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肯定会使唤人把咱家太太少~奶~奶的事儿添油加醋,好好宣扬一番!
元春逗了一回傲梅,目光又落在了抱琴身上——老祖宗惯会~调~教丫头,抱琴可比傲梅聪明得多。
只是你要让丫头们跟你一条心,首先就得待之以诚,元春便轻声道:“咱们家那点事儿王爷都知道。”想了想,又说明白了些,“没道理王妃都知道,王爷还蒙在鼓里。”就算原本不知道,王妃在房里这一通闲话,王爷也就不得不听说了。
元春声音逐渐微不可闻,“娘家若真是一等人家,哪里会让女儿给皇子做侧室呢。”
傲梅和抱琴登时无言,想安慰一番自家姑娘,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元春笑道:“早说破才好,省得到时候窟窿大了,补都补不上。”
她说完便叫了李大夫妇的女儿——这小姑娘叫幽兰,如今是元春跟前的二等丫头,让她把她娘叫来。
元春是为嘱咐李大家的,到时候娘家来人问东问西的时候,就说王爷让她安生过日子,不要管些杂七杂八。
元春话音刚落,余光就瞄到了抱琴的手势,果然赵之桢缓步踏进门来,满脸笑意,“我什么时候说过这些话?”
元春忙起身行礼,刚屈了膝就让赵之桢拉住了手腕。元春笑眯眯地仰起头,声音软软柔柔,“那……王爷有空时说一遍不就成了吗?”
赵之桢只觉得胸口像是让羽毛拂了一下,心痒难耐,于是他故意板着脸道,“恩,好生过日子!”说得一屋子人都低下头笑了。
当晚,赵之桢不仅“留饭”更“留宿”了。
恩~爱~过后,男人的确比较好说话,元春便把自己的心思说给赵之桢听,“我在娘家时就说了不算,听见点风声就打发人回家,没准儿还以为我攀上高枝儿,倒教训起他们,这是何苦来哉。”
赵之桢点头道:“你有这心思就好。”
赵之桢何尝不是有心劝说生母,结果忍了又忍还是一言不发,只把自己的委屈让生母看到,淑妃果然没过多久就看了个明白更想了个透彻。觉得自己亏欠了儿子一回,淑妃自是再不肯插手儿子的家事了。
不过淑妃或许跟老七这个亲儿子没那么合得来,但一点都没盼着儿子过得坏。元春暗中叹了一声,自己娘家可就不好说了:至少母亲溺爱弟弟宝玉,也到了让元春有点匪夷所思的地步了。
弟弟生带异相,母亲便把全部的希望寄托在他身上,可弟弟这个异相也是最不能拿到台面上说的事情!y
元春自己倒还罢了,赵之桢好歹涵养极佳,只要不先出头背叛他,估计这辈子自己也不会没下场,但是……哥哥恐怕在家里处境要越来越艰难了。
原因无他,哥哥想科举,就只能去亲近姑父,而亲近了姑父,不知道父亲母亲心里得有多不自在!
却说刘娡这边儿放过了元春,却没想轻易放过荣府——作为一个女人,她最是明白打压元春的娘家,比直接制住元春更有效。
可惜王熙凤只是个同知的妻子,而王夫人也不过五品诰命,想找个合适的场合也挺难为这位正经王妃的。
于是在淑妃娘家哥哥开宴,给淑妃的母亲庆寿之际,一向奉承刘娡的一位太太便把荣府二太太和二少~奶~奶动用公中银钱放贷的事儿,当做笑话说了出来。
面对似笑非笑的诸位诰命,王夫人真恨不得赶紧找个地缝钻进去,而邢夫人一脸的幸灾乐祸,真是遮都遮不住,“哎哟,我竟不知道这个……谁让我们大姑娘出门得多备些嫁妆呢。”
王夫人和王熙凤姑侄两个回家就都病了,老祖宗各自亲去探望了一回,直接把管家权交给了珠哥儿媳妇李纨,可怜邢夫人白白暗自筹划了一番,那脸白得比王夫人更难看。
而贾政在书房里静静坐了一宿,默默地递上了辞官的折子。
其实贾珠早已收到了妹妹让李大送来的密信,上门就六个字,不妨事,少说话。在战战兢兢之中等待了数日,贾政终于等到了圣裁:内帷不修,罚俸一年。
而元春则在王府里见到了母亲跟前最得用的妈妈,周瑞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