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奕祺说得如此有理,谢嘉靖深以为然。

但是……

“奕祺!要是对方不是阿谨,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站在你这一边的!”谢嘉靖正气凛然,道,“但是你和阿谨都是我的好朋友!手心手背都是肉,我不会偏心的!你俩就各凭本事,加油!”

越奕祺真想一巴掌把谢嘉靖扇到南墙去:“你!能不能别这么墙头草!”

之前还热心呼呼地给他和穆元华牵桥搭线,现在一听太子掺和进来了,就立刻中立两不相帮了?!

“这哪是墙头草啊!我这是一个公正的朋友的态度好不好!”谢嘉靖于心无愧,顺带推了越奕祺一把,“与其有空在这儿和我瞎叨叨,还不如麻溜地赶回家去,寻你母亲上穆家提亲去!先下手为强!”

越奕祺一听,一时间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干脆采纳了谢嘉靖这说法,火烧火燎地跑回家去磨越夫人。

与此同时,御书房里。

太子直挺挺地跪在皇上书桌前,面色沉静如水,安静待皇上说话。

皇上平静地批完最后两本奏折,方将桌上的奏折们一把推开,低头看向跪在面前的孩儿,问:“穆元华的名字,是你指使人添上去的?”

太子淡然应答:“是。”

“她就那么好,好到你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违抗朕的意思?!”

皇上语气之中,已经带了三分怒意。

太子沉声道:“请父皇成全。”

皇上一掌拍在桌上,红木桌发出沉闷声响:“荒唐!穆元华八字命硬六亲刑克一事人尽皆知,这样的人,怎么做大周的太子妃,以后如何能母仪天下?!”

“儿臣得以出生在帝王家,富贵福禄天然,何惧穆元华凶煞命格?!”

太子寸步不让。

皇上冷了面:“你的富贵福禄,可都是朕给的!朕能立你,亦能废你!”

太子只深深俯下身去:“望父皇成全。”

皇上冷笑:“为国君者,当抛却七情六欲,才能保证前朝公平太和,后宫不偏不倚,国泰民安。”

太子心中一痛,却还是那句话:“求父皇成全。”

皇上冷冷看了太子许久,最后只开口道:“你就在这儿想,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起来!”

————

越奕祺回到家求越夫人,又是被一顿好训。

与母亲不欢而散,越奕祺一出门,就撞上了刚刚回到家的越将军。

看到儿子在家,越将军神情不悦,问:“你今日不是要在校场练兵,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越奕祺一脸怏怏不乐:“回来寻母亲。”

知子莫若父,越将军一看越奕祺这模样,马上就懂了:“又拿穆家二小姐的事去给你母亲添堵了?”

越奕祺答:“母亲堵心是一阵子的事,而我要是娶不成,要堵心一辈子。”

越将军失笑:“这穆家小姐就这么好?”

“是!”

越奕祺回得斩钉截铁。

“你又没见过她。”

没见过就要娶,心灵感应啊!

“父亲你怎么知道我没见过!”

越奕祺这个回答让越将军大大吃了一惊,之前种种猜测落了实:“不成样子!我越家男儿当将精力花在兵事国事之上,为了儿女情长算计来算计去,小肚鸡肠!”

父亲这番呵斥来得莫名,越奕祺一时间摸不透:“父亲这话……从何说起?”

“还给我装糊涂!薛状元与穆家大小姐的婚事是你促成的罢?!我说你前些日子怎么和他走得这般近,而穆家许给他的小姐又一夜间换了人……这事没你在里面使劲,能成?!”

越奕祺哑然。

“不就一个小姐吗?!你要真喜欢,为父替你求来!”

越将军这话说出口,越奕祺大喜过望。

顾不上父子间的礼仪了,越奕祺扑上去,抱住了越将军:“亲爹!”

“嗯?”越将军眯了眼,杀气顿开,“就现在觉得我是亲爹?”

之前都认为不是亲生的?

越奕祺嘿嘿笑着,道:“小时候你打我打得厉害……哪有亲爹这样揍孩子的?”

越将军眉毛一跳:“够了!”

越奕祺狂喜过后,想起了当中的头一个障碍:“可是……母亲那边?”

“为父自有办法。”

越将军微微一笑,成竹在胸。

————

次日上朝,太子没来。

忠臣们为了太子继妃的事情吵得不可开交,这个说曹尚书家小姐好,那个说襄阳伯家千金好,久久不能得出结论。

但是,有一点,大家倒是很有默契地达成了共识——

穆候家千金是谁头晕眼花了写上去的?划掉,划掉。

穆元华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被打了叉。

卷帘退班后,越将军求见。

正好皇上在面见穆候,越将军一进御书房,穆候就请求退下。

皇上并未应允:“都是自己人,穆爱卿无须避嫌。”

穆候倒也坦然,遵旨立到一旁去了。

越将军给皇上行了君臣之礼,后与穆候相互见了礼。

“越爱卿此次前来有何要事?”

皇上发问。

越将军答曰:“臣此番来并非为国家大事,而是为了儿女私事。”

皇上自登基以来,为臣子们的婚姻大事是操碎了心,但是又乐在其中,听越将军这样一说,马上来了兴致:“哦?越将军可是为了小越将军的婚事而来?”

“正是!”越将军目不斜视,拱手道,“臣请求皇上替臣子越奕祺保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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