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注意到你不仅仅会舍弃这些高回报但是高风险的产品,而且还会刻意的远离高速的发展。这是为什么呢?”
大卫.罗斯柴尔德摇头道:“我们其实并不是完全想避免这种高增长,我给你举一个例子能够说明这个问题,比如说我们在伦敦的办事处已经有两百多年的历史,在金融危机的当中我们把它撤了,然后我们要重盖一个十四层的非常昂贵的一个办公大楼。那么你觉得这是保守或者谨慎小心吗?我觉得不是。所以保守的时候应该保守,但你觉得事情该做的时候还是要去做。”
陈锋点头道:“在很多描述罗斯柴尔德家族的书中,常常提到这样一句话,‘在别人悲观时,往往就是这个家族看到希望的时候‘。我很想知道,在这场金融危机中,你们是不是看到了机会,机会在哪里?”…,
“这是个很有意思的问题。”大卫.罗斯柴尔德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后,才接道,“如今这场经济危机无论广度还是深度,影响都是非常深远的。我们整个金融秩序都受到强烈冲击,金融系统也重病缠身。现在世界各地的资产价格都在大幅下滑,即使那些质量比较好的资产也不例外。所以从投资的角度看,如今金融危机已接近尾声,投资的机会很快就会来临。现在的商业机会很多,可供投资的领域也很多。如果你每天都想着赚钱,或者很在意赚了多少钱,你就会经常犯错误。如果你愿意坐下来想一想,你就能辨别出很多好的投资机会。我觉得最聪明的投资就是不要过度频繁的投资,而是把握关键的机会。所以我觉得在很多时候,我们应该去做一个冷静的旁观者,而不是成为一个积极的演员。”
“我查了很多资料,发现大多数对于你们家族的描述都是20世纪之前的,而且在二战之后的资料很少。这是不是家族刻意向公众做出来的一种姿态?”
“不是的。”大卫.罗斯柴尔德摇头道,“在19世纪,我们家族非常有势力,我们有很多钱,我们可以参与一些很重要的事务,甚至能够给一个国家、给一个政府放贷,我们在世界各地都有业务。但现在即便是最富有的人,他们也没有能力给一个国家、一个政府放贷。因为世界已经发生了变化。当然,我们家族也随着时代的变化而变化了,我们的财富在子孙之间是被划分的。我们也碰到了挑战,我们最大的挑战是如何主宰自己的命运?同时,我们不能忘了家族的一些渊源:我们得有自己的影响力,我们仍然要和那些有影响力的人保持联系;但我们不再做‘融资‘的角色,我们更多的是做‘公众‘的角色。对我们家族而言,我们并不关心有多少钱。过去,罗斯柴尔德家族一直与一些政要或者权贵维持良好的关系,我们的能力在于给他们提供资金,或者成为他们的智囊团。我们经常会碰到有意思的投资项目,很多会牵扯到政府,还有一些非常有意思的人。我见过很多很有钱的人,但他们并没有任何影响力;也许他们的财富非常庞大,但是他们并不能影响别人。我们从祖先那里传承下来的,不仅有家业,还有影响力。”
“从你的家族200多年历史来看,究竟哪些是我们该做的,哪些是我们不该做的?”陈锋一脸虚心求教的表情看看着他。
大卫.罗斯柴尔德带着欣赏眼神的说道:“这个问题很难回答,我相信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看法。有些人天生就是一个顶尖的交易员、顶尖的商人,能够嗅出商机。我觉得这些人是特殊的人才。在罗斯柴尔德的第一代当中,可能有一点这种从商的天赋。但是在我们后面几代人中,我们可能并不具备这样的天赋。对于不具备天赋的人,就要像一个农夫一样,兢兢业业地去观察时势,然后做出最好的决定。”
“谢谢,跟你这番谈论,对我受益匪浅。”陈锋真诚的感谢道。
大卫.罗斯柴尔德笑着说道:“能跟你这位杰出少年英雄谈话,我本人也感觉非常的开心。其实,真要说起来,我们跟你的华腾集团早就已经打过交到了,几月前,你们华腾买下好莱坞两大电影公司的股份,就是我们中间做的斡旋工作。”…,
这件事陈锋便不知道,当下不由点头道:“原来如此,那上次还真的多谢你们了。”
“这就是我们的工作,谈不上什么感谢。”大卫.罗斯柴尔德笑着说道。
紧接着,两人又聊了将近但半个小时,才结束了这次的谈话。
两人谈话结束后,陈锋这才出得房间,回到自己的卧房,看看时间已经晚上九点多了,算算时差老家那边差不多下午一点多钟,陈锋就给红叶打去了电话,告知明天就飞回中国。
两人聊了将近一个小时后才彼此挂了电话,陈锋正要给卡琳娜打电话,却是意外的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号码。看显示的号码应该是英国的。
迟疑了一会儿后,陈锋才接听了。
“你好,请问你是long,中文名陈锋吗?”。电话那头是一个女声,说的是英语。
陈锋虽然有些吃惊,对方居然知道自己的电话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