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嫣然,是什么关系?”方氏也想到了什么,此刻她的言语中,带着难以置信和非常的不确定,似乎,她想证明什么,可又有些不敢确定。
连滟熙深深呼吸,看了看四周,纤细的柳眉却是蹙起,她恭敬的向方氏福了福,说道:“将军夫人,小女子今日来,为的是两件事,这其中,并没有您问的事情。”
在连滟熙的冷静状态下,方氏也平复了心情,她并没有从眼前这个小姑娘水灵灵的眼睛里看出什么深意。但是,却也能感觉到,这个女孩似乎不愿意在这样的情况下,探讨这些事情。
那双眼睛里,并没有迷茫和疑惑。
方氏不禁猜测,莫非她是知道嫣然的?
算算嫣然现在的年岁,在看看眼前的小姑娘,心中有一个大胆而伤感的猜测渐渐生长。
“我知连姑娘来此有一事是为着平安扣,至于另一样,却是为何?”方氏问完后,就接过一旁嬷嬷递上的茶盅,细致的品评一番,接着又拿起团扇给自己扇风。
连滟熙并没有卖关子,直接说道:“想来将军夫人对于这几日上京的一些传言,也是有所耳闻的吧?”
“我一个常年寡居的妇人,如何知道?”
这话说出,连滟熙却并没有泄气,只是从容微笑,一派的谦和,那恬静的笑容,此刻瞧着就好似春日里初开的蔷薇花一般美好。
真像!
方氏此刻终于能够理解嬷嬷过来与她说起这位连六娘的时候,那欲言又止的神情。
连滟熙没有拿乔,人家当做不知道,她也不好说,你就知道这样的话,只是将李氏与程太医的一些事情说了出来。
只不过,当她的话音落下的时候。那方氏却是沉默了。
她不解的疑惑的看向连滟熙,问道:“你是从何得知的?”
“现在的荣欣侯府,在十二年前,曾经是将军府,里面还留着一些当年的书籍,请恕小女子冒昧,前些日子看了些凌将军的手札,便得知了这件事情。除此之外,那枚平安扣,也是从手札中得知了其姻缘故事。特此,小女子才寻思着要物归原主。”她说到这里的时候,便亲自将自己腰间挂着的锦囊取下。递了上去。
方氏接过那锦囊后就将其打开,很快,里面那小小的平安扣就滑落入她的手心。
平安扣的玉质与当年并无两样,就连那败了色有些腐烂的络子,也是自己当年自己编的。
想到这些。方氏就想起了当年与自己夫君的种种回忆,那眼泪水就哗啦啦的落了下来。“相公!呜呜呜~”
方氏在这里伤心难过,其身后的嬷嬷丫鬟也少不得落泪的。
连滟熙看到这场景,心中颇为羡慕这样的情感,可转念想到自己的生母方氏,也忍不住的落泪了。
同样都是姓方。可是命运却这般的捉弄人啊。
“小女子今日已将此物物归原主,旁的说来,也不过是一带而过。倘若夫人您是力所能及,还望看着这平安扣,帮着一些。”
“程太医的事情,我自当会斟酌,不过。这却是有前提的,小姑娘你还未曾告诉我这银镯的事情呢。”方氏会在这个问题上放过连滟熙?无论如何。这都是自己最为重视的侄女的物件。当年是如何流落到这小姑娘的生母呢?
莫不是,嫣然当年出了什么意外?
想到这里,方氏就感觉心惊肉跳的。
连滟熙面色苍白,只要一想到娘亲的事情,就觉得钻心痛,泪水也止不住的落下。
“夫人若真想知道,可否回避一二?说到底,这也是小女子生母的私事儿。”
方氏对于连滟熙的这个要求,还是可以理解的。当下就遣散了屋子里的人。
一时间,这屋子里只剩下了连滟熙和方氏两个人。
“小姑娘,这下可否与我说此事了?”
连滟熙深深呼吸,双眼迷离,如果是,该如何?
“夫人当真认识这镯子?”连滟熙想起娘亲临终前的话,有些事情,有些时候,就算是不想去想,却是不行的,当真是不得不啊。
方氏点头,说道:“这是我当年特意给侄女打的镯子,就连上面的花样,也是我亲手画的,如何能不认识?”
“我的生母,姓方,闺名唤嫣然,乃是荣欣侯的外室,不过,在三年前却难产至死。在临终前,她将这从不离身的镯子给了我,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樟木匣子。”连滟熙的语调十分之平静,然而谁都能看出来,她说出这番话,是用了很大的力气。
方氏听后却是再次愣住,比之开始的几次错愕,这次可以说淡定多了。但是连滟熙却也能看的出其中的震惊。
“此话当真?”
“我与娘亲,十分像。”连滟熙的泪水已经滑落,但是面部的表情依旧是保持镇定的,或许在旁人看来,自己的表现太过脆弱,可是,就只有她知道,能够坚持到这个程度,是多么的不容易。
方氏猛的站了起来,上前几步,仔细当量着连滟熙,随后却又是一再摇头,好似是要否决什么。
“怎么会,这不可能。”
连滟熙似乎是猜测到她在疑惑什么,又开口说道:“娘亲生前曾与我说过,当年,父亲是要娶她为平妻的,可后来不知为何,却居然只做了个外室。”
平妻和外室之间的差距,这可是相当大。
连滟熙也想过很多,可是她却是无论如何,都不理解为何会这样。
母亲到底是做了什么,怎么就从开始许诺的平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