,洪皇之福,朝起乱事无非不轨之徒心无法度,若不将法立于世何以太平天下?乱贼之心叵测难辨,常以无辜姿态迷惑世人,正所谓杀一儆百,若不将其铲除殆尽势必将百姓沦身于水火!丞相且宽心,黒铠卫现今在做最后一次清查,不需多时便会自民间撤回,还我洪皇子民愈加太平的盛世。”
立于朝堂的群臣应声跪地高呼:“殿下洪恩浩荡,殿下洪恩浩荡……”
丞相李锦岳依旧站立着,身后群臣中也有部分不为所动的身影,皇甫皓淡然的摆了摆手,群臣悉数而起,李锦岳又说道:“今日听闻军中在大力筹集军备,各城兵马也在加强选招和频繁调度之中,不知殿下为何忽然大兴军力?”
皇甫皓的神情随之一凛散发出一股霸道的气势,坐于龙椅之上浑然一副帝王之相,下方的群臣无不低头臣服,唯独丞相李锦岳依旧傲然而立不受影响,一直看着他的美艳少年冰冷的眼睛里终于有了一丝波动,皇甫皓对李锦岳不答反问道:“丞相,那炎朝为何因一件不明之事就敢对我朝肆意索要赔偿?”
李锦岳的心为之一沉,说道:“炎朝向来极为重视‘亡魂寻宝’,千年以来寻宝期每十二年开启一次从未错乱,如今寻宝期已过了近一年之久仍未开启,且那亡魂沼泽徒生异象与我朝也不无关系,炎朝故此迁怒于我朝也并非无理,依老臣之见炎朝只是一时恼怒提出赔偿要求,只要我朝好言……”
“我不是问丞相炎朝为何向我朝索要赔偿,而是为何敢?”
皇甫皓截口打断了李锦岳的话,一个“敢”字落地有声,眼中威严迸射,似是盯着李锦岳又似看着下方文武群臣,朝堂上一片沉寂,不知是被皇甫皓威严所慑没人敢言还是无人能回答这个问题,当朝的第一丞相也愣了,他似乎是没想到皇甫皓会公然打断他的话,又或许没想到皇甫皓已具有了如此的威慑力。
“亡魂沼泽何其辽阔,与之相邻者何止炎朝一个,若论临界长度我洪皇王朝还要多他几分,只因寻宝开启之门在他境内就将其占为己有,这又是何种道理?”
皇甫皓身上威严不减,此时此刻他哪里像是一个年仅十六岁的少年,神威自发的气势下让满朝群臣恍惚间以为坐在龙椅上的是那位真正的一朝之帝,皇甫皓继而厉声说道:“欺善怕恶,恃强凌弱本就是天地间恒古不变的法则!炎朝成建久远根基稳固,自持昌盛军力强大就不可一世不把我洪皇朝放在眼里,诸位身为皇朝臣子难道就忍得了这口气?莫非你们过惯了两百年来平静安逸的生活就忘了我洪皇之志?当年先祖们征战四野乳皇之名创建我朝便是要告知天下战如洪皇的豪情壮志!可他们的后人如今却要忍气吞声,只为一时安逸就要委曲求全,这就是如今的洪皇王朝!”
其声如怒雷一般震彻心底,臣子们无不汗湿衣襟自惭形愧,再次跪地而呼:“殿下息怒,殿下息怒……”
相比他们,还站立于朝堂的诸多武将却为之神情大振,一股傲然的磅礴之气似乎要冲破宫殿直上云霄。
平静如故的丞相李锦岳忽然面露异样,心在剧烈的收缩,看向皇甫皓的眼神中有着震惊、疑惑、恐惧和哀哀自怜,他终于明白了自己成为了这个他眼中毛头小子的垫脚石,各种复杂情绪自心中漫延,只是一瞬间这位老丞相又老了十年。
自己沉寂一年在等待合适的时机,他又何尝不是在等?亦或是他在一步步诱*自己今天走了出来,本意要给对方措手不及,却不想从头彻尾都是一个局!
李锦岳暗自一叹,其声已有颓废之态:“殿下,我朝已久无战事,炎朝昌盛久矣,若贸然开战恐怕朝之子民都将沦至水深火热之中。”
皇甫皓眼亮如星,坐于其上坦然自若,说道:“丞相勿需担心,与炎朝之战势在必行却还时机未到,此次筹集军备也未曾向民间征收一文一粮,我意只在为子民打造盛朝昌世,让我朝世代子民皆以洪皇为傲!”
相比于走出来时的平静,丞相退回时的步伐显得有些蹒跚,已无心再听他人讲了些什么,对于这个王朝的发展他已了然于胸,藏于心中一年的悲切越加浓烈,更有无比的怀念。
朝议事毕后群臣退下,但仍有诸多武将静候在宫殿中,皇甫皓目露寒光从每一位脸上扫过,武将中有七成是这一届朝皇盛会中选拔而出的佼佼者,目光停在坐于下首的美艳少年身上,说道:“可有查出炎朝对亡魂沼泽边界日夜查探的目的?”
美艳少年依旧冷如冰雪,说道:“他们无非两个目的,其一是侥幸认为‘亡魂寻宝’之门未能开启是移换了地方,我已去那看过,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