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还是那个房间,她以前睡过一晚上。

就是那个糟糕到死的一天,白天知道卫莱有女友,晚上差点被胡子潜规则,最后最倒霉遇到了周迦宁。其实那天,她隐隐约约明白不能去见胡子,但是心情跌落谷底,她怕自己失控才非得找个事儿做,弥补了心口的空白。

现在明白了,有些错误根本不能用错误去弥补。错误和错误相加,只能让心口的洞越烂越大,让自己越来越不是自己。在这场游戏里,她彻底丢失的并不是卫莱,也不是胖子,也不是周迦宁,仅仅只是她自己。

她在房间的沙发上呆坐了很久,一直到lisa给她送了点吃的。lisa看她的眼神也不如以前热情,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周总说她还得三四个小时开会,叫你等着。”

黎筱雨点了头,lisa看她那个失魂落魄的模道:“我帮你放了水,衣物也取好放在旁边了。”

黎筱雨说了知道,然后叫她回去了。

大概也就是这样吧,黎筱雨把心情梳理了一遍,感觉心脏也在慢慢变硬。那些过去她在乎,她看中的事儿,比如他人的目光,比如她的原则,其实都只是纸片一样脆弱。人要是心甘情愿下贱起来,根本也没有多困难。

她胡乱吃了点东西,去浴室,把衣服都脱了,整个人埋在水里。

水温合适舒服,像一个人的怀抱。

黎筱雨木呆呆泡着澡,在浴缸里睡着。

一觉醒来,瞧见浴缸边站着的人。

周迦宁加班回来,一手挽着大衣,衬衣照例开着扣子,腿上的长靴都没来得及脱。

黎筱雨眯着眼眸,感觉周迦宁拍了自己脸两下,在喊她。她才意识到自己在水里泡了很久,动动胳膊想起来,又晕堂般没有力气。

烟雾缭绕里,亏了她是一边放热水一边睡着了,要不然睡这么久,水也凉了。

周迦宁面无表情,等她醒了只冷冷道:“起来。”

黎筱雨像个得了命令的士兵,挣扎着从浴缸里起来,周迦宁甩过来一条浴巾:“以后别睡在我浴缸里。”

口气有点厌恶,黎筱雨嗯了一声,没有什么表情,这种□□的交易关系里,她反而轻松了一般。既不用纠结面对感情,也不用再搜肠刮肚费心思交流,甚至表情都可以不必浪费。

周迦宁从浴室出去,她吹着头发,只需要负责把这幅身体弄干净,手掌泡水泡的皱巴巴的,额角的伤口被水蛰的有点疼。架子上,lisa给她放了新的内衣裤和一条漂亮的酒红色丝质吊带睡裙。

穿了也是麻烦,等会儿还得脱。黎筱雨诧异于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已经这么熟悉这件勾当。吹干头发,她还是照lisa给的穿了,黑色的蕾丝胸衣,缀着碎钻,衬的她皮肤雪白如霜,她个子不低比例合适,就是有点瘦,纤细的伶仃。

她从浴室走出来,周迦宁换了常穿的薰衣草色睡衣,在办公桌边敲打邮件。

似乎也无话可说。

黎筱雨把自己当成商品,跟超市里那些土豆白菜,手机电视,电脑没什么不一样。

周迦宁出了价,她就贱卖了算了。左右,起码胖子的事儿解决了,她的心也就一块石头落了地。

周迦宁敲完最后几个字,发了邮件。

然后合上电脑,收拾了一些文件,这才打算搭理她般,从办公桌前离开,去吧台开冰箱给自己倒了杯加冰的威士忌,晃着叮叮当当的杯子,先喝了一口。然后一手捏着杯子,走到黎筱雨面前,端详了一会儿道:“你先起来。”

黎筱雨站起来。

周迦宁晃着酒杯,眯着眼眸道:“走到南边的窗帘跟前。”

黎筱雨看了她一眼,还是听话走过去,站在床的右侧那块羊绒地毯上,距离窗帘半米。

“转过身。”周迦宁声音低沉,带着些许傲慢。

黎筱雨低着头,转过去,告诉自己还能糟糕到什么程度。

房间突然停电般都黑了,黎筱雨忍不住低呼一声,面前的窗帘开始自动升降,她一直以为窗帘后是一堵墙,但两层遮光打开后,整一面墙都是玻璃。

从顶层房间看下去,繁华的市区灯火如荧,车辆颤动像会发光的甲壳虫在公路上成群结队穿梭。夜景的光透过来,房间恢复了丝丝明亮,她一时专注被夜色吸引。耳边不合时宜响起周迦宁声音:“是不是很漂亮?”

黎筱雨点了头,侧身看周迦宁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拎着一个酒瓶子走过来,冰块碰触到嘴唇,烈酒的味道冲进鼻腔,周迦宁叹了口气把酒杯里的酒全喝了下去,然后又往里倒满了酒。

黎筱雨微微皱了眉头,嘴角忍不住还是动了动,声音不大道:“迦宁……别喝那么多。”

周迦宁只是摇摇头,不和她理论酒的问题,仰头再喝一杯,从喉咙一直烧到胃里,待到第三杯的时候,懊恼的扔掉了酒杯,直接仰头用酒瓶灌了几口,喝的猛了倒是咳了起来。黎筱雨看不下去,走过去想把酒瓶夺过来,周迦宁拍开她的手,很厌恶的模样,嘴角忽而带了一点冷笑道:“你也想喝一些吗?”

黎筱雨吸了口气,看她把酒瓶凑了过来,直接压在自己的嘴唇,她反感周迦宁的放任,于是推开她,夺过酒瓶仰头喝了一口道:“我自己来。”

俩个女人在窗边夺着一瓶烈酒,较着什么劲儿般,互相喝到见底。

周迦宁酒意微醺,凑过去双手从她身后搂着她,身子向前靠一点贴着她后背的曲线,在她耳边呢喃道:“你很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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