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岩无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等他反应过来自己正在做什么,又悻悻的把手收了回来,同时飞快地扫了一眼坐在旁边的秦东安,见他正低头记笔记,才悄悄放下心来。
重岩觉得自己的状态很不对劲,秦东岳只是碰了自己的额头一下,那种类似于体温的微热的触感怎么可能一直停留在皮肤上呢?重岩很阴暗地想:会不会秦东岳记恨自己昨晚对他不客气,还宰了他一顿宵夜,所以特意在手上涂了毒药之类的东西来报复他?被他摸过的地方一直热热的,嗯,还有点儿痒,不会烂掉吧?
重岩被自己不着边际的想法雷得汗毛直竖。
下课铃声响了,秦东安碰了碰他的胳膊提醒他,“愣什么神?赶紧记笔记啊,等下值日生就要擦黑板了。”
重岩回过神,连忙拿起笔抄笔记。
秦东安趴在桌子上小声哼哼,“好饿。”
重岩头也不抬地嗤笑,“你中午在食堂不是吃了好大一份红烧排骨?”
“就食堂那排骨?”秦东安皱着眉头吐槽,“不但结构复杂,而且跟啃过一遍似的干净,压根没几口肉好吧?”
重岩挺无语地看着他,“不带这么恶心人的啊。”
秦东安揉着肚子,小脸可怜兮兮地耷拉着,“不知道我妈晚上做什么好吃的。跟她说了要有水煮鱼和辣子鸡块的。”
重岩忍了忍,小声问他,“为啥喊我去你家吃饭?”
“过两天不是就到端午节了吗?”秦东安枕着胳膊笑嘻嘻地看着他,“我妈跟我哥包了一大锅粽子,请你去吃。”
重岩,“……”
他想问的就是为啥请他去吃,秦小安这明显是没抓住重点啊,就这理解力,也不知他语文是怎么学的。
“我妈跟她闺蜜学会做一种新点心,没人陪她吃,寂寞的不行,想你了。”秦东安扮了个鬼脸,“还说过节的时候你可能要回家去,干脆提前叫你过来吃个饭。”
重岩过节是不可能回家的,他也没家。这么一对比,想起唐怡拉着他的手轻声细气说话的样子,重岩顿时就感动了,“阿姨请我,我当然要给面子了。一定去。我最爱吃阿姨做的点心了。”
就是这个原因,重岩心想,才不是因为秦东岳的指手画脚呢。
放学之后,果然秦东岳过来接人。重岩没忍住,问了一句,“秦少你一直在市区工作吗?”
秦东岳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皮笑肉不笑地说:“大人的事儿,小孩子家家的别瞎打听。老师今天留的作业多不多?”
重岩,“……”作业多不多关你屁事。
秦东岳抿嘴一笑,不知为什么,看见小孩儿要炸毛又憋着气的样子就觉得特别好玩,忍不住就想继续逗他,“吃完饭一起写作业,我看着你俩。”
重岩忍无可忍,“鬼才要你看!”
秦东安觉得莫名其妙,伸手碰碰重岩的胳膊,“我哥说的对呀,你在我家写完作业再回去,正好早上发下来的物理卷子你的错题还没改完呢。不会的可以让我哥给你讲讲,他数理化都学的特别好。”
重岩一口血卡在嗓子眼里。
秦东岳忍着笑,一路把车开回了秦家小院。唐怡手里拿着一个小喷壶在给院子里的花花草草浇水,看见他们回来,连忙放下喷壶迎了上来。
重岩下了车,规规矩矩地喊了一声,“阿姨。”
唐怡走过来伸手揉了一把重岩的额发,笑着说:“有半个月没见了吧?重岩是不是又长个了?”
重岩耳尖发热,“没。”
他有点儿纳闷,秦东岳怎么连唐怡的行为习惯都遗传到了呢,俩人的手摸的都是他脑门上同一个地方。
“大小伙子好好吃饭,个头自然就长起来了。”唐怡拉着他和秦东安往里走,一边絮絮叨叨地打听重岩在学校的情况。她还记得秦东岳嘱咐她的话呢,重岩没有长辈管,她多说几句说不定还能起-点儿作用。
重岩觉得唐怡的手特别软,又暖暖的,被她拉着,他半边身体都僵硬了,上台阶的时候差点儿顺拐。秦东安走在唐怡另一边没注意,跟在他们后面的秦东岳却把这一切看了个正着,一路忍笑忍的肚子要抽筋。
餐厅里凉菜已经上桌,等他们上桌,热菜也陆续摆了上来。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就是一盘剥好的粽子,每个粽子都只有重岩的半个拳头大,有棱有角,形状十分可爱。有肉粽,也有豆子蜜枣的甜粽,看着就让人十分有胃口。
重岩还记得之前秦东安说的话,悄悄拽住秦东安的衣角问他,“不会是你哥包的吧?”
唐怡听见了,笑着说:“这些是东岳包的。我和阿姨也包了一些,走的时候你带点儿回去,冻在冰箱里,晚上要是写作业饿了,拿出来蒸一下垫肚。”
重岩心里惊了一下,心说秦东岳这到底是个什么属性?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能当少爷,能装流氓。
秦东岳从后面过来,伸手拨拉一下重岩的脑袋,“震惊了吧?哈哈,哥哥我还会做别的呢,以后有机会做给你吃。”
重岩再次石化,心说完了,这只有毒的爪子在老子脑袋上又留下一块新记号。
秦东安叼着筷子可怜巴巴,心说你又认错人了对吧,你其实是要做给我吃的对吧?我才是你亲弟弟对吧?
唐怡忙着给几个孩子布菜,没顾上欣赏他们的哑剧,听见门铃声响,忙打发秦东岳出要送水果,应该是他到了。”
重岩还在想小皓是谁,就见秦东岳转身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