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不好了小姐,被那个女人发现……”
“噗嗤——”一名身披黑色斗篷的男子,原本在树下打坐,突然间摔倒在地,浑身抽搐、连带着口中泛起白沫,整张脸一片死寂。
“发生什么事了。”江敏儿提着翩长的紫色裙裾,疾步向着树下的男子走去。
同队的其他江家弟子更是面面相觑,眼睁睁看着那倒地男子痛苦嘶吼着,一扬手拍碎了一株古柏,惊得四下褪散,谁也不敢接近一步。
“鲁大师,鲁大师。”江敏儿焦虑地走近,却被护卫江中拦下。
“小姐小心,鲁大师现在有些神志不清,当心他伤及小姐您。”
“到底发生什么事?”江敏儿气得一张俏脸跟着扭曲变形,“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嘛。江大,你刚才鬼吼鬼叫,吼什么呢?”
“小小小姐。”江大一脸惨白地捂着断臂的伤口,血流汩汩不止,只见他步伐蹒跚上前两步,哆嗦着唇皮道,“小小姐,被发现了。”
“没用的东西。”江敏儿一巴掌砸在了江大的脸上,气得胸口不住起伏,像是控制不住心底那只凶兽跳脱出来死命咬人。
“快去看看鲁大师的伤势。”鲁奎可是她父亲重金聘请回来的驯兽大师,精神力远超常人,平时也为他们江家办了不少大事,她可不希望他就这样死了,因为回去根本无法向父亲交代。
“还不快去拦着他,要是鲁大师死了,我要你们统统给他陪葬。”江敏儿一声训斥下,江家弟子们再不情愿都只能起身冲上去,一个接一个扑住翻滚撕咬的鲁奎,两个压住他的腿,两个压住他的胳膊,几个扑上去重重压在他的身上,将他牢牢困在地上。
其余的人便冲了上来,七手八脚地拿绳索将鲁大师捆了起来,捆得结结实实的,终于停止了这场闹剧。
鲁大师被捆成粽子状,蜷缩在地,双眼暴突布满血丝,疯狂地扭动着头颅与身躯,不停地吼叫着,状如失心疯的野兽。
这模样,江敏儿看着都觉得有些瘆人。
江中一手拦在江敏儿面前,突听身后传来一阵“咔咔”声,压抑在喉咙深处,声音近在咫尺。
江敏儿浑身毛骨悚然,斜着眼睛僵硬着脖颈缓缓转过头去,突见背后的江大跳了起来,一个猛扑便扑了上来,两手指骨死死抓着她的肩膀,眼睛绿得骇人,扑上来便要咬人,嘴巴张的有碗口那么大,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
江敏儿“啊”一声尖叫,扑腾着向后仰倒。
江中地抓过江敏儿,顺势一脚蹬在江大的肚皮上,把他踢了个翻滚,远远地滚了出去。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他疯了,疯了!”江敏儿惊恐地尖叫着,拽住江中的衣袖命令。
江中仗剑上前,剑罡毫不留情地朝江大头颅上挥去,只一瞬,便将那半个脑袋切了下来,骨碌碌落在湿冷的草地上,鲜血亦是洒了一地。
其他江家弟子们早就被吓傻了,齐齐傻愣愣地缩在后方,一个都不敢上前。
江敏儿拽着江中的袖子缩在他身后,偷偷打量倒在地上的江大尸身,这才微微松了口气,“江中,他到底怎么回事啊?”
“他中了毒。”一道月白身影翩然而至,袍袖宽宽地拂过林间树叶,却是片叶不沾身,满身洁净无一丝污垢。
江敏儿大喜过望地跑了上去,伸手去拽那男子的衣袖,“表哥,你回来了。”
“我若不回来,这些江家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优秀弟子,就都要毁在你手中了。”云深面色冷凝地说了一声,衣袖一震,拂开了江敏儿的手指。
“表哥。”江敏儿委屈地嘟起了小嘴,“是江大突然袭击我,我,我哪知道他是中了毒嘛。”
云深轻叹一声,转身走至压低声音唔唔呼吼的鲁奎面前,仔细瞧了一眼,面色不由微微一变,“反噬?”
“什么反噬,表哥。”江敏儿一脸狐疑地走上前来。
就在这时,树林内传来齐齐的脚步声,伴着一道脆生生的叫喊“围起来”,百多人从密林深处冒了出来,呐喊着奔上前,手持兵刃将江家几十人团团围住。
江敏儿脸色大变,扭头看去,只见一道飘忽的白色倩影步出人群,面色冰冷地走上前来。
云深亦是跟着转过头去,目色却有些微怔。
静谧的丛林内,拨开堆叠的枝叶,从中走出的少女,一袭月白衣裙纤尘不染。
身背漆黑的古剑,站姿笔挺,隔着远远的人群,就这样目光直直地、冷冷地望向了他。
这一刻,云深莫名地感到了,心底似乎有什么东西裂开了一般,喀嚓一声,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觉得,少女的目光有些刺人的疼。
望着少女脚步轻移,从微微分开的人群中走来,仿佛看到了一卷铺开的泛黄画卷中,少女从古老的洪荒走向光明。
“是你搞的鬼?”江敏儿刺耳的叫声,拉回了云深的念想,他的眼神转回了清明。
“这话说反了,江姑娘,派驯兽大师在我们背后算计我们,害我几个兄弟丢了性命。搞鬼的人,是你。”逆天招了招手,几名弟子将两名不幸丧命的同门搬了上来,放在了草地上。
“我秦逆天从不自诩为好人,但我也不屑做这种小人行径。暗算偷袭,就是你江家惯用的伎俩么?现在你们弄死了我们两名兄弟,不把罪魁祸首交出来,就别怪我秦逆天无情无义,血洗你们整个江家。”逆天冷笑一声,说到最后几句倏地疾言厉色。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