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候微微一怔,想起他方才在门口正巧与越奕祺打了个照面,他小子恭敬有加的模样,心里头莫名有些不是滋味:“人是不错。”
就是看我的眼神,不太对啊……
太夫人甚是满意地点头:“模样好,性子谦逊,人又上进……就连年纪也和锦程相当。我看,是个良配。”
听祖母这么一说,穆候琢磨琢磨,觉得这越奕祺配自己那个混世魔王转世的大女儿,好像也不错的……样子……?
就是……
“我们觉得不错,可也得他们越家愿意才成啊。”
穆候无奈道。
太夫人转念一想,唏嘘不已:“你说的也是……到底是我耽搁了她。若当初不走这一步,我们穆家的嫡长女,何必愁着找不到好人家……”
“祖母也不必太过担忧。看相的都说锦程此生顺畅,大富大贵,锦绣荣华不可限量,婚事上,不会委屈的。”
听穆候如此说,太夫人方感安慰许多:“但愿如此罢。”
————
越奕祺整装,即将出发前往漠北禽胡山。
临行前夜,越奕祺约一干旧友,太白楼把酒辞别。
众人皆前来,唯太子刘谨未到。
越奕祺不以为意,与旧友喝了个畅快,不醉不归!
夜深人静时,喝得七倒八歪的小伙伴们终于散了场。
仅仅微醺的越奕祺将家仆支开,只身前往……
更了衣,穆候即将歇下时,身边随从王城火烧火燎地敲着窗,低声叫着主子。
穆候回头看了一眼已经睡下的妻子,不耐烦地出门去,问他有何要事。
王城真真是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压低了声音,说:“巡夜的人在后花园的秋千上看到个人坐着,正想寻人将他拿住,可这仔细一瞧,哎哟不得了!”
穆候眉头一皱,疾声问:“那人是谁?!”
王城苦着一张脸:“侯爷!那人是威武将军府上的小公子啊!”
穆候懵住,心里头那股奇怪劲儿怎么也压不住。
“可……可确认了是越公子?可确认了没看错?!”
穆候还是不肯相信。
王城重重点头:“奴才也去瞧了!亲眼求证了确实是越公子,这才跑来给您说啊!”
说完了,王城又补充一句:“再者,要不是越公子,寻常人哪能这般悄无声息地避开咱侯府的禁卫,进了后花园呢!”
只有身手好的人,才能办成这样的事情,不是?
穆候大大地头痛起来。
越奕祺在假世子的坟前守到发高烧的事情他知道,他也深受感动……
可是这大晚上的不睡觉,跑人家家里荡秋千是怎么个回事?!
穆锦程你招惹的都是些什么人?!
穆候想得郁卒,最后决计不管了!
“一旁派人盯着,要是越公子没干什么出格的事,就由着他坐去!明儿一早,把昨晚上守夜的人全辞了!晚上,加强守卫!”
堂堂穆候府,让个十六岁的少年悄无声息地闯进来,有如入无人之境……
穆候痛并丢脸着,不忍面对现实,默默地捂着脸滚回去睡觉了。
越奕祺在穆府后花园坐了一夜的秋千,鸡鸣第三遍时,骤然离去。
盯着他的人……痛哭流涕——
越小公子你要不要这样炫技!咻一下不见了黑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